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练功
子卬一觉睡到晌午才醒过来。&1t;/p>
睁开眼是陌生的深蓝色顶帏，子卬咳嗽一声权当是是看看自己是否醒着，声音传开了，子卬知道自己不在梦中，拉开帷帐，入目的是陌生又熟悉的布置，记忆如水给这场景唤醒，“回家了，回家真好”&1t;/p>
穿了衣服收拾好床铺，用家里伙计端来的热水洗漱完才去前院看母亲。&1t;/p>
院里人不多，只有几个人来来回回地跑，见到子卬便停步问好，子卬微微点头，他对这种安静的环境很受用。&1t;/p>
前院厅堂里，母亲正在和陈泰几人叙述自己几人为何回来，陈泰兄弟几人决定在他们之中派出去两人帮助陈铭却被陈氏拦了下来。&1t;/p>
“你们得留在这里，你们留在这里的作用现在不止是守护亡灵洞，最主要的是子卬”&1t;/p>
几人沉声不说话了。&1t;/p>
“对，家主也特意交代千万不能让这边出岔子”，许东也同意陈氏的决定，“万一那边没了，这里好歹有根”&1t;/p>
子卬去伙房随便咬了几口东西填了肚子也进去厅堂，看见几人神色凝重，子卬以为家里传来了消息。&1t;/p>
“家里有出事了吗？有消息传来吗？…”&1t;/p>
“哪有这么快，我们昨天才进门今天怎么可能有消息呢”&1t;/p>
子卬点点头，“也对”，转身和陈泰说话，“泰叔叔，你能不能教我拳法啊，我最近一直练枪都快疯了”&1t;/p>
“哼，这才练了几天啊，等会我先检查一下枪法”，许东一笑，像他这样的人最忌讳练功时候贪多嚼不烂。&1t;/p>
“嗯，也好，我正有很多问题想问你呢”&1t;/p>
“哎呀呀，你们这些人天天就打啊斗啊的，子卬你刚回来身子还虚，就不要逞强了，以后身子好了再慢慢找你的叔叔们练功”&1t;/p>
“没事，我这身子板也是练了几年功的”&1t;/p>
“哎，不要逞强啊”&1t;/p>
“您放心”&1t;/p>
许东几人一笑，跟着子卬出去了。&1t;/p>
子卬打完一套拳法热热身就提枪和许东请教自己练功过程里的问题，许东善于练却不善于教，只能给子卬一遍遍地演示他出问题的地方，然后把自己当初练枪时候出的问题一一告诉子卬，并逐一告诉他化解之法，这样一来，子卬虽然练枪进步缓慢但没错一次感受和记忆就更深一次。&1t;/p>
“练枪其实也很简单，把所有枪的基本招式变成你的肢体记忆，实战的时候随机应变就行”，许东继续讲，尽管已经讲过很多遍但子卬每次都会有不同的体会，“枪的基本招式挑，拿，扎，最具精髓的也是这三个”，说着时候，长枪在手的许东便使出三招，“这就是所有枪术的核心，如何练的好三招呢，这样…挑，拿，扎的瞬间能把脚尖传到腰身再到手腕的劲气全部爆，一招一式呼呼生风”&1t;/p>
子卬心有感触也随即舞起长枪，没有组合招式，只是简简单单的挑，拿，扎，一挑一拿都势如破竹，枪头左右纷飞捉摸不定，枪身犹如蛟蛇游走异常灵活，扎枪则如脱弦之箭一往无前，枪头更似有气息吞吐，犀利异常，身体虽信步游走但下脚便似扎在地上稳如泰山，这一套下来，饶是以子卬的身体都有些难以支撑，但他不想错开心里迸灵感的机会，这次他口鼻尖气息吞吐，玉骋教的简单功法开始运转。&1t;/p>
第一次在动手的时候把功法运转起来他心里也有些玄乎，但直觉告诉他这样没错，结果的确不错，子卬手中枪出如龙，劈下来似有山崩之势，仿佛枪未接地遍已炸碎。&1t;/p>
许东吞咽一口吃惊的唾液，“这练了才几天啊，这就把铁枪抡断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愧是家主的后人，你以前怎么不练呢，哎，这么好的天赋，我敢说，你要是早几年就开始练枪，不动气的话，我可能都不是你的对手呢”&1t;/p>
子卬心里知道自己能快把枪练的有模有样全得依靠玉骋的筑基功法便也不敢骄傲，“是许叔叔教得好罢了，而且我以前还马马虎虎地练了一点儿拳脚功夫”&1t;/p>
“不，这是天赋，好好练吧，不出三年，你的枪法一定会无人能敌”&1t;/p>
“嗯，我一定好好练，多谢许叔叔指点了”，子卬在心底里感谢他的传功，自己必须作揖拜谢。&1t;/p>
“子卬你这样就见外了，起来”&1t;/p>
扶起子卬，两人收了枪准备吃饭。&1t;/p>
这里的饭菜虽比不得城里菜肴可口肉质鲜嫩，却有一种浓浓的淳朴的味道，有一种家的味道。以前吃饭要么在前厅听着他们唠叨与大人们吃饭要么在自己屋里吃，自己最怀念的还是和玉骋去那儿家吃饭，不过一想到娜儿子卬就糊涂了，不知道以后该用什么目光去看她，该以什么关系与她相见，摇摇脑袋，觉得这种事情留给时间解决吧，即便解决不了，自己也就慢慢接受那个时候的一切了。&1t;/p>
“还是上学时候好，除了念书就是玩，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子卬内心一叹，“只能往前了”&1t;/p>
吃完饭子卬跑去后山消食，躺在树荫下，嘴里叼着一颗草，咬碎草杆，让草的苦涩从舌尖滑过华池进入嗓子，阳光顺着树叶间隙星星点点得撒在地上，逆着阳光看去，那树叶绿的透亮。&1t;/p>
子卬暖洋洋的睡了一觉，起来伸个懒腰，扭扭脖子，转身就去寻陈泰学拳。&1t;/p>
…&1t;/p>
“拳术基本功是在稳住下盘的基础上练身法并且融会贯通，外，注意肩胯相合，肘膝相望，手足共进，内，心与意合，意与气通，内阴外阳惯通一气”，陈泰让子卬打了一套拳法后还是决定从头教起，子卬讪讪一笑，虚心请教。&1t;/p>
“虽然你以前练过一些但只是徒有其表的花架子，这样吧，练拳你知道先练什么吗”&1t;/p>
“不知道”&1t;/p>
“先挨打，不想挨打就怎么办知道吗？”&1t;/p>
“不知道”&1t;/p>
“那就好，我慢慢教你”，说完陈泰嘿嘿一笑，一拳就朝子卬抡过来，子卬没防守，顺势倒下。&1t;/p>
“这下知道不想挨打就怎么办了吗？”&1t;/p>
擦掉嘴角的血迹，子卬喝了一声，“再来”&1t;/p>
子卬以前练得拳法水平虽不入陈泰法眼但现在却是子卬唯一能躲开后者攻击的法子了。&1t;/p>
陈泰先上后下，先左后右，稳步进攻，子卬随机应变但时间久了还是乱了手脚，子卬稳住心神，决定组合一个可以防着陈泰的套路以至于不让自己乱了，可他的一套还没见成效陈泰拳法一变，拳头如急风骤雨般在子卬身上开花，忽左忽右忽上忽下，子卬只好把度加快来应对。&1t;/p>
“这总该知道怎么办了吧”&1t;/p>
“那我要还手了啊”，反正防不住倒不如以攻为守。&1t;/p>
“好，知道就好了，那我就不用再动手了，我先教你把你以前练得东西好好练练”&1t;/p>
“你，你该不是故意的吧”&1t;/p>
“哈哈，玉不琢不成器嘛”&1t;/p>
子卬认了这顿打，又跟着陈泰重新学拳法。扎稳下盘，开始一招一式稳健出拳。&1t;/p>
“每一拳的力量都要掌控好，不要让一丝一毫气力做无用之功，一招一式要出得准，稳，一拳要有一拳的效果”&1t;/p>
子卬重新拾起以前的拳法慢慢琢磨，想起前几次用拳打架，想起和玉骋对战，想起玉骋说的话，子卬开始对拳法有了新的认识。&1t;/p>
和出枪一样，稳定下盘，借脚踏地的力量，把气力传导到腰身灌注到胳膊到拳，之间不需要太多复杂的动作不一心二用，只在这一拳，子卬练拳练出了感觉。&1t;/p>
不觉太阳已经到了西边，子卬也累了。&1t;/p>
“练功是长久的活，不急于一时，今天就到这里吧”&1t;/p>
陈泰走了，子卬又练了一套，他没有急于动气，而是要等拳脚功夫练到一定火候在将气糅合进来。这时，不远处传来声声羊叫，问及家丁，原来是家丁出去放羊了。子卬跑去屋里喝水遇到母亲还问了此事。&1t;/p>
“咱们家竟然也养着牲口”&1t;/p>
“不养牲口的话过了打猎的季节吃什么啊”&1t;/p>
“我也要去放羊”&1t;/p>
“去玩吧，小心点儿”&1t;/p>
把羊赶到村外山坡处，子卬就和家丁坐在石头上看着羊吃草，子卬心里的玩心被眼前新奇的东西勾起来了，抓起一只小羊羔抱在怀里不停的摸，摸摸脑袋摸摸羊嘴，羊羔在怀里不停的折腾，而且一只母羊走到子卬跟前，它嘴里快咀嚼着草眼睛却一直不怀好意地盯着子卬。&1t;/p>
子卬哈哈一笑，摸着母羊的脑袋，“放心，我又不吃了它”&1t;/p>
母羊听不懂子卬说得什么，眼睛里还是对他这个陌生人的怀疑。&1t;/p>
子卬摸着羊羔柔软的肚子，“好，还给你”&1t;/p>
羊羔从子卬手里挣脱出去后拧着脑袋蹦蹦跳跳地跑开了，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子卬乐开了花。&1t;/p>
转悠了一会儿他又手痒了，捉来一只稍大点儿的小公羊当马骑，羊虽小性子倒很倔，跳起来把子卬硬生生抖了下去。&1t;/p>
玩累了的子卬躺在山坡上看着晚霞，心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1t;/p>
“子卬，子卬”，另一边传来顺子的声音。&1t;/p>
“你们干嘛去了，怎么才回来”&1t;/p>
“去山上寻了几只野物，今天一大早上我跑去你家叫你想带你出去打猎见识一下，你们家的佣人告诉我你还没有醒来我们就自己走了”&1t;/p>
“昨晚上睡得太晚了，下次一定记得叫我”，子卬跟着顺子去看他们打的猎物，三只羊羔那么大的兔子，一头壮如牛的野猪，还有几只山鸡一包野果等等。&1t;/p>
“这野猪还真大，这跟家里养的牛一样壮吧”&1t;/p>
“嘿嘿，为了抓这畜生可是废了不少力气呢”，顺子的长辈见了子卬没有任何见外，提起一只兔子送给他，子卬连连拒绝但最后还是没有扭过他们的热情收下了。&1t;/p>
“下次我们去的时候可以往山里深处探探，那里吗说不定有好东西呢”&1t;/p>
“可不是吗，上次秋猎，据说有人看见一条会喷火的蛇和一个小山包一样大的蠔兽拼命呢，他们给吓破了胆，没敢多看就逃了回来”&1t;/p>
充满未知的深山在子卬眼中化成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国度，他恨不得立马冲进去探索一番。&1t;/p>
顺子一行回去了，夕阳下，身批兽皮甲胄扛着猎物的几人身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就好像从远古而来，一路上与天地相斗，与百兽相斗，一路上有很多东西逝去了，而没有逝去的，是蓬勃的生命力。&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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