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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道士明光


邢扬等到声音都停消了,又隔了会儿,再三确认两人没再继续,装模作样咳嗽两声,上前几步,凑到帐篷门前,试探着问:“王爷,日上三竿了,大大小小的事还等着您呢?您看您什么时候起,属下好吩咐人准备早膳。”

        梁煜知道邢扬在门口站了不止一时半会,他和沈星月从头到尾估计都让这小子听了个明白,心头本就不是滋味,又让他催命一样催,烦不胜烦的吼了声:“邢扬,我看你不仅眼睛不想要了,连耳朵也不想要了罢?行,过会儿本王就让人把你眼睛剜了,耳朵也割了去,免得不该看的看了,不该听的也听了。”

        邢扬心上一惊,连忙捂住耳朵,又手忙脚乱捂住眼睛,慌慌张张解释:“属下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求王爷明鉴啊。”

        沈星月被他折腾得浑身无力,一张小脸红得滴血,柔弱无骨的躺在梁煜怀里,推了推他,“你就别吓唬邢扬了,赶紧起了吧,灾民们不是还等着?”

        “你怎么替他说话。”梁煜有些不高兴,从前不论去青楼还是去姬妾房中,哪一个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挽留,哪怕正事缠身,那些女子也哭着闹着不让他走,怎么到了沈星月这里,她反倒撵起他来了。

        “我没有替邢扬说话,”沈星月听出他语气里的酸味,知道自己没装模作样的不舍,让“花孔雀”的自尊心受损,却还是不想顺了他的心思,一本正经道:“这可不是在煜王府,你也不是临安城游手好闲的煜王殿下,外面一大群人等着你安置,还有昨天的事情”她说到这里噤了声,那抹鲜红仿佛历历在目,烈女吟的药效过了,那股子害怕的劲后知后觉爬回脑海。

        梁煜瞧见沈星月垂着眼眸,神情恍惚,猜到她可能想到赵宽的死。

        赵宽欲对她做那样猪狗不如的事,又惨死在她眼前,血沾染到衣服上,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不害怕。

        梁煜再没工夫计较沈星月留不留他,将她揽进怀里,唇抵在额头上啄了一口,安抚道:“事情过去了,就当是做了场噩梦,别再想了,放心,我会处理妥善。”

        “你若害怕,就让金措和云冬陪着你,若要出门去哪儿,让人给我捎个口信。”

        沈星月点点头,心里有些惭愧,明明是来通州帮梁煜的,反倒给他惹事。

        门口的邢扬又催促了几声。

        想来赵宽的事不能多耽误,那群豪绅贵族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等他们回过神来,还不知道怎么编排这件事,梁煜需得先下手为强。

        梁煜下床穿好衣服,沈星月从被子里探出小手抓住他的衣角,柔柔道:“要不,我和你一道吧?”

        梁煜挑了挑眉,在她旁边坐下,“怎么,身子不痛了?”

        怎么可能不痛,挪一下就感觉皮肉撕裂一般。

        沈星月的脸倏一下又红了,眨了眨眼,正色道:“你别打岔,跟你说正事呢。”

        “我知道,”梁煜将被角掖了掖,唇角抿作一条细线,声音轻轻柔柔:“那群嘴脸丑恶的人,我对付他们就够了,你且好好将养着,什么都不要想。”

        沈星月自是明白梁煜的用意,那群禽兽不如的东西险些对她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他担心她见到他们忆起昨日之事,身心再受一次煎熬。

        沈星月依依不舍的抓着他的衣角,梁煜的自尊心终于得到满足,捧着她的脸,吻在她璨若星辰的眼眸上,“我一会儿就回来。”

        -

        邢扬站得腿都快酸了,终于等到梁煜。

        他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捂着耳朵,讨好的凑上前,“王爷你总算出来了,早膳想用什么,属下让人准备去。”

        梁煜心情大好,忙着为沈星月讨回公道,挥了挥衣袖,“不用了,先去会会那帮猪狗不如的东西再说。”

        “王爷多少还是用些吧,昨夜操劳了一整夜,”说着说着邢扬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属下怕您体力不支啊。”

        梁煜回头睨他一眼,仿若听到天大的笑话般,“本王像是会体力不支的人?”

        邢扬悻悻闭了嘴。

        在体力方面,男人最是要强,谁都不能说他不行。

        可过了会儿,梁煜想通了般,又道:“还是让人准备一些,给王妃送去,她应该饿了。”

        邢扬领命,吩咐左右,便带着梁煜往关押犯人的地方去。

        “那群人没作什么妖吧?”梁煜边走边问。

        邢扬:“没,豪绅贵族胆子小,哭嚎了一晚上,只是那道士有些奇怪,不哭不闹,淡定得过分,属下怕他在憋什么坏。”

        梁煜沉吟一声,心里不踏实。

        赵宽一个县令,官虽不大,但在通州这片地却是能说一不二的土皇帝,怎么会对一个道士言听计从?

        “派人查查道士的底细。”梁煜道。

        “昨晚”邢扬不自然的咳嗽两声,“属下就派人查过了”。

        他本来早就想跟梁煜禀报此事,只是当时情况实在特殊,就自作主张了。

        道士姓明,单名一个光字,哪门哪派无从考据,不过会些奇门遁甲、占卜算卦的皮毛。三年前初到通州,用一个偏方治好了赵宽幼子的疑难杂症,这才被赵宽赏识,奉其为世外高人,为赵宽出谋划策,炼丹制药。

        梁煜闻言,不屑的轻哼一声:“能把县令哄得团团转也算这臭道士的本事。”

        “不过这道士在通州一带颇有声望,有百姓不远万里只为求他算卦,甚至还有人为求他一卦不惜散尽家财。”邢扬补充道。

        “无稽之谈,”梁煜见到明光第一眼就觉得这道士邪气得很,“他若真有天大的本事,也当普度众生,救万民于水火,何必依附赵宽这个贪官寻求荣华。”

        “他应当就会些蛊惑人心的法子,我们小心些就是,不要着了他的道。”

        不消一刻钟,二人就走到关押犯人的地方。

        山顶上没有专门修建的监牢,仅用木头临时搭建了几间牢笼,派了武功高强的官兵轮番把守,一旦发现有人企图逃跑,就地处死。

        梁煜当时搭建牢笼有两层用意:一是关押通州城原本的重犯;二是对灾民起一个警醒作用,谁在关键时候闹事,照样严惩不贷。

        豪绅贵族们关在一间笼子里,明光关在另一间,两两相望,互不干扰。

        那群豪绅昨日还趾高气昂,今日就蔫得不像样子,见了梁煜,前赴后继扑到门边,声色泪下的跪求:“煜王殿下,草民不过受了赵宽这狗官的蛊惑,草民什么都没做,求煜王殿下放过草民吧。”

        “殿下,草民知错了,草民愿意捐出一半财产用以赈灾,只要殿下留草民一条性命。”

        “殿下殿下草民愿意捐出全部财产,草民什么都不要了,草民不想死啊。”

        “殿下,我王家九代单传,殿下若是杀了我,我王家就绝后了。”

        “殿下大慈大悲,留我王家一条血脉。”

        “”

        梁煜剜了剜耳朵,一个眼神没落到这群鬼哭狼嚎的人身上,径直走向明光。

        明光盘腿坐在地上,阖着眼睛,感觉有人挡了光,睁眼瞧了梁煜一眼,恹恹的,一瞬又闭上,扯着嘴角嘲讽的笑了声。

        梁煜居高临下的站着,抱着手臂,盯着装模作样的道士,“你不怕死?”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明光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

        梁煜:“嘴上说得无欲无求,却还是帮着赵宽作恶。”

        “善恶终有报,赵宽得了他应有的报应,而贫道助赵宽,不过顺应天意。这凡尘俗世,如果所有人都行善,那恶又让谁来做?万事万物皆有因缘,贫道反其道而行之,助纣为虐,亦是一种修行。”

        梁煜冷笑一声,这道士蛊惑人心的本事果真炉火纯青,竟把自己的贪欲归咎于顺应天意。难怪百姓被他耍得团团转,那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人说成活人。

        “本王听道士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梁煜拍掌附和,豪绅贵族们安静下来,掌声顿时显得尤为怪异,一声一声仿若敲击在犯人们的心上,“不如本王也效仿道长一番,做一回恶人罢。”

        “道长这颗头啊,本王今日就要了,且要将你的尸首悬挂树上,暴尸三日,供飞禽啄食,百姓观瞻,以儆效尤。”

        他挑了挑眉,口吻威胁,似笑非笑:“明光道长以为如何?”

        明光睁眼,瞧着梁煜,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睛里全是阴狠的之色,嘴上却是云淡风轻:“王爷想这般做就这般做吧,只要不怕遭天谴。”

        “怎么,道长跟着赵宽干了多少坏事,害了多少性命,你们都不怕遭天谴,本王不过顺应天意要了你的头,这就要遭天谴了?”

        明光哈哈大笑起来,站起身,像模像样扯了扯衣角的褶皱,毫无惧意的同梁煜对视,一双老鼠眼死死盯着他,“贫道知道王爷在为昨日之事置气,可是王妃生来带煞,并非王爷良配。”

        “臭道士,你敢污蔑王妃!”邢扬激愤的拽紧了明光的衣领,将他的头卡在两根木头之间,“王妃也是你这张臭嘴配提的?”

        明光笑得越来越嚣张,声音如魔咒一般:“王妃昨日刚到通州,洪水就决堤,难不成还是巧合?这分明就是王妃带来的煞气惹怒了龙王!”

        “若不处置王妃以消龙王之气,雨水不停,洪水不退。”

        “乡亲们,是王妃带来了这场灾难,处置了王妃才能回到山下的家。”

        明光的声音在山顶回荡,顺着风散落进众人的耳朵里,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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