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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惊鸿照影来


  惠荀曾对师甜说,有些人爱过之后,会比较悲观。也许是吧。

  都说得不到的,是最美好的。现在它成了她最不想拿出来的宽心话。是啊,得不到,所以很多事情都没法深入了解,很多事情的更多设计权在于人们自身,很多事情人们会往美好的地方想象。

  她想要找到均瑶,让他们见一面,好好地谈一谈,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她好心疼,从未见过他如此颓唐的模样。

  官熠说:“她总是猜疑我不够爱她,想尽办法刺激我,要我证明。我努力讨好,事事忍让,天天宠着,就是为了证明我真心把她当作宝,不会舍弃。她还嫌不够,还要我怎么做?”

  她拍拍他的肩膀,劝他想开点,自私的人离开也罢。别把别人的好当成理所当然,他人的沉默只是忍罢了,到了忍无可忍的时候,不要伤感此处无人心疼。

  他掐灭烟,微微低下头,两拇指撑着脸颊,食指和中指不断地揉搓额头。

  为了她,你至于这样吗?她生气。

  她鼓起勇气,坦言自从他将她领正道上后,就热烈地迷恋他,并深信他早就觉出她的感情。他没有拒绝亦无接受,对此,她怨恨过不知几次。

  他听到痴傻的表白,发怔,不知所措,原来他在她心里是这么重要。犹犹豫豫许久,心想她能坦白,为何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索性将他多年的心事都倒出来。

  他说,他动过心,想和她厮守,只是那时见她和那帮小子打得火热,一直没敢表白。或许他怕被取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或许不想融入他们那个没有涵养的圈子,或许不想早恋耽误了中考、高考……不管怎样,他什么都没做。

  好兄弟也劝他慎重,因为他们都觉得她是难以驯服的斑马,耀眼可见,黑色的双眼不屑于顾盼路人,黑白的条纹象征她分明的性格,疯癫的举止时刻诠释她的行事风格。

  自由是绳索,谁能给予自由,并展示自己的宏图,谁就能牵着她高傲的心灵走。

  可是得小心,一旦解开,释放的狂野会引导她驰骋到男人不可征服的陌生的荒野。那儿的制度由她开创,规则由她定。

  后来他庆幸自己什么都没做,因为师甜找了男朋友,那是初三,整个学年他都以题海稳定混乱的心。

  听到此处,她哭了,原来自己在他的心里,至少不是低贱的。她多么想解释,那任男友对她表白后,她气不过官熠不冷不热,便接受了他,其实那时候她已经爱上了官熠。

  未等她开口,他又说道,之后便尝试和其他女生交往,感觉还行,虽然少了许师甜身上吸引他的野性与热情,但有他更为欣赏的安静与文艺的气质。于是,他只能责怪自己贪婪,想要这,又想那。

  时间慢慢地冲刷了幻想,他想,也许这辈子就这样了。也好,当一辈子的朋友,至少不会像整天腻歪的情侣,分开后就绝交。

  两人抱在一起哭泣。

  远处的黑鸦,不明白那边发生了什么故事,默默地留下了泪水。

  官熠说:“我们永远是朋友,至少不会失去对方。”

  哭了会儿,官熠突然笑起来,笑两个人怎么这么傻。然后,师甜也笑了。两人继续喝酒,直到醉意朦胧,才互道再见。

  回到租屋,师甜赤脚站在阳台上,对面的灯亮着,她很想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很想知道有谁愿意在冷夜中多陪她一会儿,陪陪她这个失落的陌生人。

  路上走过五六个人,有男有女。最初一男生高声笑出来,一女生赶紧“嘘”,让他安静。她笑了,多想问一句,能不能加我一个?无论去哪,做什么,不要让我有空胡思乱想,不要让我一个人。

  最后,只是凝眸,喉咙仿佛有东西卡着,直到他们快乐自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幽暗的转角。

  寒意从脚底窜上,从头顶灌入,从体外侵入,从心里渗出,在体内角角落落散开,随着血液流到每个器官,每个细胞。

  “我的灵魂在极想中走出,要去摸触幽暗的远处的边缘……我忘却了,我总是忘却了,我没有奋飞的翅翼,我永远在这地点系住。我切望而又清醒,我是一个异乡的异客。你的气息向我低语出一个不可能的希望。我的心懂得你的语言就像它懂得自己的语言一样。呵,‘遥远的寻求’,呵,你笛声的高亢的呼唤。”

  想要大哭一场,也许发泄一下会比较好。她闭上眼使劲挤弄,紧咬牙根,可是眼睛生疼,眼眶还未打湿。哭一场那么难吗?凄凉与彷徨在冷寂无能的时候被自己发现。



  她抬头看天,只有一颗星星,月亮不知所踪。

  你也如此孤寂,她笑着想,你不孤单,还有很多星星,不过是我没看到罢了。我没看到不代表它不存在。

  上一次,不知道是不是你。你可知道我发现有人跟我匿名告白时,第一个蹦到我脑子里的名字就是你的?我只希望是你。我问自己,为何我要这样辛苦?为何爱一个人就虐心一般?我不想再被你关注,这种关注给我希望,又给我失望,让我很无助,很困惑。

  可是我没法删除好友关系,我希望借助这个平台把女孩的心事放到你的面前,让你明白我是如何想的。

  再者,你的消息对我来说就是海洛因,永远都憎恶,永远都渴望。

  就算你知悉我的心事,又怎么样呢?我宁愿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的心事都归我自己。我想了很多,关乎新的生活。

  我没有办法一下子将你忘记,也没有办法努力压制对你念想。我所能做的就是借助时间,一年两年,三年四年,我一定会放下你。我一定会放下你。

  我一直和惠荀强调,我是个女生,我主动过。这已经够了!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当初你能藏那么久吗?我不信,不敢信。

  现在我知道了,原来你早已把我放到了友谊的位置,原来你的心早就属于别人了。我就说,一个男人若爱一个女人,怎么舍得她孤身、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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