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竞技场无差别胁迫事件
果然，当初拿了新一给的入场券，是正确的。
不用潜入什么的真是太好了。我压低了帽檐，走在喧闹的观众席中寻找位置。
“柯南！之前你不是还因为喜欢的球队输了嚎啕大哭的吗？”
小孩子的声音。
我抬眸看去，果然是少年侦探团一行人。
嘴角不自觉上扬，看来新一还是喜欢足球喜欢的不得了呢。
不过球技只有在案情的状况下才能爆发呢，臭小子！
“那也没办法啊，谁叫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日本进入世界杯嘛！”无所觉的新一兀自解释着自己的失态，却忘记了现在的模样完全是个小孩子。
“柯南，你搞什么，你现在就是小孩子呀！”
看着小新一不停掩饰的窘迫模样，我不由轻笑出声。但与此同时，一个小女孩的嗤笑声也在这时响起。
我连忙拉低了帽檐，双手安静地搭在膝盖处的手包上。
“你这家伙笑什么啊——”柯南转过头来，看着灰原哀忽然怔住。
啊，来了。我能感觉到，在这喧闹嘈杂的环境中，一片凝滞的氛围。而应当有一道，不，现在是两道目光，强烈到难以忽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不动声色就好。
这个位子，因为是新一订的，即便是没了挨着的座位，也仅仅是与这群孩子隔了三排座位。
更何况我处于上面，压低了帽子也无甚用处，倒不如处之安然。
嘈杂的欢呼声中，压低的呼声难以被辨识。
“那是——”
灰原哀的瞳孔紧紧缩成麦芒一般，手上狠狠攥住杂志几乎揉皱，连呼吸也仿佛停滞般艰难，却踉跄着要站起。
“不要过去！”
柯南迅速反应过来，抓住了她的手，按住她的肩膀坐回位子。
“那不是她。”他低声解释。
灰原哀的理智早已随着情绪的翻涌所不见：“你怎么知道她不是！”
但很快，她也冷静了下来，眸光晦暗闪烁不定。
“不对，你是怎么知道她不是。”
同样的话，却是天差地别的两种意味。
柯南不自觉低下头，镜片上的光遮住了眼眸，沉默不语。
他恐怕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吧。
对不起，新一，还不可以说哦。
虽然听不清他们的谈话，但是看神情，我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能说什么呢？由于明美并没有死，十亿元抢劫案以犯人潜逃无法结束，既没有刊登明美的照片，也没有关于柯南的线索。
由于明美提及柯南的事情，小哀也不过是猜测他在现场罢了。
“总之，你只要知道，你姐姐还好好活着就好了。”
柯南拿下自己的鸭舌帽，戴在了小哀的头上，遮挡了她看过来的视线。
“过来一起看球赛吧，不要再关心那个人了。”
“那我那天说过的到底算什么！我问你姐姐在哪里，你不是说不知道吗？”
明明，明明那么丢脸的哭过！
“抱歉。”
“柯南，你和小哀怎么了嘛？”步美察觉到气氛的不对，睁着水汪汪的眼睛关心道。
碍于周围的环境，灰原哀暗地冷哼一声，咬了咬牙，立刻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加入了几个孩子趴在看台边缘看比赛的阵营。
“没什么。”
看到下方的几个孩子再次热闹的样子，我收回了目光，转而看向了对面看台移动的摄影机。
只有一架呢。
只要能够差不多拍到我，我就要马上离开。
………
单身公寓的一居室中，被人别出心裁地隔绝出一个小小的办公书房。
即便是短暂的居住，这个男人也不会放弃追求更舒适的生活。
昏暗的灯光里，电脑屏幕的蓝光总是格外明亮，足以明晰男人独具成熟意味的侧脸。
修长的食指轻点半磨砂的玻璃杯壁，盛了冰块的苏格兰威士忌色泽温润透亮，在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的掌心宛如握住了流光。
赤井秀一神色冷淡，一个个审视过u盘里的视频。
港口附近的摄像头很多，但是当天的雨太大，几乎没什么价值。
接下来是医院的摄像头，当时似乎因为电路老化而停电了一会。
真是“巧合”呢。赤井秀一唇角微扬。
究竟是怎样的家伙能够在警方的手里带走明美？这样的事，挑衅的可不仅仅是警方，还有那些心狠手辣的家伙。
如果说是明美自己逃掉的，他可不相信。
即便是为了潜入组织，相处了这么久，他也足够了解那个女人的个性。
在受了严重枪伤的情况下，还能如此缜密地逃过警方的视线，至今还能躲在不被人发现的角落里……她做不到的。
况且，他更不相信琴酒开的那一枪，不是冲着心脏去的。
一定有什么人，在那样的关头阻碍了琴酒，又胆大包天的带走了她。
病房里为了隐私是不会装监控的，至于楼道，经过的也只有病人和警察。
等等！
赤井秀一的瞳孔微缩，凌厉的目光狠狠盯向视频中，暂停后略显模糊的娇小身影。
女孩穿着病号服，低着头经过了摄像头的范围。可即便是这样，即便影像并非清晰，赤井秀一也能认出她，绝对。
片刻的平静后，他拿起了酒杯。
纯麦芽发酵的焦香萦绕于鼻尖，甘冽醇厚的口感后，是令人回味的棉柔。
“小狐狸。”
“你胆子是真的大啊。”
………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危险的逐渐逼近，分明是热火朝天的景象，我却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该回去了。”
该是走的时候了吧？我掐断了和明美的通话，摘下了麦克风耳机。
然而就在这时，我似乎感觉到背后不同寻常的视线，冷汗一点点渗湿了背后。
不可能的，冷静一点，他们、他们没那么快赶过来的！
我神态自若地离开座位，向会场外走去，而经过观众席的这一路上，我已经发现了会场内的不对。
果然不是组织，但是，怎么多了这么多便衣警察？
即便躲进了卫生间，也有条子在严密监视？搞什么嘛！根本没有办法在这里卸下伪装。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注意力方才都在对面的摄影机上，判断离开的时机。现在看来，别说是离开了，想要躲过这么多警察的监视，变装成别人都难。
既然卫生间不行，那就——
……
“盯紧与犯人通话时，有谁有通话的嫌疑！”目暮警官用对讲机下达着命令，面色铁青。
“该死，距离中场还有三十分，怎么可能凑齐十亿元！他根本就是要无差别杀人！”他狠狠捏住对讲机，压低声音嘶吼。
声音还是很大诶！柯南捏着窃听的眼镜架，抬手正打算揉揉自己的耳朵，手背却似乎碰到了什么柔嫩温暖的东西，猛地一个激灵转过头去！
被摸了脸颊的女孩睁大了一双杏眼，脸上可爱的小雀斑也写满了无辜。
女孩虽然年纪还很轻，穿着竞技场的工作服，应当是本次天皇杯的志愿者来维持现场秩序的……但是！
怎么可能会有工作人员走过来偷听自己的眼镜腿啊喂！
柯南恨恨咬牙，伸出小手一把捏住想要起身的女孩的脸。虽然没有用力，语气却是呵斥的气愤。
“工藤优香——！！”
小新一镜片后的眸光满是不加掩饰的担忧，柔嫩的小手捏在我的脸上，却又怕弄坏了我的易容，指腹轻轻抚了一下方才捏的地方，小心翼翼。
“我就说你这家伙为什么座位空了啊，你代表的可是十亿元抢劫犯，一旦被警察发现，你也是要被盯上的！”
不过我不是成功变装了吗？虽然这孩子被我请到了员工更衣室的柜子里……我摸了摸被捏的脸，轻哼一声。
“笑话，谁能抓到我啊。”
“是是，著名魔术师黑羽盗一的徒弟。”柯南掏出手帕擦试着镜片，一张稚嫩的小脸挂着嗤笑。
“啊！好痛！！”
我把人拖进角落里，恶狠狠捏着柯南的脸，宛如凶徒。
“说说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到处都是条子？”
他吃痛地拍掉我的手，脸颊红红地解释：“…………就是这样。犯人有两个人，他们手里有枪——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无差别杀人！警方受到威胁，让拿了日卖电视台第一笔现金的犯人逃掉了，还剩下一个……在用望远的设备观察整个会场！还能不被发现地使用通话设备！”
怪不得，我在与明美通话的时候，感觉到了警察的视线……原来是因为被误会了。
等等，怎么听着这么熟悉？我猛然怔住，有些急切地求证：“日卖电视台？新一，犯人口中的标志性的人，是不是全是赛场我们这边看台的？”
“你怎么知道？就连发现的警察也是……”柯南的脸色忽然大变，看着我身上浅灰色的工作制服，瞳孔一缩，好似突然想通了什么：
“你是说——”
我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压低了员工的灰色鸭舌帽。
“臭小子，反应不差嘛！”
“你这家伙最近还真是算了回头再说你！”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碍于将近犯人所说的时限，不得已转身离去。
我正要跟上去，口袋忽然震动。
诶？什么人啊。我掏出电话，解开锁屏。
陌生来电？
大概是因为电话卡是我哥原来的吧，应该是哥哥的旧友不知道他的新电话号。
我随手挂掉了电话，毫不在意这个来电，抬步追随柯南的方向。
这个承载了五万余人的国立竞技场，暗中发生的——由找不到的犯人勒索电视台和警方巨额现金，威胁所有观众性命，企图造成恶性恐慌事件的戏剧，就由我们家的小侦探落下帷幕吧。
看台运动场前空旷的平台处，一架难以搬动的摄像机正缓慢地移动着镜头，将对面看台的景色纳入视野当中。
而取景器后方的男子，随着时间的流逝则露出了森然的笑容。
“喂，叔叔，你在看什么呀？”
清脆的童声出现在身后，带着仿若刻意的疑惑，一字一顿道：
“在看对面的警察蜀黍吗？好奇怪呢。”
“为什么大家都没发现呢？”
“明明这里就有一位，也仅仅只有一位，能够光明正大地监视对面看台，并且还能用对讲耳机的人啊，你说是吧，蜀黍？”
男人的眼神瞬间冰冷下来，嘴边的阴笑却丝毫不减，
“你在说什么啊，小弟弟，我怎么，什么都听不懂啊？”
男人一边假装轻快地说着，一边将手偷偷插入上衣内侧——
“危险！”
奔跑着赶过来时，我恰巧看见了男人手中漆黑的□□从上衣内侧逐渐拿出来的那一幕。
压抑已久的暴脾气，在看到他胆敢拿出枪威胁柯南的时候，“噌”地一下就冒火了出来！
“你个——混——蛋——！！”
我从侧方冲向那个持枪的男人，旋身一腿狠狠踢掉了他的□□，运动鞋在落地时几乎擦出一片烟尘火花，发出刺耳的声响。
与此同时，我的右手已经用足以将拳击沙袋打成弯月的力道狠狠击在犯人的心口窝——而非平日打架惯常的胃部神经。
“遭了！”
我猛地醒神，睁大了经过伪装的杏眼，眼睁睁看着男人被我一拳失去了意识和重心，倒向了下方的运动场。
千万不要啊！
明明是无人伤亡的案件，不会要在我手上变成杀人案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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