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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3诱饵


这一夜,三人就这么相安无事的度过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落下,绵密的雨也停了,森林中恢复了蝉鸣鸟叫,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

        宋危婪倚门抱胸,晨光洒下,在她身上镀了层金边。远目看向绵延无际的森林,宋危婪眸里的情绪幽暗晦涩。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宋危婪回神后反手在门上敲了两下,叫醒屋里的两人,“两位,起床了!”

        赫西舟睁眼,目光依旧一片死气。

        北堂礼是被惊醒的。

        刚醒一瞬脑子里还有片刻茫然,直到一抬眼看见屋里黑袍裹身,苍老又阴沉的那个人,之前的记忆又瞬间回来了,右手下意识扣住了自己的左手,连带着脚腕也开始刺骨的疼。

        “早上吃啥啊?”

        宋危婪转了转脑袋,回身目含期待的看向赫西舟。

        如果说昨夜赫西舟还愿意陪着对方玩儿,现在他却是没这个心情了,将对方的疑问抛在一旁,他起身朝外面走。

        然而经过宋危婪时,一双手却抓住了他的衣角,“前辈,行行好,孩子还在长身体,饿不得呀!”宋危婪用力压了压嘴角,作出一副苦巴巴的模样满含期待的望着他。

        虽然昨晚已经全程观看了一遍,但北堂礼仍旧不得不佩服宋危婪的胆子。

        她知道是这个人将他们抓来的吗?知道这个人杀了另外的两人吗?她哪里来的勇气,还能跟对方像没事人一样的搭话讨吃食的?

        她是魔鬼吗?

        北堂礼觉得,他不被这人弄死,估计最后也会被宋危婪给吓死。

        赫西舟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丫头,收起你的小心思,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宋危婪竖起手指,“对天发誓,我的小心思就是两件事,一是活着,二是不饿着。”生活不易,勉强先解决这两件事吧。

        赫西舟瞪她。

        宋危婪诚恳的点头,然后问,“所以,能吃早饭吗?”

        最后,宋危婪拿着铁锹在屋前挖坑,北堂礼一脸郁闷,跛着脚一瘸一拐的在檐下挑拣着昨夜在大雨中没有被淋湿的柴禾,然后生火加柴。

        火堆上,一口小锅,里面炖着只……鸽子?

        像鸽子又不像,反正这里的动物长得都有点不似宋危婪认知中的动物。

        她就是觉得一大早,吃得这么腻是不是不太养生?

        早上嘛,就应该吃些清粥馒头才对,不过入乡随俗,这肉嘛,她也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那老头给他们捉了只鸽子回来,被宋危婪一顿磨后,只能帮她清理干净,连锅也准备好了,生完火才离开的。

        宋危婪的一系列试探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心里也有了底。

        坑挖好后,宋危婪直起腰捶打了几下,本想叫北堂礼跟她一起抬一下两女子的尸体,不过目光扫过他受伤的腿便叹了口气。

        算了,还是她自己来吧。

        北堂礼加完柴,扭头就见宋危婪一手一只,抓着尸体的胳膊,把人从远处一直拖到了坑边。

        动作自如竟像是有几分熟练?

        他一时又惊又奇,直到接下来宋危婪将两具尸体一上一下的叠起,交颈相拥着扔进坑中,他的太阳穴又跳了两下,“等等,宋小姐,你、你将两人埋在一个坑中吗?”

        宋危婪疑惑,“不然呢?”

        “不再挖一个……坑吗?”对方一脸看智障的表情让他的声音越发没底气。

        “您可真讲究!”宋危婪无语,这两人跟宋微澜本就不对付,她还给人入土为安,已经很高尚了好不!

        咋地,还得管人躺里面舒不舒服,挤不挤吗?

        北堂礼默默闭嘴,他绝对不要宋危婪给他收尸,为着这个目标,他都得死在宋危婪之后。

        宋危婪可不管北堂礼心中的想法,填土的动作快了起来,直到地面填满,她来回踩平了,看起来十分满意,才在北堂礼一言难尽的目光中去水坑边洗了洗手。

        两人等到锅中的汤炖好了,这才发现没碗筷,于是面面相对,十分无辜。

        宋危婪拍了几张树叶在地,“汤的话,等锅冷一会儿就锅喝吧,肉咱俩就直接上手?反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北堂礼:“……”默默起身去寻了个水洼洗了手,然后用衣服里侧擦了两遍。

        赫西舟时间掐得正好,在宋危婪喝完最后一口汤,打了个饱嗝的时候,他带着血回来了。

        目光扫过两人面前的肉骨头,他一手抓一个,揪着衣后领将两人从地上提溜起。

        “别别别,前辈咱们温柔点,扯到您伤口就不好了,我自己走,自己走……”

        赫西舟如宋危婪的愿松开了她的衣领,却推着她走进林中。

        宋危婪心里骂骂咧咧,脸上笑嘻嘻。转头一看,北堂礼正被拉扯得踉踉跄跄,一脸苍白却汗水淋漓。

        嗯…心里忽然就平衡了,还好,有人比她更惨。

        “前辈,您这伤是怎么弄的?需不需要包扎下?这样一直流血可不行,要知道一滴血,十……”

        “闭嘴!”赫西舟喝道。

        “哇,生气了?别呀,我又没干什么,这不是很配合您吗?您说这伤口不包扎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你要是走着走着一骨碌倒下了怎么办?到时候我俩万一要是趁您病要您命,您这多惨,凭您管了我两顿饭的恩情在,我下手也得犹豫一会儿,这不是在为难我哎呀——”

        赫西舟一个用力,宋危婪没踩稳,扑倒在地。

        “哇塞,这么小气的吗?”

        赫西舟看她歪歪扭扭的爬起来,又气又想笑,阴恻恻地道,“你再多说一个字,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宋危婪闭上嘴,乖乖赔了个笑脸。

        于是稍微安静了会儿,三人在林中穿行了半刻钟,日光已经爬上了顶,好在透过枝叶洒下来的光束细密却被削减了大部分的热度,就是这满山飞舞的虫蝇太惹人烦。

        宋危婪扬手驱赶时总会不小心打到自己,最后实在恼了,一用力“啪”地一下,扇在了赫西舟的推搡她的手背上。

        十分响亮的一声。

        “……”

        “……”

        宋危婪不敢回头,默默缩了缩脖子,脚下快走几步,生怕那老头儿伸手捏死她。

        北堂礼也畏怯地垂下头。

        不知道为啥,明明是宋危婪做的事,他竟然也觉得心虚。

        好在无事发生,赫西舟也没因此对宋危婪有什么报复行为,就是眼神阴鸷的在后面多扫了几眼她的脖子,让宋危婪更加感受到一丝迫切的危险。

        又走了会儿,宋危婪故态复萌,“前辈,还有多远呐?”

        “快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宋危婪方才念叨的缘故,赫西舟感觉到有些虚弱起来,就这两个字的变化,多少让宋危婪发现了端倪。

        宋危婪回头打量了下他,一副“你看吧,我说中了”的模样,再次劝说,“歇歇吧,我给您伤口包一下。”

        “别在老夫面前耍什么花样。”

        “不耍不耍。”

        宋危婪哄人似的口气,敷衍又并不假意,却已经伸手扶过了对方,掀起他的衣袖,让右臂露了出来。

        受伤的手臂展现在自己面前,宋危婪这才看见对方的伤过于严重了些,一条弯弯曲曲的伤口似乎横穿了他的整只手臂,还有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留下的抓痕或是啃噬,隐约能看见深处的血脉经络和骨头。

        “我这……我错了,我治不了啊,包扎都找不到地儿下手的……”

        宋危婪苦脸,嘀嘀咕咕,“您老忍忍吧,我有些错估了自己的实力,只能先给您绑一下……”

        赫西舟没说话,任由宋危婪撕下她的衣角给自己裹了一层。

        就这?

        殊不知宋危婪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什么破料子,一撕就烂。”

        她忧心忡忡,这破衣裳,待会儿不会自己动作稍大些就直接四分五裂吧。

        三人歇了一会儿,除了宋危婪,另外两人对于她包扎的结果不置可否,不过因这短暂的休息,赫西舟恢复了些,便又抓着两人赶路。

        直到周围的环境逐渐出现异常,四周草木倒塌,明显是有东西被拖曳的痕迹,还有树干上的划痕,这一切都不是什么无害的动物的留下来的印记,再加上周围逐渐消失的鸟鸣虫叫,越来越安静的气息都在向宋危婪传达着危险的信号。

        可现在,这老头儿却是不会让自己后退了。

        她没有选择,只能是打起万分精神,留意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意外。

        “前辈,这会儿总得给我们透个底,您这是想让我们当什么东西的诱饵啊?”

        宋危婪一面警惕着四周,一面压低嗓音道。

        赫西舟一愣:“你怎么知道老夫是让你们做诱饵?”

        宋危婪:“猜的呢。”

        看来是猜对了。

        他们四人被抓来了两天,宋微澜却是一被抓就因为后脑勺的伤晕死过去,刚醒来一看蓝衣女子的死状又晕了过去,接着就是她从这具身体里面苏醒。

        虽然宋危婪自己的记忆停留在两天前,但这会儿从宋微澜的身体中醒过来,她继承了原主这两天清醒时断断续续的记忆,不能说完全了解现状,但她看过两名女子身上的伤,跟这老头手臂上的伤口应该是出自同种动物,也或许就是同一只也说不定。

        这老头儿抓了他们四人,其中除了宋微澜自己是武师,另外三人都是魂师,宋危婪结合原身记忆中两天前因救人而“主动”上钩的一幕,大胆推测,这老头儿的目标或许只是魂师。

        再就是她捋了下,第一天先被带走的是那个蓝衣女子,接着再是另外一个女子,也就是他们中间唯二能跑能跳行动自如的两人。

        如果说是因为武师与魂师的这种差异,才让她幸运地暂时避过一劫,那北堂礼被剩下的原因,就只有对方行动不便这个理由了。

        可余下他们俩人,一个昏死中,一个腿伤不支,为什么老头儿不干脆杀了他们?宋危婪醒来后与这老头儿搭话要吃的,无外乎就是想试探对方。

        果不其然,这人目前面对他们并没有杀气,寻要吃食他也破天荒地满足了,说明不会轻易就弄死他们,那么就要想想了——

        为什么给他们吃食?

        当然是他们还有用,要保证他们的体力。

        ……可前两天为什么不给呢?

        先前两个女子已经死了,从伤口明显能看出是被动物咬死的,死之前剧烈挣扎过。两人的鞋面和裤脚都沾了泥,并且又湿又脏,鞋底磨损严重,宋危婪还在浅色的布料上发现一些蓝色的汁液。但方才她找铁锹挖坑的时候,已经在屋外绕了圈,入目所见没发现任何是蓝色的植物。

        而这里是森林。

        这老头身上的伤,刀口的血,狼狈的行头。方才他们一路过来,出现地零星蓝色小花,草丛间动物爬行留下的痕迹,还有凌乱的脚印。

        这一切,让宋危婪猜测到一种可能。

        这老头在设法捕捉一只动物……不,在这个世界,或许说是武魂兽更合适一些。

        而他们,被抓来也是为了这个目的——

        ——诱饵。

        引出这只武魂兽的诱饵。

        “哼!”赫西舟冷笑,“别自作聪明。”

        宋危婪笑,“大大方方的夸我呗,我又不会骄傲。”

        虽然说是这样说,但现状对宋危婪来讲确实不是很好,毕竟一开始这老头选择的不是她和北堂礼,就说明他俩对于做诱饵这点是存在缺陷的。

        可没有缺陷的诱饵都不能成功,他们就能成功吗?

        宋危婪陡然清明,她突然想起一事。

        昨晚她抓着蓝衣女子的腰带将尸体提出去的时候,这老头儿是不是睁眼了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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