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廖淳醉眼稀松的推开石屋的门，现那个少女早已不在屋内，而捆绑的绳索却规规矩矩的摊落在地上，而杜远却没有什么意外，“是我把她放走的…”&1t;/p>
“大哥你就不怕她去招来官兵？”&1t;/p>
“随她去吧。”杜远疲惫的躺在石床上，廖淳默然，他认为杜远放弃了仇恨也好，至少不会再如此折磨自己。&1t;/p>
“下面我们该去哪？回山寨吗？”廖淳问。&1t;/p>
“恩，休息几日就回山寨吧，想这一年来山寨无主，也不知道现在成了什么样子。”杜远合上眼睛说。&1t;/p>
“那…那个姑娘…”&1t;/p>
“我是山贼，她不管怎么说都要比我高贵…我不能…”&1t;/p>
“你是不是想始乱终弃？”石屋一下子被推开，那个少女站在门口，手里拎着两只野兔，气呼呼的看着床上的杜远。&1t;/p>
“你怎么又回来了？”杜远惊讶的问道。&1t;/p>
“我夫君在这，我还会去哪？”那少女一脸严肃的说。“在我们西凉，不管对方是什么身份，只要女子把自己交给了他，那他就是自己的夫君！”&1t;/p>
杜远一时语塞，而廖淳则不怀好意的偷笑，虽然此女年纪不大，但是却深得草原女子的那份刚烈，即便是受辱也不会自寻短见，而是要以身相许。&1t;/p>
少女走到火堆旁，把刚刚猎捕的野兔剖皮肢解，让二人目瞪口呆，少女见二人如此略显得意的说“我七岁的时候就会在草原上和族人捕猎，那时候我爷爷…”说到这少女停住了，她知道她的祖父此时全天下人都恨不得吃起肉嚼其骨。而廖淳一见气氛尴尬，颇为打趣的说道“大哥，兄弟可要恭喜你娶了一位能文能武的嫂嫂啊。”少女闻听此言一脸娇羞，廖淳年纪长于少女，所以‘嫂嫂’的称呼还是让少女感到羞涩。&1t;/p>
“兄弟你…”被廖淳揶揄杜远立刻感到羞愤，而他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背对自己的少女。&1t;/p>
“对了，嫂嫂，听说你是渭阳君？可有此事？”廖淳继续不忘揶揄二人。&1t;/p>
“叔叔年长于我，还是况且你的这位大哥敢做不敢当，我尚无名分，所以你还是叫我白儿吧。”少女故意提高嗓门。&1t;/p>
杜远此时的脸涨得通红，“好，我娶你！”然后提着刀羞愤的跑了出去，少女没有去追，而是含笑继续收拾野兔，她接过廖淳的问题“那都是我爷爷弄出来的封号，他们都很怕我爷爷，而且说我爷爷要当皇帝，不过我的太祖母却始终害怕我爷爷当成皇帝，说这样会给我们家带来灭顶之灾。”&1t;/p>
“那最近那董贼…董卓有何动向…”廖淳问，见董白略显迟疑廖淳连忙说“如果嫂嫂不愿意说的话，就当我没问。”&1t;/p>
“叔叔误会了，最近我也不清楚我爷爷的状况，只知道他新收了一个叫貂蝉的姐姐，而且因为她，奉先叔叔差点被爷爷打了，我姑父说因为貂蝉姐姐我们家迟早被人灭族。”&1t;/p>
廖淳沉默，他走出房屋，看着不远处的长安城，阴霾的天空下，杀色再次弥漫开来…&1t;/p>
傍晚，杜远回来了，带着一坛酒和三尺红绸，廖淳和董白立刻明白了其中之意，石屋外荒坟野冢，而石屋内则大相径庭。而此时廖淳自然不能呆在屋内，石屋旁的草亭，廖淳夜露微风，屋内的良辰美景自然不是他能感受到的，杜远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算圆满，而自己依旧一人伶仃。&1t;/p>
…&1t;/p>
良辰云雨过后，董白躺在杜远的臂弯里，杜远看着董白欲言又止，似乎看透她的心思“你是想回城内看看吧…”董白点了点头，“我想回去看看，就一眼…”董白说的很小声。&1t;/p>
“我陪你一道去…”杜远说完收拾东西起身。&1t;/p>
三人在尚未进城的时候就听见城内欢声雷动，其势似乎要将苍穹捅破，三人心中顿时便生疑虑，待三人直至城内，所有商铺和民居全部张灯结彩，似乎久旱逢甘霖，远处的高塔不知何时轰然倒塌，无数女子从里面披头跣足而出，与家人相拥而涕，三人行至东市，见无数百姓向其中投掷石块，一些激动的百姓甚至上前欲拳打脚踢，廖淳等人挤进一看，董卓的尸体赫然暴露于此，那厮两眼暴凸，肥胖的身体此时肠流一地，权倾朝野一时的太师此时落得陈尸闹市。&1t;/p>
董白的身体开始抽搐，脸上看不出是悲伤还是恐惧，因为此时所有围观的百姓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董卓的尸体上，杜远连忙捂住她的嘴将她拉出了人群。&1t;/p>
董卓伏诛，一家老小也难以幸免，受尽董卓欺凌的官民直接冲破了嵋坞，董卓的两个侄子直接被斩，而助纣为虐的李儒也被五马分尸，而董卓已经年过九旬的老母也被几近疯狂的百姓碎剐于董卓的尸前，因为在百姓看来，诞下这个混世妖魔的女人更是一个妖孽。而董卓唯一的孙女渭阳君董白却下落不明…&1t;/p>
入夜，长安城依旧欢声雷动，人们为了泄愤，有人做成了一根长长的灯芯，插在董卓的肚脐上，竟然夜夜长明，足可见其一肚油脂。是夜，董白在离陈尸处较远的地方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就在这时一阵哭号从东市传来，惹得众人一阵怒骂，而廖淳和杜远则不明所以，因为没有人会想到已经天怒人怨的董卓会有人为他哀悼。&1t;/p>
“是蔡伯父…”董白望着那个抚尸痛苦的人，那个人就是左中郎将蔡邕，很快王允乘轿而来，怒斥蔡邕，很快就被王允派人押送死牢。&1t;/p>
“他为什么哭悼董卓？”廖淳问董白，“因为我爷爷对他有知遇之恩，蔡伯父奉命编修史书，我爷爷一直是鼎力相助，而且这几年都是蔡伯父在教我…”说到这董白潸然泪下。&1t;/p>
“远哥，我想去大牢看蔡伯父…”董白说。&1t;/p>
“白妹，你疯了，你不知道现在他们所有人都在追捕你？”杜远呵斥着。&1t;/p>
“但是…蔡伯父也算我的师父，也算我最后一个亲人了…”&1t;/p>
廖淳看着拥挤的人潮，说了一句“嫂嫂，您现在实在不便露面，还是我代嫂嫂去看一眼蔡大人，您有什么话我一定带到。”&1t;/p>
杜远和董白皆感激的看着廖淳，董白热泪盈眶的说“叔叔高义，如见到蔡伯父，请告诉她，白儿安好，请他不要挂念…”&1t;/p>
“廖某知晓，还有，长安乃是非之地，我去大牢之后还望大哥带嫂嫂离开，我们约好三日后在石屋会合，如果三日之后我还未归，那么请大哥带嫂嫂回豫州。”&1t;/p>
“那怎么能行？”杜远连忙反对，董白更是说“如果叔叔因为白儿遭遇不测，白儿必将万死莫赎。”&1t;/p>
廖淳看了一眼杜远：“大哥你流落半生，能遇见嫂嫂就是上天的美意，你定要带嫂嫂离去，兄弟我才能心安。”然后转向董白“嫂嫂虽然是董卓的孙女，但前人的罪孽与嫂嫂你无关，如果廖某此去有变，还望嫂嫂照料好大哥…”&1t;/p>
廖淳言毕，杜远董白皆泪流满面，二人一起冲廖淳跪下，然后携手朝长安城外走去。廖淳看着二人远去，摸了摸腰间的匕，长安的天牢走去…（未完待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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