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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刚刚解除的兖州之围数月之后再遭危机,徐州牧陶谦进犯兖州南部的任城,曹操率兵还击,和征讨袁术如出一辙,陶谦大败,曹操乘势深入徐州,生灵涂炭,无辜平民惨死无数,据说尸体投入泗水之中,以至于河水堵塞。曹操继续深入,所到之处鸡犬皆尽,乡邑无复行人。后因粮草不济,陶谦死守,曹操退军。&1t;/p>

        消息传到了兖州,所有军民无不称道曹操天威,大军所致无往不胜,而蔡琰则面露愠色。廖淳知晓蔡琰心思,蔡琰虽然独爱文墨与世无争,但是她内心深处还是存有悲天悯人的情结,曹操在汜水河屠杀无辜平民,蔡琰自然无法接受。&1t;/p>

        深夜,廖淳看见蔡琰在屋后点燃了许多竹简,火光照着蔡琰清秀的脸。“昭姬,你这是做什么?”廖淳不解的问。&1t;/p>

        “这都是他曹阿瞒送给我的…”蔡琰冷冷的说,廖淳闻听一惊,因为‘阿瞒’系为乳名,蔡琰所称却并非亲切,而是透着那种不敬和不屑。&1t;/p>

        “兄长,你知道吗,他曹阿瞒在泗水屠杀平民。”蔡琰说道,“我知道。”廖淳回复。&1t;/p>

        “当初他曹阿瞒拜入乃父门下,乃父见其天资聪慧,跟我说此子必有匡扶社稷之资。甚至…甚至原本打算将我许配与他…”蔡琰说到这有些语塞、&1t;/p>

        “后来他刺杀董卓未遂,连夜出逃,众人皆说他已死于非命,小妹此时已到出阁年龄,所以只能嫁到河东,后来曹操起兵讨伐董卓,此时小妹虽已嫁人,但是内心却极为佩服,熟料,此人在泗水的bao行和那天怒人怨的董卓有何两异?”说到这蔡琰情绪激动。&1t;/p>

        廖淳刚想劝慰,这时大门被叩响,“昭姬姑母是我,子脩…”门外曹昂说到。廖淳正欲上前拒客,却被蔡琰拦住,“兄长,这是小妹的事,理应小妹自行出面解决…”&1t;/p>

        蔡琰将门打开,曹昂立于门外,“子脩,这么晚了有什么事?”蔡琰不冷不热的说到。&1t;/p>

        “父帅想请姑母到府上一叙。”&1t;/p>

        “现在天色已晚,多有不便,改日我再前去。”蔡琰拒绝。&1t;/p>

        曹昂面色一沉,“姑母,别让小侄难做,来人啊,请昭姬姑母上车!”说罢几个身体粗壮的老妇人将昭姬连拉带拽送上了马车。&1t;/p>

        廖淳躲在暗处,见蔡琰被‘请’走,不由心中大骇,尤其是蔡琰那句“与董卓有何两异?”更让他心中不安。廖淳立刻提剑奔出院内,车骑远去,廖淳沿着车辙印和远去的马蹄声飞奔而去,凄凉的秋露却没有让他如焚的内心有丝毫的平息,甚至没有考虑独闯曹操府会遇到怎样的险境…&1t;/p>

        蔡琰来到曹操的府邸的时候,卞氏正在给曹操倒酒,二人一见蔡琰到来,卞氏自觉的离开了房间,独留蔡琰和曹操。&1t;/p>

        “这么晚了你曹阿瞒找我来有什么事?”蔡琰没有好气的说。&1t;/p>

        曹操醉眼稀松的眼睛突然出一丝光亮,“阿瞒…哈哈哈…你竟然敢叫我阿瞒,估计现在全天下除了我父之外,你是唯一的一个人了…”曹操没有任何气愤。&1t;/p>

        “你是自然,你就是那个‘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那个背信弃义的阿瞒…”蔡琰丝毫不惧。&1t;/p>

        “恩,骂得好,背信弃义…昭姬,现在我身边的所有人都对我毕恭毕敬,也就是你…不过我很喜欢…”曹操一仰脖再次饮尽一杯酒。&1t;/p>

        蔡琰把脸别过去,不愿意看他的醉态,似乎任何平日英武风流的男人一旦被酒色侵蚀都会丑态百出,“你是想跟我炫耀你这次攻打徐州杀了多少的人?”&1t;/p>

        曹操把酒杯放下,“杀人?没错,我是杀了人,那又会怎样?哪有打仗不死人的?”曹操说的满不在乎。&1t;/p>

        蔡琰闻听上前甩了曹操一记耳光,曹操没有生气捂着自己的脸,看着蔡琰突然笑“没想到你这么个平日知书达理的女人也会动手,哈哈哈。”曹操收敛起了笑容,他慢慢走近蔡琰,蔡琰有些害怕,虽然脸上没有露出惧色,但是还是一点点向后退。&1t;/p>

        “对啊,我是杀了人,但是你知不知道,这个乱世如果想早日结束,再用那些仁爱的教义,那么天下的平定又会是何年何月?没错,是死了许多人,但是只有这样,所有人都知道我曹孟德但凡遭遇抵抗就会让所到之处鸡犬不宁,寸草不生,那么从此以后识时务者就不会再阻挡我曹孟德,若想结束这个乱世定要以战止战。”曹操一改先前的漫不经心。&1t;/p>

        “好,既然如此,那么我蔡昭姬与你曹孟德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相互之间休再叨扰,告辞。”蔡琰说着便向往门外走。&1t;/p>

        而这时曹操一把将蔡琰从后面抱起,贴近蔡琰的耳边对她说“刚掌掴了我,这就想走?你一个寡女一人在外,我怎么对得起先师的恩德,倒不如留在我的府上…”说着便将蔡琰抱向自己的床榻,蔡琰死命挣扎,但她一个弱女怎抵得过一个戎马多年的壮年男子,而就在这时校尉在门外大喊,“曹大人,有刺客闯进来了!”曹操连忙松开蔡琰,拔出挂在墙上的倚天宝剑,跑出房间。&1t;/p>

        院落中,几个卫兵挡在了通往厢房的去路,廖淳手持长剑与几个卫兵对峙着,“好你个大胆刺客,竟敢夜闯曹大人的府邸。”一个军校说。&1t;/p>

        这时曹昂手持宝剑拨开卫兵,当量着廖淳,“噢,我记得你,你就是那个昭姬姑母府上的那个什么义兄,我娘说的果然没错,你果真和昭姬姑母不清不楚…”曹昂为曹操长子,因受养母影响,话中也透着尖酸刻薄。&1t;/p>

        “快把昭姬放出来。”廖淳没有因曹昂的挑衅而动怒。&1t;/p>

        “哼,你也配?告诉你吧,昭姬姑母只有我父帅这种当时豪杰才配相侍左右,你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杂种别在痴心妄想了,趁早滚回去,看在昭姬姑母的面子上我饶你一条狗命。”&1t;/p>

        “少废话,要出手就快出手,你个有爹生没娘养的狗崽子。”廖淳这次真的被激怒了,似乎有些口不择言,而曹昂也被那句话刺痛了,曹昂的生母刘氏早亡,其姐弟三人皆由正室丁氏抚养,虽然丁氏将其视如己出,但是生母早亡依旧是曹昂心里的痛,曹昂顿时血气上涌,一剑向廖淳刺去。&1t;/p>

        曹昂攻势凌厉,但是身法却略显稚嫩,平日在校场,同练军士皆因为其是曹操的长子,所以训练的时候并未尽力,曹昂根本没有经历过任何实战甚至比武,很快曹昂的剑法开始混乱,廖淳占据了上风,周围兵士都怕抢了曹昂的风头不敢上前,但是眼见曹昂落得下风也面面不知所措。这时一名弓箭手攀上了墙头,弯弓搭箭对准了廖淳。&1t;/p>

        曹操来到远处的墙边,示意卫士不要告诉曹昂,他自己手持宝剑看着眼前二人激烈的打斗。二人大战十几个回合,曹昂明显体力不支,喘着粗气的连连后退,这时廖淳感觉一阵凉风刮过,他侧头一看,一枚箭簇正向自己飞来,他拼命一闪,避开了要害,但是肩胛处还是中箭,顿时廖淳力气倾泻,应声倒地,周围士兵立刻将他摁在地上。这一切曹操都看在眼里,顿时脸上露出气愤之色,他看着已经气喘吁吁的曹昂,一手扶着下巴。&1t;/p>

        “谁射的箭!”曹昂问道。这时一个短衣打扮的弓箭手‘刺溜’一下从墙上翻下,满脸堆笑的对曹昂说“大公子,是小的我。”曹昂冷笑道“你倒是忠心啊,我可得好好奖赏你。”那人连忙下跪,伸手准备接赏。曹操正欲上前怒斥儿子的时候,只见曹昂挥剑,直接将那人的双手砍下,那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双手已经和手臂分离,那人在地上哇哇惨叫。&1t;/p>

        曹昂大骂道“我和他人比剑,就算是输了也是自己学艺不精,你暗箭伤人,我即便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曹操这时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他一边拍着手,一边走到了人前。&1t;/p>

        “好啊,果然是吾儿。”曹操赞赏道。&1t;/p>

        “父帅,子脩败了,给父帅丢脸了,请父帅责罚。”曹昂说道。&1t;/p>

        “子脩,你失利,为父本想罚你二十几军棍,但刚才念你那番话也算个真男儿,军棍暂且免了,但为父要罚你禁食二日,你自己想清楚,以后上了战场,不会有人像校场上的军士一样让着你。”曹操说道。&1t;/p>

        “子脩遵命。”&1t;/p>

        曹操看着地上的廖淳,廖淳的眼中闪着不屈的光,曹操对部下说“把他押下去,听候处置。”众人将廖淳押下。曹操对一个近侍耳语说“将此人收押,不准用刑,找个郎中为其治箭伤,告诉牢房,他要是有什么不测,整个牢房里的人都要军法处置…”(未完待续)&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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