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整活第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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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过后，我大概有一周没有见到过义警。
哥谭的风中能捕捉到一丝不安。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的，老练的哥谭居民在大街小巷中抱着警惕的肚子，连步伐都显得匆匆忙碌。
坏的车送修了，所以我也是匆匆忙碌的一员，不过，我在商城买了定向传送放在办公司，装装匆匆忙碌样子就传送过去，不想挤电梯也不想走太远，不用白不用。
我猜我肯定被标注成什么人物了，在蝙蝠电脑的某个角落里面静静地窝着一个被分析猜测的自己，这感觉很不舒服。
被怀疑的滋味不好受。被怀疑，被分析动机，就更不好受了——虽然分析你，但你也没那么重要，然后把你扔在庞大数据库的角落，标上一个两个三个或主观臆断或客观分析的条目——这就算完——让人不舒服的程度简直翻倍了！
我的隐私你都侵犯过了，现在又不把我当回事儿，你什么意思？
我没法不在意这个，可在意又显得有点自作多情，知道吧，我只是个普通人，而他们属于世界，属于无数个次元，属于宇宙，属于每一个爱他们的人……他们侵占了我的空间，却又不允许我来做什么，我得忍着，把忍受他们和忍受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列为同样的默认和理所当然。但是，难道他们属于官僚机构我就能够忍受一种毫无道理的猜测吗？又或者，我为什么能对官僚机构毫无芥蒂，却对几位带点偏执的勇敢者满心嘈嘈呢？
这种心态让我偶尔猜测小丑是怎么想的。他有那种“老蝙蝠你只能看着我一个人！”的范儿。
这样子想，他和猫女也差不了多少：和蝙蝠侠绑得那么紧，失去了蝙蝠侠好像整个人就不必存在，他的疯狂放到超人和神奇女侠那里都显得毫无意义，必须要靠一些胡诌八扯的东西免得自己的邪恶看起来像怨妇的咕哝。现在，猫女还能靠着女权运动重构角色拿到一点独立的分量，而小丑，中年白人男性超级反派，这几个标签无论哪个都把他架得死死的，一下子失去了剧情的活力，以至于流于庸俗，在愚蠢而固定的角色刻板印象之下跳来跳去了。
他不会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如此可笑吧！我想。以至于他破罐子破摔，连恶徒都做得毫无新意，除了杀人，就是在城里搞搞破坏，让老蝙蝠无可奈何后被逮回去，这不是上班一样？甚至连业务都有点固定了。他的笑话现在也像是被民主党人附体，该拉屎的时候只放了一个悠长而无味的屁。
我有时寻思到这里，就真想见见他，好好看看这个家伙，或许给他一枪，或许我们俩开一个交杯枪，然后我复活，给他好好补刀一顿或者怎么样的。
我不敢接着想了，因为现在的我真的能做到这一点，这已经快要脱离意淫、变成谋划，有了谋划我就会沾沾自喜，在这个时候，小丑和现实会联合起来，狠狠给我一个撩阴腿，告诉我：小样儿吧，就你，还当反派？
这反派看来是万万当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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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周，我几乎完成了密教任务。
我有两套方案，一个单纯为了把任务糊弄上免得自己被惩罚，这套是逃课打法，能争取足够的时间；另外一个则是勤勤恳恳种田，免得逃课逃多了卡关后面过不去。
所以可以说，我完成了逃课的方案，但是没有完成种田的方案。
我的洗礼投机取巧，我的仪式朴实无华，还关了仪式特效。
洗礼：见证吃威化。见证的定义是什么？是我知道，还是我得在场？这个定义模糊，所以我把办公室的茶水间零食换成了威化，我都没花钱，直接走hr部门的账，美名其曰：改善工作环境。部门的账需要我签字，所以也算我见证了。
短短一周，我一下子多了三百多个预备教徒，从合同工到一线员工到管理层，但凡吃了茶水间零食的人都算成了我的预备教徒。
哦对，某位大人把小孩从我家抱走的第二天，我的预备教徒变成了2。这可能代表着我受到一定程度的信任，稍稍抵消了我被做成表的不爽。
总而言之我很快达成了目标。
我的仪式：开会。
你看，仪式最经典的就是做礼拜，每周六或者周日去一趟教堂，听听福音，牧师宣讲，信徒祷告，不是和每周做组会一样？
听大领导唱歌，听我布置任务，看看手底下人的周报还有工作计划。别说，有几个负责本地一线员工招聘的专员，那工作计划做得真是和祷告一样：“希望这周能有20个人参加面试”“希望oo车间能签下来xx个offer”……
一周下来，我手底下的小主管们已经被标注为核心信徒，我部门许多的员工已经成为了我的正式信徒。假以时日——不用多，周会再开两个我的核心信徒就直接完成，普通信徒能差一点，不过也差不多了。
加上别的部门和hr部门有半月联合例会，每个月有员工集体大会，两个月我的普通信徒就能达到一千，三个月连核心信徒都要膨胀了……而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入教！这还不够密的？太密了，真的，没有比这更密的了。
至于什一金还不简单？我非常赞赏我员工的工作，这就是他们为我创造的价值，这还不得来两颗星？
嗐，夸张了，事实上，系统有个评星的模块，我把超人的实习报告还有他乱七八糟的一些文件从云端数据库里下载下来，丢到了评级系统里边。
那是个非常离谱的ai评级系统，由于是超人的报告，直接评了五颗星，也导致报告文书这一类可以评星级。虽然不知道什么原理，但我谋划得逞，喜不自胜，就把手底下人交上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到里边评星，美得不行。还有次有个文件评分居然高达四星，我大惊，以为是什么宝才，就拿出来看了一眼，名字写的：伊芙琳·罗金纳尔（化名，真实身份：毒藤女）。
我心说完蛋，这厂子是真要黄，然后面不改色地提交了文档，让她成为了我的核心信徒。
这番操作，小黄豆看得直吃手。
当然了，操作这个的时候，网还是偷的红罗宾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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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网就是好用。
这可能就是it妖精罢。
我瞎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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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密教系统中，发展密教的等级有五级，每一级能开启的权利不同，但总的来说都是带领你走向王霸人生的，除了属性点加成之外，还有一些技能，比如思维控制，比如献祭，比如召唤……
而黄豆的密教系统……
“献祭呢？”我指着这条被红叉叉住的技能。
“被，被和谐了……你，你可以烧两柱香？”黄豆结巴道。
别结巴了，一天就知道结巴，过两天别叫黄豆叫巴豆算了。
我皱眉，老人地铁手机：“怎么着，这是子供向系统啊？”
“不知道呀……正常来说是正常的……”
“你这话和冰块是冰的有啥区别？”
“呜呜呜……但是，但是技能可以直接用了嘛……”
好端端的密教系统因为和谐，做了就进阿卡姆的技能全被叉死了；又因为我的教典不完善，许多功能都是灰的，就剩个思维控制还有密教传讯还亮着，召唤上面打了个问号，教徒升级的祭品上面打了个问号。正常的一级点四个技能，我现在三级了，还是四个技能。
“一共就四样，两个不稳定，不知道做了能干嘛。思维控制需要受控者自我意识较弱，还备注了个‘如睡眠’，就剩一个密教传讯，咋的，我夜深人静拉人进群唠嗑啊？”
“我，我可以给你多加点属性点！”黄豆喊道。“另外那两个好用的技能可以对预备教徒也使用嘛！”它比量了个肌肉。“还是很强滴！”
“……哎。”我又有点想抽烟了。“行，你看着弄吧，我死了你再去找个好的人家，我看那天在咱家睡的红罗宾就不错……”
我都不指望它和别人家金手指那么争气，要啥有啥了……
“呜呜呜，不要，他好可怕……”
“……他怎么你了就可怕？”
“不知道耶，总之觉得他很可怕！”
“可怕你还偷他的网？”
“被他使用的话很可怕！”黄豆说。“绝对会过劳死的！”
“你bug这么多，估计不是你过劳死，是他被你气死吧。”我冷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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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我点开个人属性栏，因为那里点了一个红点，我很手痒。
新出现了一个精神值。
人物卡
姓名：西蒙·凯恩（simonkane）
性别：男
年龄:24（+28）
性格：爸
职业：人事经理，厨师
能力：专注，残忍，厨艺：高，听声辨物，善解人意，冰冻呼吸，瞪视，吸血鬼基础技能
状态：虚弱（需要吸血以去除debuff）
敏捷：17（-）
力量：21（-）
智慧：29（-）
技能：16（-）
精神值：73（-）
成长度：531（-）
性格为爸是什么鬼……
另外虚弱这么严重吗？我不过是转化后四五个月没喝过人血而已？
最近发现黑眼圈有点大，我还以为是前几天作息不规律搞得呢。原来是肾虚了吗。
“血制品不能替代吗？”
“只能消除渴血症……你从转化后就一口血没喝过，这很危险。”黄豆说。“不过按照源头说吸血鬼其实和魅魔互为源头的话……”
“不可能。”我止住黄豆的话头。
黄豆先是流口水对手指，旋即一本正经道：“但是我说的是真的。”
我转移话题：“精神值是什么？”
“和密教有关，思维控制还有密教传讯都需要消耗精神值，精神值越高信号越好。密教教徒越多精神值加成越大哦。”黄豆说。“另外魅魔……”
“你有完没完——”我老脸有点发热，在电脑后面捏紧了拳头。“上班呢能不能说点正经的！”
“就是说□□也可以嘛……”
“我没有人可以交换□□。”我冷漠道。“以后也不会有，你还不如让我去啃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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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恼羞成怒了真的。
母胎solo可听不得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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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闷闷不乐窝在办公室的椅子里，手机振动了一下。
一个匿名邮件。
“注意安全。——rr”
“……啧。”我往椅子里窝得更深了。“要不要组织员工早点下班？可是我也没有那个权限让工厂停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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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保护好自己，如有异动请冷静，注意安全。”
我在密教传讯里边群发道。
但愿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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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准时下班了，我有点不放心，特意晚点走。转了一圈办公室后，发现人走得差不多了，就换了劳保护具准备去厂区看一眼。
我知道那个小家伙是好心，可我一是吸血鬼，二能复活，反倒不太顾虑自己的安危。公司里的人却不一样，坐办公室的白领可能因为重伤在医院花光积蓄，以至于接下来的人生没法承担哪怕一点风险，工人更是可能因为受伤失去工作然后无法负担贷款和税务从此成为流浪汉。受伤其实给一个家庭带来的实际伤害比起死亡大多了，这不仅会让家庭失去一个劳动力，还要在美国的医院进行治疗，保险又不一定是什么样子，很可能昏迷多日醒来发现账单巨额，不如死了算了——死了还有意外死亡保险金呢。
我必须得去看看。
厂区地方可能没那么多人成为预备教徒，或许我可以在工人休息室也放一些……但是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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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有走过这么安静的厂子。
平常在厂区里，噪音都震耳欲聋，巨大的铁管随着激烈运转的机械将金属撞击的声音传导向各个角落，如果不带耳塞，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但今天，真的很安静。
“我是——一些人的噩梦
也是另一些人的救主，
我双手无情冰冷
伸向——”
远远的，一个人的声音游荡着传入我的耳朵。
“哦，谜语人。”我打断了他的念白。“你要我猜谜吗？真的吗？”我分出来一只小的蝙蝠，让它顺着声音寻找。
“不要打断我！”他有点气急败坏。
“我只是对你很感兴趣，真的，谁能不对你那绅士优雅的作风，精巧的迷题，还有，呃，富有新意的配色而着迷呢？”
蝙蝠回声定位真的可快了，但是……
“哼哼。”他臭屁地哼了两声。“当然了。我确实是哥谭少有的优雅人士……”
我找到他了。
因为他自己走出来了。
他张着手臂昂首挺胸，说：“回答我的谜题吧……什么东西……”
“heysiri”我掏出了手机。
“不许用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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