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故地重游
第十四章故地重游
五年后，玉宸终于金丹大成，破关而出。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从混元殿那里冲出一道紫气，跨过三界，震惊了仙界，佛国和阿修罗自在天。
天庭凌霄殿中，太白金星俯首对大天尊启奏道：“禀告玉皇大天尊，五年前娘娘下界，特意定下百年之约，使仙界独善其身，不入佛国，阿修罗和太微大帝的杀劫中，但如今太微大帝已修成地仙，不出二十年，便得参证真仙之位，臣窃以为如若不与之结下善缘，以释前嫌，恐怕佛国会将祸水东引，让我仙界代他受业。”
大天尊回道：“朕早有此意，百年之约使我仙界由明入暗，正可相助。只是仙人不得下界，要不违约，唯有遣仙界诸仙在下界留下的法脉门人鼎力相助。此事交与你去办，十二年前，朕出手镇压，已经和他有因在前，自当会还。”
“诺”太白金星领命退出凌霄殿。
话说五年后，玉宸破了第三个大阵，金丹已成，清虚真人也被紫气所惊动，急朝混元殿走去，见到玉宸出得混元殿，暗自想道：“金仙转世资质非同一般，离他洞悉前生已是远，我这人间化身的功德已满，不能再当他师傅，是时候放他下山了。”
如今玉宸年已十七，身高七尺，气宇轩昂，穿着一身素白色道装长袍，上面绣有紫色的雷纹，他头戴着飞云冠，以玉神雷剑为簪，双眼紫光暗露，剑眉斜飞，肤色无暇，鼻梁高挺，出得混元殿来，看到清虚真人站在十步前，喜道：“师傅，我已经金丹大成破关而出了，师兄妹们呢？”
清虚回道：“今日已无太微宫，我也不再是你的师傅，宸儿，你下山吧，你师兄妹们未破关而出，但我已经修书一封，待他们功成之日，自会知晓。”
“为什么？您要逐我下山？我做错了什么？”玉宸着急地问道，他的眼睛在颤抖。他本以为五年苦修，终于成就金丹，师傅应该会十分高兴，万万没有料到结果竟会如此。
清虚叹了口气，面色仍然不改，淡淡地说道：“不是你做错了什么，而是我和你缘分已尽，不得强求。实话告诉你，我今日功德已满，不能再在下界逗留，所以让你下山，你已
经堪破金丹大成之境，后生晚辈，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你，我留下口诀，往后的修行就只能靠你自己了。五年前，我说过还有一场缘法等着你，便是这里。”他抬头看了看太微宫匾额一眼示意玉宸，玉宸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只见那匾额上已经不是太微宫三个字，而是换上了太上忘情宫五个字。
“怎么会？”他心里蓦然一震，想当初他在魔境所见到的就是这个太上忘情宫，当初还疑惑为什么魔境不由心生，反而出现一些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东西，现在看来，冥冥之中似乎早有注定，而他就像被系上线的傀儡，一时之间愣住了，问清虚真人道：“为什么太微宫会变成太上忘情宫，徒儿曾在魔境中见过，便是今日的光景，这一切，难道都是身不由己？”
清虚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回道：“人间的太微宫本非祖师所创，乃是为了还人因果所立的，现在功德已满，自然再无太微宫，而仙界太乙九微宫是何人所创，你日后自然就会明白。你什么都别想，等你在某天恍然大悟后自然会再回来重续太上忘情宫的香火，也接纳你师兄师妹，你玉绯师妹因为人间事未了，突破元神显用后便下山了，日后你要找回她。我说的就这么多了，该回仙界了，来日有缘，定会相见。我知道你会疑惑重重，但终有一天会明白的，现在请你闭上眼，什么都别问。”
玉宸虽然想问，但也不敢违背清虚的吩咐，静静地闭上了双眼。只听见耳边有猛烈的风声扑过，过了半晌，又听见清虚说道：“好了，睁开眼吧。”
玉宸把眼一睁，眼前的光景正是六年前自己的故乡芸内古城的老家。
“师傅”玉宸呼唤了一声，哪里还有清虚真人的影子？耳边突然传来清虚的话说道：“在你未明白之时，切莫再回乾元山，否则会害了你师兄和师妹。”
他听完着急地四处寻找，远处是万家灯火，近处却是一望空旷，冷冷清清，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讽刺。
他叹了口气，心想师傅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就顺其自然吧。这样安慰自己也渐渐释怀了。望了望屋内陈旧的家具，都布上了厚厚的灰尘，想起养父母念念不忘的故乡，如今自己是回来了，而他们却再也见不到了，当下暗自叹了口气。
就在这时，他看见桌底压着一张白纸，虽然也布满了尘土，但上面的字依稀可见。便抽出来看了看，玉宸知道，这是素素写的。
“晚风拂柳催泪下，人去楼空夕阳红。忆昔遥望隔江月，故人应犹在梦中。别后珍重，万般挂念，触景伤情，故作此诗，以表衷心。”那里还压着一根玉簪，只是如今的玉宸有了雷剑，已经用不着了.这是何素素留给他的，他将玉簪紧紧握在手心，站了起来，朝芸内桥望去。
曾几何时，他写下了“芸内桥畔水悠悠，燕飞云散不复留。为人十载未识愁，今朝空望楚月楼。”
蓦然想起几年前曾经共度童年岁月，嘻哈玩闹，无所不谈，在离去那夜定下诺言的何素素，他答应她一定会回来的，如今做到了，即使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即使他已经将情爱看得很淡，但这也是人生里最真挚最宝贵的感情。他记得当他刚离去的时候，曾经不止百次千次地想象着重逢的光景，他想
他会悄悄地溜进乾坤书斋，看见何素素正对着书本发呆，就突然从背后给她一个拥抱，当她吓得推开他，蓦然回首之时，她呆住了，那种眼神，既带着幽怨又带着无比的惊喜，他幻想着这一刻，期待着这一刻，如今海已吐月，玉宸已经走过了芸内桥了，他的心中充满着即将相逢的喜悦，他幼年在这个
梦魂萦绕的故乡留下的梦终于要实现了。
“素素，我回来了，这就给你一个惊喜。我真期待你看到我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乾坤书斋的大门敞开着，布景和五年前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不同的是似乎多了些冷清，也许是月色下的缘故吧。
他进了大门，看见有个貌约六旬的老人家在打扫房屋，生怕惊动了他，带不了惊喜给何素素，于是使出了神行法避过了那个下人。
当他来到何素素的房间外，心中紧张了一阵，然后越窗而进。放眼一看，整个房里空空的，哪里有何素素的影子。他摸了摸书桌，见床榻，席被，窗台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尘埃，证明何素素还在这里住，于是笑道：“你这坏丫头还让我找不到，跑进书房里去了吧？嘿嘿，这就去找你。”
玉宸又来到书房，也找不到她，看了一眼玉簪，自嘲一笑，缓缓走了出来，朝正厅走去，喃喃道：“已经六年了，在山中修行固然美妙，但我真的很想你。”
“我就不信你不在这里。”他悄悄地推开了正厅的门了，“待我好好吓你一顿，也好报你上次吓我......”
“乓”的一声，玉宸的话停住了，手也停住了，何素素留下的玉簪跌到了地上摔成了几截，她的簪碎了，他的童年也跟着碎了。
只见在一排昏黄的烛光下，何素素的牌位孑立在正厅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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