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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曲缺之所以会再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宋惟襄平时清清爽爽,有一种清风掠过湖泊,飘雪落在树梢的清新气味。

        若真有香气,也是洗衣的皂角香。

        所以他一旦发现宋惟襄身上的不同寻常,怎么不好奇,怎么不在意呢?

        而且他身上的香不同女儿家的脂粉香气,而是柔柔的,带着缱绻的缠绵之香。

        难道他真的外面有人了?曲缺胡思乱想着。

        就见宋惟襄颤动着羽睫看了他一眼,勉强稳住语气道:“路过寻香坊时,被他们家的月光蹭上了一点。”

        哦!原来如此。

        月光听名字很陌生,但依据宋惟襄所说,应该是一种香。

        曲缺对香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宋惟襄脸皮这么薄,还是让他再一次感叹,有些人长大了,依旧那么可爱。

        不过可爱归可爱,曲缺不会让他恼羞成怒,便及时转移话题:“午饭吃什么?”

        这话题跳跃得,一般人都跟不上,宋惟襄愣了一下,只能接受他刚才只是随口一问,真正关心的是晚上吃什么的事实。

        他闷闷道:“那你想吃什么?”

        只是他话音刚落,院中就传来声音:“宋令主,小的来给您送午膳来了。”

        曲缺朝他眨眼,还问他想吃什么,看现在连他自己都没有选择。

        宋惟襄看懂了他眼神的含义,一声不吭地出来的,再一声不吭地提着食盒回来。

        曲缺扫了一眼,三层,看来是把他算到了里面。

        在宋惟襄将饭菜摆放在桌子上时,他起身把窗户给开了,又把寝室通外间的门关上。

        等重新回到桌前,那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汤是牛骨汤,香味浓郁扑鼻。

        虽是这几样,但份量很足,足够两个正在长身体的青少年饱腹。

        曲缺刚夹了一块牛肉吃下,道了声:“不错。”

        一直默默注视他的少年松了一口气,曲见他放松下来时,就有些纳闷,虽然他平日里过的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并不代表他不能适应环境。

        难道是他平时好吃的形象深入人心?

        但曲缺并没有在宋惟襄面前表现过自己贪嘴的性子,而且他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地克制。

        他一边想着,一边吃得漫不经心,连对方给他夹了几筷菜也没有注意到。

        等用完饭后,宋惟襄收拾碗筷放在食盒里后,一转眼就看见曲缺躺在榻上睡着了,他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叫醒少年,因为刚吃完饭,就睡下去,对身体不好。

        但最后他盯着那张甚是乖巧的睡颜,良久过后,才反应过来,给少年盖上了毯子,才提着食盒,将它放在院中石桌上,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拿。

        而他轻手轻脚重新回到室内,拿过一本书,就坐在榻边来看,但是他算不住自己,总是分神到榻上的人身上。

        半个时辰过去了,连前十页都没有看明白,他暗自懊恼,正要去书房专心去看时。

        “我睡了多久?”曲缺不知何时醒了,睡眼朦胧,声音多少带着几分暗哑。

        宋惟襄移开眼,道:“半个时辰。”

        “这么久?”曲缺有些吃惊,他原本只打算眯几分钟的,谁知道过去了这么久。

        刚醒来时,还以为是在家里,毕竟以前为了敷衍父母,他也经常干这事,他睡午觉,宋惟襄在他身边看书,他睡醒后就去上课。

        “抱歉,没有叫醒你。”宋惟襄脸上带着愧疚。

        曲缺抽搐了一下嘴角:“这事和你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睡得太死了。”说罢,他看了眼对方手上拿着的书,问:“你今天不忙吗?”

        宋惟襄道:“诸事已到收尾,没有我要负责的。”

        曲缺惊讶:“这么快啊?”

        “嗯。”他应了一声。

        曲缺心知自己若是问下去,他肯定会继续说下去,但是已经得知那些陈年旧事,他还没有消化好,再说他也不想为难宋惟襄这么一个老实人了。

        于是乎,他真诚地建议道:“既然无事,那你不如带我在盟主府逛一圈来打发时间。”

        然后当真带着他走了一圈,尤其是其他六令主那儿,但除了第四令主神医慕容珍之外,全是大忙人,都没有在盟主府里。

        曲缺和宋惟襄在慕容珍那里骚扰了对方半个时辰,就被慕容珍忍无可忍地轰了出来,也是个小暴脾气。

        “你说她就不能改改脾气吗?要不是医术好,又有盟主府做靠山,早就被套了麻袋。”曲缺在门外和宋惟襄嘀嘀咕咕。

        因为是长辈的事,宋惟襄不好妄加揣测,只能有些无奈地看着他,甚至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因为这个动作,曲缺不仅愣了一下,还捂着脸说了一句:“咋这么盖呢?”

        宋惟襄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但手一顿,重新放了下去。

        空气升起淡淡的低迷和失落的气息,两个少年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

        “宋令主,曲公子。”这一声惊醒了两人,就见盟主府的管事气喘吁吁地跑到他们面前。

        “何管事,可有什么事?”宋惟襄有些惊讶他的失态。

        曲缺瞧着他从袖子里拿出帕子,边擦额头上的汗,边和他们说:“这清云派今天刚来到云城,他们就和北辰门打了起来。”

        “林盟主知道吗?”曲缺问。

        在自己地盘上打架,林盟主非常有权利知道这件事,无论是劝架,还是拱火,都得他来拿主意。

        尤其是这清云派和北辰门,同属于江湖八大门派之一,一举一动或多或少会影响江湖中的局势。

        何管事点了点头:“盟主已经知晓,所以让二位前去看看,别让他们…”干干瘦瘦的脸满是纠结:“把猪脑子打出来。”

        “这是盟主说的。”他赶紧补充一句,生怕被人以为他对清云派和北辰门有意见。

        曲缺还没有表示,宋惟襄就把事情应下。

        何管事走后,他的目光落在曲缺身上,道:“你回去休息,我去看看。”说罢就要走。

        “唉!怎么你一个人去呢?”曲缺拉住他的袖子,在他看向自己时,朝他笑道:“别忘了,这可是林盟主交给我们两个人的任务,我虽然不是盟主府的人,但依旧要听长辈的话。”

        宋惟襄看了他半响,见他没有半分勉强,才道了一声:“好,一起。”

        曲缺心道,他之前告诉了自己那么大的秘密,要是让他一个人去,那也太没有良心了。

        虽然自己说不上有多厉害,但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他别的事干不了,但是帮着宋惟襄撑场面,不让他受到别人的欺负,他还是能够做到。

        一想到这,他就充满了干劲,一双眼睛明光湛湛,别提有多么精神了。

        宋惟襄是被他连拉带拖一起走的,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兴奋,但一去看他,就会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心里忍不住软了软,似有别样的情愫环绕于心尖。

        清云派和北辰门聚众斗殴的地方就在盟主府那片练武场上,因为朝廷制度分明,在大街上这类公众场合打架,被抓到后是要去吃牢饭的,除非事出有因,情理之中。

        比如公职人员办事,比如见义勇为等等。

        所以这两派就干脆选了盟主府,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请盟主来做裁判。

        和天剑阁与地渊谷纯碎是武无第一的竞争纠纷不同,清云派和北辰门是私仇方面的,最开始源于一场感情纠葛。

        清云派和北辰门在很多年前关系不错,清云派当时的掌门曾将女儿许给了北辰门还是首座大弟子的现任掌门,本来是想亲上加亲,让两派关系更进一步,哪里知道在婚礼前三天,新娘跟着人私奔了。

        这事闹得两派很没有脸,但还没有撕破脸皮,面上相安无事地过着,但谁知道北辰门有个弟子为他家大师兄不平,就干出了一件应该遭到唾弃的事。

        他欺骗了清云派一个十分有天赋、并且性子单纯的女弟子的感情,让人家为他神魂颠倒,要死要活,差不多快把人家玩弄废了,才被人戳破真相。

        于是不可避免,清云派和北辰门彻底决裂了,新仇旧恨一起上,他们轰轰烈烈打了一场,虽然最后被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阻止了,但仍然有所伤亡。

        一旦死人了,那无论之前是一件多么小的事,也横沟着人命,两派不可能再和好如初。

        基本矛盾,然后是矛盾升级,最后是激化矛盾。

        清云派和北辰门就变成现在人们所看到的模样,彼此恨得牙根痒痒,见了面就横眉冷对,就差朝对方吐口唾沫,出了事更是第一个怀疑对方,也是没有比他们彼此更“心有灵犀”了。

        曲缺以前去茶楼听戏,每天必不可少的就是这两大门派的乐子,不是清云派的某某和北辰派的某某约战哪里,就是他们为争夺某个东西,而在公众场合大打出手,从此铁窗泪唱起。

        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希望他们打得不要太激烈,不然可不好收场。

        等二人来到练武场时,那中间的擂台已经被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围得严严实实的,擂台上比武的是一男一女,两个青年,年岁不大,但武艺不凡,彼此出招是有模有样。

        人群里除了为擂台上两人加油的清云派和北辰门的弟子,大多是被占据练武场地而不得不看热闹的盟主府初级弟子,以及被吸引过来暂居盟主府的别派弟子。

        然而,曲缺不知道宋惟襄有这样的威慑力,他一到场,盟主府的初级弟子们就马上四散,假装自己很用心地在练武。

        曲缺凑到他耳边,笑嘻嘻道:“没有想到,咱们宋令主有这么大的威严。”

        宋惟襄感受耳边的丝丝气流,忍着痒意,轻轻叹气,显得有几分无奈。

        突然他眸色一厉,飞掠上了擂台,长剑不知何时出鞘,分开了两人似是要对方命的一击。

        “即是比武,应该点到为止,何必咄咄逼人,要对方性命。”

        白衣如雪,清冷如霜。

        让人弄不清楚,到底是他凛冽的剑气更为动人,还是昳丽的眉眼更让人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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