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大都会2.0
等等，这个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你蹙眉，你沉思，你心中恍惚，你若有所悟……
“艾丽娅？”康纳注意到了你的出神。
你神思不定地端起奶昔喝了一口。
你冷静地想：不，等等，这大概不是你的错觉，并不是你要有意对比，可是这真的很熟悉，除了康纳是哥哥、有一个弟弟，而杰森是弟弟、有一个哥哥之外，这不是和杰森的情况很像吗？韦恩先生是一个很好的长辈，却真的给杰森带来了很大的压力，杰森从不想让韦恩先生感到失望；格雷森是一个在各方面都确实非常出色的人，杰森曾一度——其实现在也是——希望能超过对方，他们之间的关系实在是说不上好；康纳对“他的弟弟”的形容是[我有一个大概是弟弟的弟弟]，这是否说明“这个弟弟”可能与他并没有血缘关系…？比如同样是被收养后的无血缘兄弟、父母离异后又重组的无血缘兄弟，更甚至是关系更为复杂的父母单方面出轨后的半血缘兄弟…？或者是同血缘但父母离异且关系糟糕的亲兄弟…？
总之，你认知中的杰森的家庭关系实则有点复杂，像是一根随时可能会绷断的线，在舒缓与紧张之间反复横跳，而康纳这边似乎也……
你：“………”
你缓缓抬头，心情复杂地注视着这匹情况未知的彩虹小马。
突然被你认真凝视着的康娜娜：…？
你诚恳地：“康纳。”
“……是？”
你：“你考虑过成立一个反弟弟联盟吗…？”
他：“…啊？”
你叹了口气：“没什么，只是一个玩笑………不过，嗯，我有一个朋友——他是我在转学到大都会之前的同桌！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觉得你和他可能会很有共同语言，等到他来到大都会找我的时候，你有兴趣认识一下吗？”
这……
康纳当然知道这个“同桌朋友”是谁，事实上，二代罗宾也曾参与过几次泰坦的行动，他们早已认识——仅限于认识彼此，很不幸的是，因为夜翼的关系，他们——他和罗宾——泰坦和罗宾之间几乎没有任何的共同语言；而你的那句[等到他来到大都会找我]则是让康纳心情沉到了胃里，那份沉重源自于对罗宾的担忧，同时也是因为你。
——你是如此地笃定杰森·托德会来找你。
——但是，万一罗宾他……
…
……
“随意，”康纳听到自己说，“只要合得来，当然可以认识一下。”
然后他告诉自己，夜翼是正确的，一份全面的目录问答、一份完整而详细的侧写，这的确是有必要的。
于是他问你：“艾丽娅，你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吗？”
必须要做的事情…？
你想了想……
你认真地回答他：“我在六点钟的时候要去打工，地点离这里不远，所以我们的行程不得不在五点四十五分左右结束；然后我已经尽可能地在学校里就完成了今天的作业，但是因为我不太擅长数学，所以还剩下一小部分的数学题没有写完；以及我有着固定写……写信的习惯，不过这是在今晚回家后才要做的事情了………如果把时间限定在[今天]，必须要做却还没做的事情只有这三件。”
完全没想到你会说的如此详细的康娜娜：“………”
他低头，看着神色坦然又认真的你。
……他不禁觉得你才是那个从实验室里出来、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试验品。
于是四岁的康娜娜对你语重心长：“艾丽娅，不用这么详细地把你的行程规划告诉其他人，这……这可能会有危险，笼统地说一下就好了，要对他人抱有警惕心。”
…？
虽然这很有道理但是…？
你的脸上升起了问号：“……可是你是康纳呀…？”
他：“……我们只不过是刚刚认识。”
你：“可是你是康纳呀。”
他：“………这不是什么理由。”
你：“可是因为你是康纳所以…？”
他：“…………”
康纳不得不想到了夜翼给他的那堆资料+分析，鉴于你的父亲的死亡对你造成的心理创伤+杰森·托德的“前科”，你似乎对救了你性命的人都怀有一种纯粹到不符合常态的信赖感——并且你还有着一套不知在哪个点就会偏离常人的逻辑体系——但是这是不对的，谁知道救了你的人是心怀善意还是不怀好心，你能平安地在哥谭长大真是不可思议。
所以他强调道：“艾丽娅，你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碰巧救了你，就这样轻易地对这个人托付信任，这很危险。”
是的，你当然知道这很危险，可……
你再一次地重复你的答案：“所以说你是康纳呀…？………我又不是对谁都是这样的！”
你的态度：诚恳jpg
但是你的彩虹小马：你不要这么好骗jpg
你：“………”
你认识到了思维的不同与差异性，然后你隐约觉得康纳在这一刻的眼神似乎有点熟悉………哦，你想起来了，昨天……不，在前天的深夜、当你邀请格雷森在你的家里住上一晚时，格雷森也是用这种[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毫无防人之心且脑袋空空并对这个社会一无所知的小傻瓜]的眼神看着你。
那个时候，你对格雷森很不服气，你想，起码在“识人”这一方面，你肯定比他要强多了；但是在这个时候，你却觉得你的彩虹小马真是既温驯又体贴，可爱到超级过分。
你在心中短暂地反思了一下你对康纳与格雷森的区别待遇——你很好地克制住了你那逐渐变得怜爱的目光——又搬出了你的惯用理：“你放心，我不是对谁都是这样的，我好像没有说过…？我的直觉很准——真的特别准，准到在做选择题时的准确率高达百分之八/九十……所以，康纳，相信我，我不是对谁都是这样的，是因为[对象是你]所以才没有关系——就算你不相信我，也请相信我是一个平安活到十三岁的哥谭人吧。”
最后一句[哥谭人]本只是你的调侃，效果却好得出乎意料，康纳的脸色明显变得舒缓了不少。
——然而你的彩虹小马并不是被[哥谭人]这三个字给说服的。
……他只是想起了你凭着直觉识破了经由蝙蝠侠本人认证的伪造信。
——就某种意义而言，这真的是一件足够恐怖的事情。
…
……
然后你们开始做数学题，或者说，是康纳辅导着你做数学题。
半氪星人是这样想的，即使是为了你，他也不想“无偿地欺骗”你，所以他想为你做点什么，这其实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他不是没有过套话的经验，不过那都是一些[陌生的任务对象及相关人士]，而不是像你这样的……
你这样的……
……他想，和你成为朋友这件事，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总之，如果是朋友的话，还是要有来有往比较好吧。
于是他说：“既然你的作业还没写完……要不要写数学题？”
嗯…？
你茫然的：“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呢？你不会感到很无聊吗？我写作业你……你玩手机？”
手机？不。
“我可以帮你解决一下你不会的题？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你的课本呢？我看一下。”
你的第一反应：拒绝！约别人出来然后你做题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太合适！然而你却困惑地[发现]，他竟然真的没有任何[勉强]的意思，甚至是很[迫切]地想要帮你做题…？
你：？
等等，这是为什么，难道康纳在将来的志向是数学系吗？他难道很喜欢做数学题吗？不过初中水平的数学题未免也太没有挑战性了吧…？
在彩虹小马[非常乐意]的前提下，你略一犹豫，最终还是乖乖地把课本递给了他，然后你眼睁睁地看着他用短短的几秒钟翻完了全部的课本，又将数学书还给了你。
你：“………”
你睁大了眼：“……这就看完了吗…？”
后知后觉现场学习的康娜娜：“………”
糟。
“我……”他立马想了一个合适的解释，“我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学习进度，和我上学的时候有什么不同，都是以前学过的东西，看起来并不费劲。”
哇——即使是这样，翻书的速度也过于/迅速了…！
你钦佩的：“你的成绩一定很好……”
他：“………”
他低咳了一声，将书推到你的面前，然后脸色一板，环胸正色道：“好了，做题。”
你：好的老师我们来做题！
再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_(:3」∠)_
你与有荣焉地认识到，彩虹小马的成绩是真的很好！
然而你也极为痛苦地认识到，彩虹小马是真的不适合当一名老师。
他：“这里就是要这样套进去……为什么要套进去…？………可是就是应该套进去…？”
他：“所以这里只要这样那样再这样………没有为什么…？思路就应该是这样…？”
他：“…？不是为什么会想到要这样做，而是解题的思路很自然地就是要这样做…？”
他：“呃，过程……为什么要过程，答案不就是这样直接得出来了吗…？”
你：“…………”
你看着一片空白的打草纸，又看着已经写完的作业簿……
你心神颤抖，你恍恍惚惚，这就是学神与凡人的区别吗，解题过程的第一步都能把你绊倒，康纳与最终答案之间却只有一眼之遥……
今天的数学作业几乎都是逆推的。
康纳老师：一眼得出结果。
你：艰难地顺着这个结果与绝对不合格的教师讲解、开始试着逆推过程。
二十三分钟后，你的数学作业做完了。
你面色苍白地对着你的彩虹小马诚挚道谢……
然后你抱歉又坚定地痛定思痛，绝对不能让他再帮你做数学作业…！
继而——
他似乎也认识到了自己的不合格，他面色低落（？）地沉默了两秒，然后低下头——没有看你——对你说：“既然作业做完了……艾丽娅，要不要来做你问我答…？”
被学神式辅导弄得怀疑自我智商的你：…？
你目露困惑：“你问我答…？”
他专注地盯着桌面：“我……我想更加的……更加地了解你，所以准备了一份题目………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来问答一下…？”
——不！艰难说完这段话的康纳在内心咆哮，这哪里是什么[绝对符合你的人设]的理由啊！夜翼的指导真的靠谱吗…！
他硬着头皮说：“不是很深入的问题，都是一些很简单的……喜欢的颜色食物电影平时爱做的事情让你快乐的事情烦恼的事情感兴趣的事情你偏爱的长辈学科性格外貌……之类的，碰上不想回答的问题可以拒绝，最重要的是要保证回答的真实性………再比如是否喜欢大都会这座城市、对哥谭怎么看………还有……”
……还有…
这是写在问答目录里的问题，也是康纳自己想问的问题；这是夜翼特别标注的可以慢慢来、循序渐进的问题，却是康纳·肯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在无人可以看到的桌下，康纳无声地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他抬起了头。
他注视着你。
有那么零点零一秒的时间，他的视线扫向了你的左臂。
然后他问你：“艾丽娅，昨晚怎么样？在我们道别的时候，你的妈妈似乎不太高兴……是因为你回去的太晚了吗？还是因为由我这个陌生的男性送你回家？………你回家后还好吗？……或者只是我想得太多了？”
你——
a：……对不起，明明是你好心送我回来，但妈妈她的确是有点不太高兴，即使我们已经离开哥谭小半年了，她还是没有完全习惯大都会的生活，所以对陌生人的你有些心生警惕………不过我已经解释清楚啦w，她觉得康纳是个很好的男孩子！
b：？她并没有…？我也很好…？她只是有点担心啦，毕竟她是第一次看到你，不过我已经解释清楚啦！你不要多想w，她很喜欢你的！觉得康纳是个很好的男孩子！
（若需提示，作话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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