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死之搏
“你不是想吃我吗，来啊，这顿我请你。”缓缓地走到了那只被栏杆卡住的丧尸面前，凡空把手伸到了那只丧尸够不着的地方，一个劲地挑逗着那只无助的弱智生物，看着对方对自己的手臂怀抱着无限的饥渴，一股阴冷的情绪从凡空的心里散发出来，展现在他坚毅的脸上。
“虽说上大学的这么多年来，我每天早上都会吃你做的包子，以后吃不到的话可能会感觉到不习惯吧，不过没办法，现在你变成了这副模样，如果我不杀了你的话，你就会吃了我，所以……”凡空说着从自己的裤袋里掏出了一包红色软壳香烟，低下头用嘴轻轻地叼起了一支。
“没打火机吗，看样子昨天又忘记去买了，没办法了。”凡空含糊不清地说完这些话，就用力地把嘴上叼着的香烟吐到一边，重新收起了那包品质中等的香烟。
“你没有什么遗言了吧，那么就这样了……再见！”凡空冷冷地看着对方，猛然举起了手中的精钢短刀。
死死地盯着对方扩散了的瞳孔，以及不断从嘴角流出的唾液，即使是浑身散发着杀气的凡空，也感到或多或少的恶心。“就这样，解脱吧！”
利刃，切开了对方苍白而脆薄的皮肤，切短了小臂里的肌肉组织，以及白森的尺、桡两截长骨；粘稠的血液，从丧尸平滑的伤口处掉落下来，滴到地上融成一团。
第二刀落了下去，又一只带血的手臂滚落到凡空的脚下，看着地上融成一团，并且不断扩张的红色血液，凡空的内心，被一种奇怪的东西所填充，是恐惧，亦或是刺激。
原来，人类的肢体，是那么的脆弱。从前也曾拿过砍刀加入别人火拼的凡空，看着地上掉落的两只人手，以及缓缓流淌着的，粘稠的血液，却如同触了电一般，怔怔地站在原地，拿着短刀的右手几乎失去了拿刀的力气。
打架和屠杀，原来是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失神地用左手抚摸着自己背上留下的十多厘米长的伤疤，凡空感觉到苍凉的恐惧不断地侵袭着自己的心灵。
为什么，会心虚，对方已经不再是人了呀，凡空，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快点下手啊！凡空紧闭双眼，咬紧牙关，浑身都在剧烈地颤抖着；曾自诩为猛虎化身的他，如今却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在失去了双手的丧尸面前，显得那么的虚弱和无力。
老虎，是不会去吃已经死掉的猎物的；同样的，我凡空又怎能杀一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东西呢。象是觉悟了什么，凡空握住短刀的手又开始充满了力气，转过身，目光坚毅的他没有看那只已构不成任何威胁的丧尸。
凡空拿在门把上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等等，如果说卖包子的那家伙已经变成丧尸的话，那么周围应该还有其他的丧尸才对。想到这里，凡空突然发觉自己的周围寂静得有些诡异，于是他盘腿坐在地上，仔细地思考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
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屋子里没有任何储备粮；而且，我的早餐还没吃呢！想到了这里，凡空从地上蹦了起来，咬牙切齿地抱怨自己没有养成储备粮食的习惯。
就算有几块饼干也行。凡空翻遍了屋里的每个角落，把电脑桌上余留下的几滴橙汁倒入嘴里，顺代捏死了几只不幸落入他手中的蟑螂。
话说，吃肉的话应该不会被感染吧，盯着掉落在窗户下的两只人类手臂，凡空一度陷入了久久的沉思；而窗外的丧尸，也因失血过多而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吃吧，吃吧！好歹也是保命要紧，什么伦理道德，都给老子闪一边去！凡空紧闭双眼，颤抖的双手不断地移向那两只被血液所浸染的手臂。
“哇……真他妈恶心”凡空的身体在移动的过程中，不慎吸入了过多血液的粘稠味，这让本来就空腹的他胃部一阵痉挛，禁不住跪在地上不停的干呕起来。
“呼……呼……难道我凡空还会饿死不成，好吧，丧尸们，老子要让你们好好瞧瞧，什么才叫做人类！”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难看的凡空抓起了自己的精钢短刀，想都没想，就拉开了小屋的木门。
窗外，阳光明媚，巷里，空无一人。凡空谨慎地关注着周围的一切，缓缓地朝百米之外的超市挪动着自己的脚步。照这样的速度，估计今天中午就可以走到超市了。凡空用力地甩着头，把这一想法彻底甩出脑外。
“哎呀，我真笨啊，连这个办法都没想到！”突然间，凡空感到灵光一闪，用力地拍了下自己宽实的脑门，然后迅速地行动起来。
那个房东，估计也变成了恶心的丧尸了吧。想到了这里，凡空没有任何顾虑地用电脑光盘从墙壁上刮下一层层的白灰，用来涂抹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然后弄乱自己的发型，而且还用短刀往自己身上的背心划着口子。
这样一来，再加上个假伤口就完美了。凡空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用窗户下的血液来伪装伤口，取而代之地是课本的红色封面。
这样贴在脚上就万无一失了，哈哈！连我都禁不住要崇拜自己的才华了。把自己彻彻底底地伪装好了之后，凡空毫无顾虑地走上了气氛诡异的街道。
马上就有吃的了！凡空在人行道上一瘸一拐地飞奔着，想到了超市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免费的，他连忙咽了口口水，以左腿受伤的姿态进行着每秒1.5米的急行军。
就在他飞奔的过程中，身边冒出了几个行动迟缓得令人无法忍受的家伙。根本就不需要确认，凡空就知道那些家伙变成了丧尸，然而这时的他，得意得忘记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以一个伪丧尸的姿态，在这令人窒息的街道上飞奔着。
哈哈，弱智们，难道你们都看不出来老子是人类吗？凡空一边跛着脚飞奔，一边嘲笑着那些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走着的丧尸，他的正前方，也突然冒出了几个削瘦的身影。
借过，借过。凡空在心里暗暗发笑，与从前面走来的几头丧尸擦肩而过。
“呃……”突然间，一头丧尸回过身，扑向了正在得意忘形的凡空。当自己的肩膀被一只手给牢牢抓住的时候，凡空的大脑就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靠，老子也是丧尸啊，你抓我干嘛，你还想吃自己的同类不成吗！”大脑一激动，凡空就遏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叫了出来。
这一叫，惊动了周围那些死物一般的丧尸。凡空连用手捂住嘴巴的时间都没有，运动神经十分发达的他就一拳打在了那只抓住他的丧尸的下鄂。
一声闷响传来，几颗带血的臼齿从那头丧尸的嘴里脱落出来，连同那头丧尸，一齐飞到了凡空的左侧方。
“露馅了吗，只差一点了啊。”凡空重新恢复自己挺拔的站姿，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短刀，看着身后仅有十米之遥的超市，显得有些遗憾。
他的周围，慢慢靠拢过来十多头身材矮小，体质虚弱的丧尸。
“或许你们昨天还是人类……”凡空摆好了架势，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样的笑，不知是留给即将死去的自己，还是在嘲笑着那些已经死去的，曾经的同类。
就在凡空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一头走在最前面的女性丧尸朝他扑了过来，雪白娇小的牙齿咬向了他的喉咙。“连我最后扮酷的时间都不给吗！”并不因为对方生前是女性就心怀仁慈，凡空手中的短刀毫不留情地砍向了那头女性丧尸的脖子。
苍白的头颅沉闷地撞在水泥地上，喷血的身躯却依旧在凡空的面前扭曲着，久久不肯倒下。
终于，后面的丧尸扑了上来，撞翻了那具没有头颅的，穿着粉色睡衣的躯体。
“啊！我凡空，怎么能够死在你们这些家伙的手里；我凡空，决不能被你们这些家伙吃掉！”凡空一声怒吼，怒火燃烧的双眼显现出老虎的神情。
他一边用短刀劈砍着那些靠近了自己的丧尸，一边用脚将稍远的丧尸给踢飞。
“呵呵，我凡空，决不能输给你们！”好不容易，浑身是血凡空才在这些丧尸堆里打开了一条出口，没来得及细想，他就从那条出口撞了出去，冲到了离自己不远的居民楼里。
“还有人活着吗，还有人活着吗？”凡空在楼道里疯狂地敲打着住户的铁门，在没有任何回应后又马不停蹄地爬向了上面一层。
在他的身后，传来了丧尸群发出的令人毛骨竦然的叫声。
我不能死，不能死！几近绝望的凡空，抱着最后的信念，一脚踢开了天台上的木头门。
居民楼的天台上，干燥而温暖；看着眼前安静而空旷的平台，凡空无力地跪了下来，刚才在丧尸堆里的混战，以及一刻不停地奔到七层高的楼顶，几乎耗尽了他身上的所有力气。
能够死在这里，也算得上是一种幸福吧。凡空无力地趴了下来，从自己的裤袋里摸出了那包浸满汗水的香烟盒，一个透明的东西，从香烟盒里掉了出来。
“原来在这里……”凡空无力地从地上拿起了那只打火机，点燃了自己咬在嘴上的香烟。
深深地吸了一口，凡空感到自己快要睡着了一般，体内流窜着一种无力的畅快；楼下，越来越多的丧尸嚎叫着爬向了凡空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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