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大厅里，曹操，丁氏，卞氏三人坐在那里，曹操安然自若的品着香茗，似乎接下来的事他尽在掌握之中；丁氏的脸色非常难看，因为昨夜整件事的起因她都是再了解不过的了，曹操生性风流，夜招蔡琰入府所为何事她自然知晓，作为已然失宠的她其实不再乎曹操再找几个女人，而是昨夜因为这个女人，自己的儿子却被罚禁食两日，作为把儿子当成自己唯一寄托的她是不可忍受的；而卞氏的脸上却看不出什么表情，虽然她对蔡琰一向热情，而且昨夜之事似乎自己也尽可能的为二人顺水推舟，然而她内心深处是不愿意蔡琰入府的，因为自己已经三十多岁了，显然不如二十岁的蔡琰年轻，如果蔡琰入府，她岂不是要重蹈丁氏的悲剧？&1t;/p>
一个侍女进入，“曹大人，昭姬小姐已经在门外跪等三日了…”&1t;/p>
丁氏瞥了一眼曹操，没有说话，心说“看你怎么收场？”而卞氏则也看着二人，由于是妾，她也不好率先说话。&1t;/p>
“你们二人怎么看？”曹操问她们俩人，丁氏冷冷的说“算了，你怎么想的大家都知道，不就是纳个妾吗，反正这府上已经有一个戏子了，再多个寡妇也没什么。”丁氏话中也不忘讥讽卞氏，曹操面有不快，但是还是没有作，关于丁氏曹操一向是愧疚的，不过听到丁氏允许自己纳蔡琰，还是奉承道“多谢夫人成全。”&1t;/p>
“不过，她家里那个野男人可不能饶了，子脩可是因为他两日没有吃饭！”丁氏话锋一转。曹操沉着脸“那是子脩自己学艺不精，这也是因为对方手下留情，要是在战场上，他早就被杀死了。”&1t;/p>
“子脩要是真上了战场绝对不会给我丢脸，他就是战死也会是站着的！”丁氏厉声说道。&1t;/p>
曹操有些心烦，他不想和这个正室多言“那你想怎么样？”&1t;/p>
丁氏哼了一下“不管怎么说，她蔡琰要是进了府中，那个男人不论怎么说也算是你妻舅，当然不能要了他的命，但是他至少也是夜闯州牧府，于公于私也躲不过一通鞭子，这也算小惩大戒了。”&1t;/p>
“好了好了，都依你！”曹操不耐烦的说，“快让昭姬进来吧。”他对侍女说。&1t;/p>
三日未进饭食的蔡琰面色有些憔悴，她扶风摆柳的跪在三人面前，“请曹大人放了我义兄…”&1t;/p>
曹操见状，“他夜闯州牧府可是不小的罪名，不过如果小妹有意垂青于我，我倒是能还小妹几分薄面，可以饶他不死…”&1t;/p>
蔡琰低头沉吟片刻，“好吧，我答应你…但是要放了我义兄…”&1t;/p>
“那是自然，不过不是现在，怎么的也得等到你我二人成婚之后。”&1t;/p>
“那我现在可不可以见一见他…”蔡琰说，“够了，蔡琰，你不要得寸进尺！已经答应饶他不死，待你和孟德成婚之后再做释放，你休要啰嗦了！快回去吧。”丁氏已经暴怒。&1t;/p>
蔡琰叩谢告退，临出门的时候曹操故意提高语调“昭姬，你可得记住了，如果在成婚前有所闪失，那么我也不敢保证你的那个义兄有什么不测啊。”蔡琰停顿了一下，还是出去了。&1t;/p>
…&1t;/p>
牢房里，刚受过十几鞭子的廖淳坐在地上，身上的鞭痕刺痛着，不一会牢头送过饭食，由于曹操吩咐，牢房人员不敢怠慢，廖淳看着地上的饭食，腹中不禁有些饥饿。他刚要伸手去抓饭食的时候，牢房门开了，丁氏和曹清走了进来，丁氏看了看廖淳，问牢头道“这就是前几日行刺曹大人的刺客？”&1t;/p>
“回禀夫人和大小姐，此人正是。”牢头很恭敬。&1t;/p>
“好了，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退下吧，我和大小姐有话要和这个犯人说。”牢头退出。&1t;/p>
廖淳疑惑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丁氏慢慢走到廖淳身边，猛地一下掀翻了摆在地上的饭食，然后冲着廖淳连打了两记耳光，廖淳刚刚受伤体力不支，又没有任何防备，立刻血沫从口中吐出。而曹清也没有料到母亲会有此举，也吓得花容失色。&1t;/p>
“你就是蔡琰那个狐媚子家里的那个野男人吧？”丁氏恨恨地说。“告诉你，那个狐媚子要嫁给孟德了，不过这样也好，以后省得偷偷摸摸惹人议论了，你心痛了是吧？”&1t;/p>
廖淳闻言气愤难当，并非是自己对蔡琰有非分之想，而是蔡琰如果嫁到曹府那么定要受丁氏的刁难。他瞪着丁氏不说话。&1t;/p>
“告诉你，你害得我儿子脩两日吃不得饭，你也别想吃，别以为孟德会向着你！”丁氏说完拂袖而去。曹清跟在身后，同情的看着廖淳。大门嘣的一声关闭，廖淳陷入了无尽的懊悔之中。&1t;/p>
深夜，廖淳正在熟睡，突然他感觉一个人在悄悄接近自己，他猛地坐起，只听得“爱呀”一声，一个女子险些摔倒在地，廖淳借着牢房里的灯光看清楚，此人正是曹操的长女曹清。&1t;/p>
“你来做什么？”廖淳问。&1t;/p>
曹清看着廖淳，小声的说“你…你还没吃饭吧…”“是又怎么样？”廖淳不满的说。&1t;/p>
曹清从食盒里掏出一只烧鸡，“来，你吃吧。”&1t;/p>
廖淳看了眼，虽然此时他腹中早已饥饿难耐，但是他还是把头扭到一边。&1t;/p>
曹清一见，转念一想，突然笑着说“敢夜闯州牧府难道还怕我下毒？”廖淳闻言立刻抓起烧鸡，“我有什么好怕的！”于是大快朵颐起来。曹清被他的吃相弄得笑，虽然曹清久侍丁氏左右，但是却没有沾染任何尖酸刻薄的习气，她借着光亮打量着廖淳的面庞，感受到一种山野之中的朴实的俊气，顿时眼中流露出柔和的光。&1t;/p>
“我能问你一件事吗？”曹清突然说道。&1t;/p>
“什么事？”廖淳一面咬着鸡腿含糊不清的说道。&1t;/p>
“我娘说你和昭姬姑姑，有…有非同寻常的关系…是真的吗？”曹清问道。&1t;/p>
廖淳闻听立刻气愤的把吃了一半的烧鸡掷到地上，“你侮辱我可以，但不要侮辱昭姬，我看你给我送饭的份上不跟你计较，但是你要是再有对昭姬不敬的话，休怪我不客气！”&1t;/p>
曹清显然受到了惊吓，不过见到廖淳如此坚决，那也不像说谎，脸上竟然流露一丝笑容，“凶什么凶啊？我也不相信昭姬姑姑会是这样，你看看你挺好的东西都糟蹋了，你接着饿肚子吧。”曹清装着生气道。&1t;/p>
廖淳看着地上的烧鸡，不免感到刚才有些冲动，他气呼呼的坐在地上不说话，曹清看着廖淳，半晌说了句“你身上的伤…还疼吗？”廖淳没有说话，曹清从身上掏出药膏，“把衣服脱了，我帮你擦药。”&1t;/p>
廖淳立刻脸红起来，“怎么？你一个大男人害怕羞？”曹清歪着头说。廖淳被这一激，直接脱下衣服，背对着曹清，曹清看到廖淳背上尽是鞭笞之痕。廖淳紧闭着眼睛，“来吧！”&1t;/p>
曹清含笑将药膏剜在指上，手指轻轻的触碰在伤口上。那微凉的药触在廖淳的伤口上的时候，廖淳不禁痛得倒抽一口凉气，“痛吗？”曹清小声的问，“不痛！”廖淳故作坚强的说。廖淳背对着曹清，他不能看清此时曹清如火烧云一般红通的脸，坚实的肌肉和岁月打磨的脊梁使二十岁的曹清不禁内心小鹿乱撞。&1t;/p>
“那…那你喜欢昭姬吗？”曹清突然停下了在廖淳后背游离的手，而且对蔡琰只称昭姬，并没有加上‘姑母’二字。&1t;/p>
“没有。”廖淳说得很坚决，甚至丝毫都没有迟疑。&1t;/p>
曹清脸上立刻露出满意的笑，但是她还是追问“你骗人，昭姬她哪里不好？”&1t;/p>
“昭姬她出身闻达之家，而我就是个尘世浮萍，我配不上她，所以就不敢想。”廖淳说道。&1t;/p>
曹清低眉，那句‘配不上她’，她也听到也些许意思，她犹豫的说“如果说昭姬或者类似昭姬这样的人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你会怎么做？”&1t;/p>
廖淳一下子转过身来，看着曹清“你到底想说什么？”曹清一下子怔住了，“哦，没什么，我父亲说了，他和昭姬成婚之后就会放你出去，你不用害怕，我先走了…”于是转身离开了牢房。&1t;/p>
当曹清一踏出牢房的时候，卞氏正笑着盯着自己，曹清立刻手足无措，“卞姨娘…你…你都看见了…”曹清尴尬的看着卞氏。&1t;/p>
“恩，我是看见了，不过我们的曹大小姐可真是一个性情之人，竟然为了一个初次谋面的人要放弃一切呢。”卞氏就着刚才曹清说过的话。&1t;/p>
“哎呀，卞姨娘，这话可不要告诉父亲母亲…”曹清央求道。&1t;/p>
“有什么不能让你父亲母亲知道的？怎么就因为他现在是阶下囚？当初我跟你父亲的时候他还被全国通缉的呢，怎么了？”卞氏说道。&1t;/p>
“可是父亲是绝不会答应的…”&1t;/p>
“孩子，你生母去世得早，你父亲也知道你孤苦伶仃，所以什么事情都顺着你，况且你父亲将他囚禁于此，却并没有对他施以惩罚，他挨了几鞭子，也无非是你母亲气氛子脩因他受罚，并非你父亲本意。也就是说如若蔡琰嫁给你父，你父正是用人之际，据子脩说此人武艺不俗，昨日他与子脩比剑，其武艺你父都看在眼里，你父也会将其留在军中，我看此人面向，他日必是先锋大将，况且更有长寿之相，虽然出身卑微，但也算有情有义，所以这等乘龙快婿强过那些官禄之子数倍…”卞氏侃侃而谈。&1t;/p>
曹清听得出神，这位庶母虽然受她的母亲排挤，但是深谋远虑，在其父先前多次决策上给予正确地参谋，使曹操多次转危为安，刚才那一席话使得曹清更加佩服卞氏。&1t;/p>
“什么乘龙快婿的话，还为时尚早…”曹清害羞的说。&1t;/p>
“早？我的大小姐，你看这是什么？”说着掏出了一张纸…（未完待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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