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速之客
“你们俩会不会太敏感了，不就打个电话嘛，估计是跟他的领导请示？”林立倒是不以为然，这个胖所长看起来就鬼精鬼精的，或许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所以跟领导汇报呢。
“他的领导？不像。如果是的话，他在回来之前就应该汇报过了，我也会接到市局的电话向我了解情况，避免部门之间因为抢案子而发生误会。而不是等看到我们挖开坟墓了再汇报，说不通。”陶桃经历过多次部门之间的协作和冲突，这点事情她非常清楚。她心下有个非常不好的预感，该不会这个卢军也跟特务组织有什么关系吧？
车亮好像能看透陶桃的担心，“不管卢军是敌是友，他只是个这里的所长对我们不会有什么影响，我们赶紧回去看一下林立刚才发现的那个东西。”车子慢慢加速，往重案组的办公地点驶去。
车亮的话点了陶桃一下，她在犹豫她要说的事情该不该让林立听到，不自然地咬住了嘴唇。“咋了陶队长，你嘴疼啊？”林立在后视镜里看到了不自然的陶桃，轻声询问。他这一问也引起了车亮的注意，他从来没见陶桃这样过，他们搭档这么久都是有啥说啥从不纠结，当然车亮的身世之谜目前只告诉过林立。“陶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自从把自己的秘密告诉林立之后，车亮已经把他们俩当成一个整体，自然地没有想过要回避林立。
“是的。”陶桃好像下定了决心，“林立，接下来你听到的内容一个字都不能对外说起，明白吗？”
林立夸张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还在虚空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我跟老梁查到，高局可能有问题！”陶桃说完，前排的两位表现各异。车亮紧紧地抓住了方向盘，这个信息对他来说太过劲爆了，刚才自己还说就算卢军是敌对势力的人对他们重案组办案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陶桃口中的高局，高天，可是他们的直接领导，而且是市局的3号人物，对他们有“生杀大权”。
对林立来说，他才不认识什么高局、矮局，“怎么了，高局这个人是你们同事吗？有问题抓起来审一审不就好了？”
陶桃黑线满面，“高局是我们的同事没错，但是他叫高天，是我们市局的常务副局长，也是我跟车亮的直接领导，重案组归他管。”林立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吓人的事实不仅是可能多了一个敌人，而且对方还是个位高权重的人！
“你跟老梁都查到什么了？有多少把握？”车亮冷静地发问，虽然他了解陶桃，也经常跟梁山打交道，知道这俩都不是信口开河的主，如果他们都这么判断的话，必定是发现了什么实质的证据。但是这次可能让车亮失望了。
陶桃两手一摊，“没有。我跟老梁还在想怎么查。现在有几个疑点，一是当年张匡从围捕中逃走，看样子是逃到了临安方捷这里，梁山回忆那晚高天的反应和行动都有些不正常，二是梁山怀孕的老婆在围捕的第二天被杀了，高天让当时的法医在死亡材料上把推断的死亡时间往后移了一个钟头，并且是他提出来是特务警告刑警队不要继续追捕。甚至我们推断，后来市局领导拍板叫停了我爸的那次围捕行动，也是高天在背后推动的。”话锋一转，“但，以上除了法医的口供和梁山的记忆，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
“我相信你们的判断，老梁的事情我之前听到过，以为只是大家瞎传的没想到是真的。你有什么计划吗？老梁这次没跟你过来，是去查这个事情了？”车亮目视前方，车子平稳地在闹市区的车流中滑来滑去，他已经消化了这个消息。跟自己的父母发小都是间谍比起来，高天这个“外人”是间谍，好像也没有那么不能接受。
陶桃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有些丧气，“没有。要查的话也是从98年那会的事情查起，高天的身份太敏感，翻他的过去谈何容易啊。我暂时安排老梁去看着山洞，哦对了，找到那扇大保险门了，暂时没解开密码。我们待会先回一趟组里，然后就去找老梁汇合。”陶桃重重地拍了林立的肩膀，“你小子不是之前信誓旦旦地说可以解开吗？这两天跟着车亮混吃混喝的，想出来没有？？”
“哎陶队，什么叫混吃混喝，你问问亮哥这两天我们有吃过一顿饱饭吗？就今天早上我本来能吃顿早饭的，结果亮哥跑了我只能去找他，吃了一早上的空气。对了亮哥，刚才你拿车的时候我去付了住宿费，你给我报销一下！”说着，林立真的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发票，被车亮一把接过塞进了扶手箱，“知道知道，等案子结束了一起算，政府不会亏待你这个热心群众的。”
“哎亮哥，你是不是想耍赖了啊？这可是我的老婆本啊，陶队，你给我做主啊。”
“做什么主，你的老婆本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没听到。”车里难得有一些轻松的气氛。
回了重案组，证物室里只有陶桃、车亮、林立还有小李，在陶桃看来目前小李还是可以信任的，其他人她把不准，所以在张匡墓里发现的东西越少人知道越好。“小李，你开始吧。”
半小时之后，经过小李小心翼翼的清理，终于把那个方形物体从石块上剥离，还真是个钱包。因为在土里太久外皮已经腐化很严重，打开之后，里面有一两张发黄的证件、一些纸币还有一张斑驳的照片。
两张证件倒还能看的清楚，一张是台湾省发行的身份证件，一张是立大学的教师卡，显然上面都是张匡的信息，林立看了一眼上面的黑白头像，用余光再打量了身边的车亮，心想，果然长的有些像啊。而车亮此刻，也是这个想法，张匡跟自己参军前几年的样子很像，那个时候还没有饱经风霜也没有满面胡茬，跟自己现在的样子倒是差了很多。
纸币有老版的人民币还有一些台币，跟张匡的访学身份倒是吻合的，最后众人的焦点都放在了那张照片上。那是一张两寸大小的老照片，依稀可见张匡和一个年轻的女孩相拥朝着镜头的方向开心地笑，那个年轻的女孩跟方捷一些想象，应该就是年轻时的她。这发黄的暗淡的照片，也没能挡住里面的男女主散发出来的爱情的甜蜜，那个时候，他们应该是很幸福的吧，谁都没有预料到后面会发生那么多故事。
小李拿起镊子把照片翻了过来，背面上写着两行字。第一行“z&f198912”，写的字迹清晰且很有力，过了这么长时间依然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第二行则写的有些潦草，只写了1个字，“以”。能看出来，写的很仓促，像是有人找不到正常的纸张，临时有感在这里记录了下来。以什么？以前？以后？以外？还是只是张匡随便写下的一个字呢？
林立没有说话，好像想到了什么，在努力地把脑子里的线索都拼接起来，这时证物室桌上的电话铃声大作，小李接了起来，“两位队长，高局来了，说是找你们俩手机都没人听，打我我这里来了。”
陶桃和车亮同时拿出了手机，一个静音一个又没电关机了，怪不得没有什么反应。
这个时间点，高天来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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