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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还没有回到盟主府,天上就下起了雨,行人匆匆而过,曲缺在雨夜朦胧中磨蹭不了,拉着宋惟襄就冲回了盟主府。

        此时已经到了亥时,人群早就散去,擂台上也没有比武的人。

        他和宋惟襄走在回院的廊下,听着雨滴从檐角顺落,别有一番趣味。

        “他们还好长了个心眼,没有冒着雨继续比武,不然得了风寒,慕容神医还不得累死。”曲缺声音清亮动听,配合着淋淋漓漓的雨声,实在说不出到底谁更胜一筹。

        清冷少年望向笼罩着整个盟主府的雨幕,又侧眼凝视他的脸:“走吧,夜雨孤寒。”

        曲缺点点头,和他加快了步伐,回到了院子。

        没有雨伞,难免会淋到雨。

        两人回屋后,脱下湿掉的衣服,擦干头发。然后曲缺这位四肢不勤,越帮会越忙的少爷,被宋惟襄赶到床上用被子裹着,然后原本应该不食烟火的少年忙里忙外,又是熬姜汤又是烧热水。

        当曲缺捧着热乎乎的姜汤时,还在想着,宋惟襄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进化了,和他一比,自己宛如废人一样。

        于是他怀着更加怜惜对方的心情,小口小口地喝着原本不喜欢的姜汤,忽然抬头看向提着木桶进来的少年,问道:“宋惟襄,你喝过姜汤没有?”

        宋惟襄见他的眸子被姜汤的雾气熏出几分湿润,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喝了。”声音有些低。

        曲缺“哦”了一声,这才把剩下的姜汤喝完,然后见他把屏风里的浴桶都放满了水,就道:“你先洗吧!等一下,我自己来。”

        宋惟襄还想说什么,就见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本书来看。

        白衣少年还算了解他,知道他不是一般的固执,叹了一口气,放下木桶后,从桌上拿起油灯,走到床前,将油灯放在床头的柜子上,提醒道:“夜晚光线暗,别看坏了眼睛。”

        “知道了。”曲缺敷衍道。

        他当然不是在看书,只是找了一个借口让他先洗罢了,事实上他连自己拿的是什么书都不知道,等仔细一看书名。

        《霸道世子的俏娘子》

        曲缺抽搐了一下嘴角,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拿到这话本的,但闲着无事,那就…看看。

        他就着屋外的雨声和屋内的水声,看着这话本,虽然剧情俗套,但用来给他定定神,解解闷,还是勉强可以。

        但看到一半时,剧情极速旋转,越看下去越觉得自己仿佛被喂了屎。

        这男主霸道,女主善良,本就是老掉牙的人设,但偏偏男主的霸道是不知人世的任性,而女主的善良因为内敛克制的性子而深埋于心,导致了她遭到很多的误会和陷害。

        其中又以男主的青梅竹马和红颜知己,对女主的迫害最多,青梅竹马在女主年幼时包括但不限于在下雪天将女主推入湖里,把女主关进昏暗封闭的房间,带头和小姐妹排挤霸凌女主等等。

        待长大后,女主和男主按照婚约成了亲,别以为这是幸福的开端,其实这是厄运的开始。

        首先是自命不凡的男主对瞎眼看上他的女主说,乖乖听话,别妄想自己得不到的。

        然后就是青梅竹马和红颜知己对她的欺凌,男主作为她的丈夫不但没有维护她,甚至还助纣为虐,害得女主流了他们第一个孩子。

        就在曲缺以为女主要崛起时,这个受气包还是默默隐忍,看着自己的丈夫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耳鬓厮磨。

        曲缺看得憋气,忍不住对着这床捶了两下,力道不大,但发出的声音挺大的,他在惊了一下后,不可避免想歪了,要是以后宋惟襄娶了媳妇,那他们的床上运动不就会响得惊天动地。

        “怎么了?”

        宋惟襄从屏风后走出来时,如瀑的墨发披泄而下,白色的单衣穿得严严实实,但他眉眼高华,容貌端丽,带着由水汽氤氲的朦胧之美。但唯一的观众,沉浸于话本的世界,无心去欣赏对方的美色。

        哪怕听到声音,终于肯抬眼睛去看时,第一反应是自己从被窝出来,然后把衣裳单薄的某人塞进去,然后才把话本放在人家面前,抱怨道:“你这话本从哪来的,快要气死我了,里面的女主怎么回事,就不能对男主一刀下去,然后你好我好吗?”

        宋惟襄看到书名:“……”

        最后他道:“这是李旗主初次见面时送我的。”

        曲缺想起李旗主是谁时,顿时就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兴趣。

        于是就去换水洗澡,在宋惟襄要下床帮忙时,严词拒绝:“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样的事让我自己来。”

        宋惟襄只能看着这个自出生以来就没有干过粗活的少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给浴桶换好了热水,然后拿着换洗的衣服来到屏风后面。

        直到屏风后传来入水声,宋惟襄才意识到自己看了很久,耳根子直发烫,他转开了视线,但注意力还是放在了屏风那边。

        黑夜本就是滋生罪恶的时候,那晦涩的,不见天日的感情飞快缠绕于心尖。

        宋惟襄想起了春日的阳光,夏日的荷花,秋日的红枫,冬日的腊梅,以及院中墙角悄然开放的花,最后他似乎闭上了眼睛,听着水声和雨声,念起了功法剑诀。

        所以等曲缺穿着单衣出来时,他是极其不愿意面对的,宋惟襄真是太卷了,这么晚还在背心法剑诀,这让普通的习武之人怎么活下去,恐怕是要被卷死吧!

        他生无可恋爬上榻,咸鱼似地躺下,那人终于停下自己的内卷行为,下床来到榻边,然后给他盖上了被子。

        “莫要着凉。”声音轻缓而温和。

        曲缺听了后,就有些昏昏欲睡,无意间轻声喃喃自语:“娘亲。”

        原本要落在他头上的手一顿,有什么叹息在他耳边响起。

        第二天,曲缺起来时,只有自己一个人,而宋惟襄早就起来去做事了。

        这就是打工人和无业游民的区别,一者要早起干活,一者可以睡懒觉。

        尤其是这个无业游民爱睡懒觉的同时,还不缺钱,不必为生活的琐碎去烦恼。

        桌上的早饭早就冷了,曲缺不得不拿去厨房加热了一会儿,将就地吃了。

        刚吃完早饭,外面就传来乱哄哄的声音,让因为无聊想回去睡个回笼觉的曲缺,有些皱眉。

        就他所勘察到的信息,宋惟襄住的这个院子偏僻清幽,和热闹占不上边,除非是热闹自己找上门。

        曲缺不是乐子人,但也不是怕事的,从屋子里走了出去,刚好就瞧见了从院外走进来的青年,以及外面那一群黑压压的看戏之人。

        “你是何人?怎么擅闯第七令主的院子?”曲缺在青年疑惑的神情下,先声夺人,把对方定为非法闯入。

        还别说,他严肃起来,气势十足,眼眸深邃,带着淡淡的威压,原本少年十足的感觉,也变得如渊般深沉。更别说他似是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压得青年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说错了一句话,从而惹来淡淡的一瞥,好像能把他贬到尘埃里。

        不仅是他,就连那原本闹哄哄的人群也安静下来。

        曲缺心想,无怪乎人们欺软怕硬,他要是软一点,这些人估计就会瞪鼻子上脸。

        而且这里是宋惟襄的地方,所以他们来找宋惟襄的。

        来者不善,看上去就是来找茬的。

        曲缺按耐住去想平时有多少人来找过宋惟襄的麻烦,用眼神示意这青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青年打了一个激灵,马上回过神来,彬彬有礼道:“在下北辰门狄明达,前来向宋令主讨教一二,不知阁下是?”

        北辰门?狄明达?

        可能就是那狄少侠。

        曲缺不经意地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正是昨天擂台上最开始的那个青年,虽然不明白他的目的,但曲缺不会给他好颜色。

        “他不在这里,而我不足挂齿,你只要知道我是他的人就够了。”曲缺淡淡道。

        但他不知道,在众人眼里,当高贵貌美的少年说自己是宋惟襄的人时,对他们的冲击有多么大。

        “还有什么事吗?”曲缺见他们脸色各异,懒得去猜原因。

        狄明达回神后轻咳了一声,道:“我观阁下武艺不凡,既然宋令主不在,不如阁下便应下我的挑战。”

        灰溜溜地回去,恐怕会被同门耻笑,还不如和面前这少年打一场,看他境界和自己相差无几,无论输赢都有收获,也不妄他厚着脸皮找上门来。

        “曲缺。”曲缺突然道。

        “啊?!”狄明达有些迟钝地看着他。

        曲缺轻笑,和平时那柔软的笑容不同,此时带着几分肆意和不羁,看得人群的少女们悄悄红了脸。

        狄明达是直面这笑容的人,一时也失了神。

        “赢你的人。”曲缺说罢,就回屋取剑。

        而狄明达倒吸一口气,这家伙好生狂妄,还没有比过,就断言自己会赢,看来他要使出几分真本事,让这小子知道他的厉害。

        就这样,曲缺取了剑,就和这一群或是北辰门的弟子,或是来看热闹的人来到昨天的擂台上。

        曲缺并非是无脑接受这次挑战,而是心有决策。

        无论输赢,他都算是在这江湖正式亮相了,拥有了自己的名声,不至于在寸步难行。

        当然这一切都要源于他昨晚做了一个决定,那就是他不打算浑浑噩噩地混日子了。

        他要成为大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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