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3）
“昭姬…不能…不能啊…”廖化双臂撑着床面，此时他也同样大汗淋漓，蔡琰紧闭着双眼，青丝散乱，她从牙缝中挤出“是…是五石散…快…快…快取些温酒来…”所幸蔡琰还保持着一定的理智。廖化连忙起身，奔到外面不一会取些温酒归来，蔡琰和他一饮而尽，少顷，二人感到燥热尽褪。&1t;/p>
二人面面相觑，蔡琰双手护着身体，廖化也红着脸，他拿起一件衣服，披在了蔡琰身上。他迟疑了半天，开口问道“昭姬，你刚才说的五石散…那是什么东西？”蔡琰气息喘匀，整理了一下头，“那是一种会使人亢奋热的石材，我曾经听我父亲说过，现在的一些名士皆喜欢用这些石材来起到助兴的效果，但是也会造成不必要的危害，比如…比如刚才…”&1t;/p>
廖化闻听连忙跑到药炉边，不顾依旧燃烧的灰烬，现了那几块石头，“就是这些石头，险些让我铸成大错！”他愤怒的将桌上一切的饭食丢出窗外。&1t;/p>
“他曹操贼子欺我太甚！”廖化已经怒不可遏，而蔡琰也没有多说什么，对五石散的来源她也猜个七八分。蔡琰坐在床上，犹如一只受到惊吓的羔羊，她缓缓的说“我想离开这…”&1t;/p>
廖化闻听恍如时光重现，因为青梅曾经和他说过同样的话，让他遗恨终身。他对蔡琰说“明天我就带你离开，你先休息吧…”于是决绝的走出了房间。&1t;/p>
次日，当曹清依旧一身孝服的端着食盒来到蔡琰家的时候，她看见了廖化那种似乎要将她撕碎的眼神。曹清有些害怕，但是她并不知道仅仅一天，廖化对自己的态度从厌恶变成了憎恨。&1t;/p>
“你还敢来！”廖化恶狠狠的说道。&1t;/p>
“我有什么不敢来…怎么耽误你们的好事了？”曹清依旧挑衅的说道。&1t;/p>
本来廖化对五石散的来历还有些存疑，但是曹清一说打消了他仅存的疑虑，“果然是你！你们这对丧天良，毁人伦的父女！”廖化直接逼近曹清，曹清连连后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1t;/p>
“看看这是什么吧！”说罢廖化将那几块石头丢在曹清身前，曹清拾起一看，眼睛挣得老大，“五石散…怎么会…”“就是昨天放在药里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廖化怒斥。&1t;/p>
“我…我真的不知道…”曹清连连摇头。这时蔡琰依旧摇摇晃晃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她倚靠着门框，曹清看到蔡琰的衣衫褶皱，头有些散乱，见其状况，也猜出个大概，她连忙解释道“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听我说…”&1t;/p>
“你走吧。”蔡琰仅仅说出了三个字，很平淡，但也足够拒绝。她转头，语调非常轻柔的对廖化说“兄长，我想洗个澡，能否为我烧一些水来。”廖化点了点头，冲曹清狠狠的瞪了一眼，然后慢慢地搀扶蔡琰入室，而蔡琰在进去的时候，转身看了曹清一眼，没有多余的表情，但是曹清看得出来，蔡琰的胜利之姿尽显无疑。她捂着嘴流泪跑出了蔡琰家…&1t;/p>
因为曹操之父曹嵩被杀，曹操真的暴怒了，他只留一干文臣，身穿白衣素甲挥兵东去，一场惨烈的人间炼狱又将上演，因为无法成婚，固然所有人对蔡琰和廖化都放松了警觉，某天深夜，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驶出陈留城向西而去，当车行到一条小路的树林里的时候，一干人闪了出来，拦住了马车去路。廖化勒马，取剑下车，蔡琰把头伸出帐外，“别怕，我下去看看。”廖化安慰道。&1t;/p>
“我说姐夫，你要走怎么也不跟我大姐说一声？”曹昂不知何时埋伏在这小路上，“让开！”廖化不想多言，同时自己紧握剑柄，随时都准备拔尖相向。&1t;/p>
“好吧，上一次算是我输给你了，这一次子脩再请姐夫你赐教一番。你若能赢我，你们这对狗男女想去哪去哪。”曹昂言语再次侮辱二人。&1t;/p>
廖化大怒，挥剑直奔曹昂，曹昂也拔出宝剑，这把剑显然不是先前那把，在夜色中，那把宝剑散着青色的光芒。“让你尝尝这青釭剑的厉害！”曹昂挥剑而上。&1t;/p>
几日之间，曹昂的剑法就已经增长迅，并且曹昂手中那个宝剑也非庸物，廖化手中所持的是在南阳郡的时候褚贡的遗物，剑身为精铁打造，也属于剑器之中的上品，但是和曹昂的青釭剑相比，显然相差甚多。&1t;/p>
廖化由于顾及车内的蔡琰，所以且战且退，一直退到道边的树丛之中，曹昂身后的士兵生怕有诈，全部都跟进树丛，二人在树丛之中剑刃相接，草木枝叶多半被系数砍下。曹昂卖了一个破绽，廖化一剑刺出，却刺进了曹昂身后的大树上，待自己欲拔出的时候，曹昂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头。&1t;/p>
廖化闭上了眼睛，曹昂此时放松了语气“跟我回去吧，大姐是真心喜欢你，我从来没有看见她这般，跟我回去，父亲不会怪罪你们。”&1t;/p>
“要杀就杀吧…”廖化说道。&1t;/p>
曹昂叹了口气，命令兵士押着廖化，几人走出了树丛，几人来到蔡琰所在的马车外，曹昂慢慢的挑开车子的帷帐，现不知什么时候曹清来到了车里，而此时她正被蔡琰挟持，蔡琰手持一把匕从后面抵住了曹清。&1t;/p>
“你不要乱来！”曹昂大惊，吩咐身后的兵士后退。曹昂让兵士放开廖化，廖化心中疑惑，飞的跳上了马车，曹昂等人让开了一条路，眼睁睁的看着马车迅消失。&1t;/p>
“大公子…大小姐就这么让被他们带走了…那曹大人怪罪下来…”一个兵士担心的说道。&1t;/p>
“这还不是我大姐使的计，放心，估计明日中午，我那大姐就会自己回来，哼…”曹昂苦笑。&1t;/p>
…&1t;/p>
清晨的古道边，马在啃食着道边的枯草，廖化和蔡琰二人感激的看着曹清。原来曹清一直尾随于他们，趁廖化和曹昂打斗之时，她上了马车，便使了这么一出计。曹清看着廖化，蔡琰很快明白了，她暂且退到一旁，廖化面对曹清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1t;/p>
“我…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曹小姐…”廖化歉意的说。&1t;/p>
曹清脸上露出笑容，转脸低沉下来，晨曦照耀着她的脸庞，廖化看见曹清的眼里有泪光在闪动，廖化只好安慰道“曹小姐你天生丽质，他日定能配以佳偶。”曹清挤出一丝笑容，故作生气道“你前些日子还说我是丑八怪呢，我晓得你哪一句是真的？”&1t;/p>
廖化一下子变得尴尬“以前那都是我胡言乱语，还望小姐你…”“好啦好啦，突然这么客气我还真有些不习惯…”曹清嘟着嘴。&1t;/p>
曹清把蔡琰叫到一旁，脸上露出一丝歉意，“昭姬…姐姐，以前小妹说的那些话都不要往心里去…还有…那五石散，绝对不是小妹做的…”“我都知道，你我虽名为姑侄，但是和姐妹有何二异，今日之事还多亏妹妹。”蔡琰拉着曹清的手说。&1t;/p>
“姐姐，妹妹有一件事，还望姐姐谅解…”说着曹清将那封信递给了蔡琰，蔡琰见状立刻面露尴尬，她看向一旁的廖化，又看着曹清，“我没有告诉他…”曹清说道。蔡琰这才有所放心，“请姐姐谅解小妹无意拆看令尊给姐姐的信，不过姐姐，廖大哥是好人，姐姐未来如何抉择小妹不敢多言，但是小妹还是望姐姐珍惜此人，因为这世道有情有义的人实属难得…”&1t;/p>
蔡琰感激的拥抱着曹清，二人不知当她们再次相聚的时候已是十二年之后，两人的命运有着不同的波折。&1t;/p>
马车渐渐远去，在曹清的泪海中潮涨潮落，廖化这个她这辈子爱过的第一个男人，也成了最后一个爱过的男人，数十年后的凉州，二人的再度相聚，只剩下唏嘘叹惋…（未完待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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