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我屁股痛，好痛，呜呜呜】
越思立马就笑了，老李见状就要过来，她凉凉地看他一眼，老李又怂兮兮地回了墙角，继续倒立。
“跟我走，午饭让他帮你带吧。”越思屈指敲了敲桌面。
简宁示意云山松手，云山还有些疑惑，她无奈地道：“女孩子的秘密，你松手好不好。”
她的面色无奈，但却没有丝毫不耐。
云山一愣，松了手，看见了简宁手上浅浅的红色，他虽然没有用力，但是握久了还是留下了痕迹。
他微抿唇，眸子垂了一些。
简宁屁股还疼着，也没意识到这些。她沉浸在疼痛即将解决的喜悦中，语气里都带着一丝欢快，“中午我想吃粉蒸肉和手撕包菜，谢谢啦，云山。”
正好是前不久卢新德给他带的那两样菜。
云山沉默地点头，他虽然没怎么去过食堂，但好歹这两个菜还是见过的。
那边付哲看他要走，扔给他一个银色手环，“既然你已经调到民政局来了，以后就用这个身份环吧，信息都帮你录完了。”
云山单手接住，“咔哒”一声，戴好新的手环。
他朝付哲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越思带着简宁去了第8层。
这里的装潢很像古代的药铺，每一个木制柜子上都有长方形的小抽屉，黑色的铁质把手下面贴着毛笔写的药名，只是这装药的柜子高不见顶，简宁几乎瞧不见它的尽头。
空气中的药香很温和并不刺激，越思应该来过很多次，她带着简宁走过一个天井，穿过一条条走道，然后敲开了挂着“冬藏”木牌的房门。
“请进。”是一道温和的女声，听上去有了些年纪。
越思站定，“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
简宁推开了门，入目的是先是小巧的绿意盆栽，其上的老树虬枝盘绕，还有极细的溪流潺潺，树下的绿地里甚至好像真的有动物出没。
“何处有恙？”
她骤然回神，摆着盆栽的黄花梨木桌后坐了一个银丝满头的老太太，鼻梁上还架着一副老花眼镜，形容和蔼。
“抱歉。”简宁面对着一个慈祥的长辈也放松了不少，“我的屁股有些疼，麻烦您了。”
“躺下我看看。”老太太指了指一旁的床，看过情况后，就拿了一盒药膏给简宁，而后又道：“你脚腕上的东西没有什么副作用，清洗干净就行。”
简宁闻言抬起腿看了看，上面似乎真有些东西，对着光就很亮，像是液体，这该不会是……
她迅速低头闻了闻，“真是洗洁精啊……”，还是青柠味儿的。
老太太笑了笑，“以后可得注意点。”
简宁道谢之后就出了门，老太太看了眼自己的盆景，乐呵呵地摇摇头，“无半寸灵脉却有如此厉害的天眼，奇哉。”
简宁在午睡前就涂了老太太给的药膏，褐色的软膏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触感却极其柔软，也没什么刺鼻的气味。她午睡起来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划掉手机的闹铃，简宁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心想得赶紧下单一个睡枕，不然总有一天她会得颈椎病。
只是不知道云山去哪儿了，她从第八层回来之后就没见过他。
午饭她很满意，还没谢谢他呢。
要不还是先帮他选衣服吧。
简宁想了想，打开微信，给简易发了条消息，【哥，你的衣服一般是在哪些店里买的？推荐一两个给我呗。】
这次简易应该是不忙，回复得很快，【就那些国外牌子，你买不起的。你要帮我买啊？】
简宁：【……】
差点忘了这货是个富二代来着。。
简宁：【总有没那么贵的吧，你那几件白t也是牌子货？我不是帮你买，是同事要买衣服，我给他参谋参谋。】
远在北方某省的简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从单手打字改为双手打字，【哦，没有推荐的。】
简宁：【哦。】
没过一会儿，消息提示音连番响起，简易甩了几条某宝链接过来，全是百元左右的男士衣物。
简宁面无表情的给他回，【谢谢哥哥，等妹妹有钱了，一定给你买牌子货。】
“嗤。”简易面上虽不屑，但是嘴角却悄悄扬起，喝下最后一口汤，他付完帐后拿着一根细长发黄的竹竿走了。
那竹竿上还系着一条细细的红绳，红绳无声地在空中飘扬。
简易瞥一眼身后，随意地道了一句“跟上”。
红绳应声而动，但其后却空无一物。
而这边，得了推荐的店家，简宁干脆地打开某宝，开始回想云山的身材。
看起来有一米八几，衣服买大号吧，只是裤子的腰围就有些麻烦了。虽然云山看起来瘦，可是男生还是比女生要壮一些的，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腹肌……
咳，打住。
简宁端起杯子，战术性喝水。
这个白色的来两件，加入购物车，等等，那个蓝色的也很衬肤色，也加入购物车；夏装要有，冬装也要有；裤子九分的五分的都要吧，是买牛仔的还是棉麻的，等会儿问问他吧……
不知不觉，她的购物车里多了几十个代付钱的商品，简宁也从莫名的兴奋中回过神来。
即使旁边没有人，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地捂住脸，总有种小时候打扮芭比娃娃的感觉，这种跃跃欲试的激动太不对劲了。
云山是搭档，不是娃娃，赶紧默念几遍冷静下来。
简宁长吸一口气，“还是开始干正事吧。”
民政局有规定，每办完一次业务都得填相应的婚姻反馈表，而后这个表还得上交存档，填写的时间期限为三天，她得抓紧时间。
电子档有模板，简宁粗略地看了一遍，其他的还好，就是“结婚/离婚结果”那一栏有点麻烦。
这次越思和她碰到的是特殊情况。夫妻中的一人失控攻击民政局的人，而另一人也被伴侣囚禁，按理来说民政局可以直接认定其中一方存在生命危险，夫妻感情破裂，准许离婚。
可是她记得越思当时给她看的申请文件上，提出离婚申请的人分明是陈安琪。而且越思的多次调解没有成功还都是因为廖庆以十分强硬的态度拒绝和陈安琪离婚，他们两人意见不合才导致离婚申请拖到了现在。
但奇怪的是，她在陈安琪的幻境里听见的却是陈安琪对廖庆的质问和不舍，而且陈安琪发疯的时候念叨的也是她不想和廖庆结束婚姻关系，这一切好似反了过来。
不过，在民政局盖章签字之前，她还可以去找廖庆一次，细则里也写明可以最后一次询问夫妻中另一方的意见，而后再由民政局的人决定是否强制解除两人的婚姻关系。
廖庆当时被送去特殊医院了，简宁不知道具体在哪儿，还得问越思。
“在春阳路，是个私人医院，你去的时候把身份环露出来就行。”越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说着，“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吧。不该你管的就少管，这件事……会有人处理。”
这是越思第二次提醒简宁不要多管闲事，换作是别人多少会有点反感，毕竟都是成年人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当做小孩教育实在是有些尴尬。
不过简宁知道越思是出于好意才说这些的，她微笑着点头，“我知道的，越姐。”
她得先打个电话给那个私立医院，安排一下和廖庆的见面时间。
要不就后天吧，春阳路附近好像有个商场来着，还可以带云山去逛逛。
只是……
简宁垂眼，静静地看着陈安琪的离婚申请书，离婚原因那一栏只有一句话，“夫妻不睦，申请离婚”。
好似她在幻境里的所见都是一场假象，那个沙哑哽咽的女人明明在竭力挽回自己的婚姻。是因为认清了不能改变的现实所以才决定离婚的吗？那为什么廖庆要阻止？
还有那句“你变了”，一段婚姻果然还是靠着最初的喜欢和幻想才能长久吗？可是，几十年的时光里，怎么可能会有人一成不变呢。
就好像她的父母一样，人都是会变的，结婚最多起了催化剂的作用，它会放大所有好与不好，让双方看得更加清楚罢了。
“啊，想什么呢……”简宁抹了把脸，她偏过头却发现云山不知何时又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吃了午饭吗？”简宁打开购物页面，点开购物车，“你看看我选的衣服。当然这些只是我筛选出来的一部分，你如果不喜欢，可以再看看别的。后天我们还能去逛商场，那里可以试衣服，会更方便一些。”
她挑了这么多，应该花了不少心思。
云山的目光少见的有些闪躲，下午他被民政局局长找去谈话，他才得知自己的新身份环里面没有对他的力量的严格限制，现在他不需要像以前一样，连障眼法这种小法术都需要有巡查队的队员在场才能施展。
他默认了简宁的挑选结果，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简宁虽然猜到了结果，但还是着重挑了一下，最后才付了款。
“这些衣服我帮你买了，所以以后我的午饭就由你包了哦。”虽然知道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可是简宁看着银行卡余额还是有些肉疼。
云山点头。
管饭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不重要，比起这个，还有一件麻烦的事。
他屈指轻敲办公桌面，示意简宁看他。
简宁面带疑惑，然后就看到云山从他的飘逸大袖里掏出了一个手机，还是某牌子的最新款。
她感觉这画面有些魔幻，虽然更魔幻的她都见过了。
接着云山有些生疏地解锁，点开了绿色的聊天软件，再把手机推到她的面前，手机界面上正好是云山加好友的二维码。
哦，原来是要加好友。
简宁心情复杂地扫了二维码，发送了好友申请。
云山点了通过，联系人列表躺着唯一一个名字，简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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