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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赖皮王一尿成艳遇


李赖儿初到城中,所见所闻俱是新奇有趣,他第一件事先是去方便,可是城中到处是人,他不敢将双腿在走动间分的过开,其实能忍到这个余地已是不易。因为一开始玩过了头,逛的忘身事外,现在哪有回旋的余地?唯有在街上拉开裤子好好放松一下。

        城里几时会有这样的人?连茅厕都不知道。对李赖儿来说,天下方便一事俱是就地解决。那有这般麻烦?

        如此,就闹了个笑话。

        他一边看着自己的小弟弟,一边想着:“行了,别管大家,反正每个都长的和你差不多,男的女的也不是没有看过。”

        可是偏偏就有没有看过的。

        未经人事,被当着宝贝养在家里的小女孩,如何有机会见到这玩意?

        如果只是看看也就算了,反正李赖儿的小弟弟这么小,也没有谁会去注意。可是她用着充满童稚的甜甜的声音问着身边的一个年轻姑娘,顿时被周围的众人听到,惹出了一连串的暴笑,使的这女孩变的不知所措,呆呆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奇怪自己只是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让他们都大笑起来。

        她的姐姐已是满面通红,拉着她的小手,急着往街角走去。

        这时,李赖儿已经拉上了裤子。他刚才一直装作专心小解,似乎周围的事都不知道。可是等到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落入了一个嘲讽的耻笑,他不由火大。

        在田地上,在夜空下,在云海边,他无数次听着他们的故事,他们已经是江湖上绝迹的人,随便哪个重出江湖都会搅的天翻地覆,不管是侠是魔,是盗是偷,是帮主是掌门,哪一个不是热血男儿,在江湖上岂容别人轻视与嘲讽?一声冷笑足以激起好斗的秉性,仗剑挥刃,血溅五步而止。可是在江湖上行走,如果不小心谨慎,任你的本事通天彻地亦是死路一条。

        他注意到这个仍在冷笑的少年身后垂首顿足的站着一个老者,面容红润,呼吸轻稳,足尖离地,似随时都会直入云霄,双手负背,有山岳横枕之势。

        李赖儿果断的转身向那未走远的年轻姑娘与小女孩叫道:“姐姐你快点带着小妹妹走吧!省得看他们又说你们傻又笑你们!”

        那年轻的姑娘拉着女孩走了回来,几步中她环视四周,眼中闪着寒光。

        李赖儿身子往后退,慢慢的接近那冷笑的少年,可是与他保留着一定的距离,有五步路远,等退到成了一条直线,他才停下,身子缩着,似害怕的样子。

        可是我们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害怕的,当如初生牛犊,天下间还没有他害怕的事。

        他心里正在偷笑,“果然来了!瞧这丫头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千金,这姑娘落脚极重,肩部向后挺,使的应该是外家功夫;这老头应该是内家高手,不知道他们谁强谁弱呢?”

        眼前的姑娘问道:“是谁说的?”

        李赖儿不敢说出来,只是干看着那少年。

        这一看无疑比任何言语更有说服力,如果他真说了,反倒变的虚假。

        老者挡在姑娘与少年的中间,对少年说道:“小子你别瞎说!我们根本就没有说过两位姑娘。”

        李赖儿嘴哆嗦着,只是害怕的看着他,听了他此言,大声的道:“我什么也没有说,你干嘛说我瞎说?是不是你自己做贼心虚?”

        老者负在背后的双手伸出,猛的一个巴掌打下去。

        李赖儿轻功何等之高,身子顺着他的掌风轻轻的倒在地上,看上去就像被吓的摔倒在地,又似乎被打了一巴掌,之所以让别人不及细想是因为有人忿忿不平。

        姑娘道:“你一个前辈欺负这么个不懂事的孩子干什么?敢说就要敢当!既然你划下道,我就不客气了,我是晚辈,先打一套外三路给前辈指点。”

        她说打就打,李赖儿见她要出手就飞快的躲到街边的一家酒铺中,将背上的箱子放在桌上,往板凳上一坐,心里道:“被这么多人笑话,心里一定不好受,正好将这一肚子的火气用到拳脚上,在外家高手来说,实力一定会增加很多,可是内家高手就不行了,必须心平气和,不然内息运用不当功力会大打折扣。这老头被年轻的姑娘叫板心里一定不会好受。”

        李赖儿很开心的笑了一下,马上硬将这笑容抹平,脸上瞬间恢复平静,满是孩子气。他脑中的这些东西只是平日里偶尔不甘寂寞的喜欢吹嘘的绝世隐士说给他听的一小部分。他人小鬼大,就算江湖上混了几十年的人也没有他如此难缠。这姑娘与老头遇到他注定是上辈子倒了霉了,好好的就这么生死相见。

        要知道,他才是罪魁祸首,当街撒尿,挑拨争斗,然后再隔岸观火。

        他看着那少年,站的远远,就知道对方武功不强,年纪在十六岁左右,内力仍是普普通通,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发展,不足为惧。

        此时,街上的人都围了起来,很多江湖人士并不怕战火余烟,也不去理会李赖儿的恶意挑拨,有几个甚至还在私底下伸着大拇指,对他挤眉弄眼。李赖儿更是得意,心里暗暗的道:“看来江湖上喜欢热闹会找乐趣的不乏人在,并不像叔叔伯伯他们说的那么黑暗。”

        街中姑娘的外三路也快打完,开始的一轮强攻在愤怒中发挥的强横绝伦,使的老者完全被迫踩在守点之上。她的这套拳法是平江十式拳脚中的一套小拳法,适合小范围和内家高手抢攻,而抑制对方强横内力与飘逸轻功。平江十三式是江湖上长见的拳法,随着武功院的建立,各种精妙的武功被诠释,这套平凡却经典的拳法被更多的人所重新认识,使将来也与往年不同。此时女子一套外三路打完,老者还未完全将内力贯彻至双掌,使出自己的得意掌法,她已接着打出中四路,长腿跳动,扫出的腿影中夹杂着看不清的掌影。这中四路是平江十式中最有距离差异的拳法,利用惊奇的腿功与爆炸般的直拳,一长一短,让对手难以展开攻势,只有疲于防守。

        只听她口中说道:“前辈武功高强,请再指点一下晚辈的中四路。”

        这老者只差没吐口血,强压着恼怒,步步为营的接招,一点一点将内力输送到手掌脉络,只是他不敢一下子完全送过去,虽然可以达到十层,但是在中间输送的时候由于太快,招式间的变换将变的缓慢,迟钝。这也是一般修炼内功以内功发挥招式威力的一个瓶颈。而外家高手就不需要这么费力,不仅武功易练,而且实用,只是碰到内力深厚的人就手脚局促,难以抗衡。

        当年李天凡等一众年轻高手跃起江湖时,正是内家武功盛极一时的年代,这东西也有流行,也有潮流,时时变化。

        现在则变的外家功夫修炼的人多于内家功夫,大多使用精妙的武器为辅助,剑利刀沉也早已过时,更多的是希奇古怪的兵刃。例如,游侠张寸,他使用的就是短棍,使用的材料是稀有的软铁,可刚可柔,他可以任意的改变这根短棍,以前曾一度传说他的武器时常变换,其实不然,只是可以变幻。时钩,时枪,时铁饼,时镰刀,时短鞭——只要想的到的,都可以变!甚至想不到的。交手之际,对手本准备应付棍法,可是他突然使出钩法,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知错一子,败局已定。他是当时外家高手崛起风靡整个江湖的一个表现。

        内家高手多已避世也促成了这个局面。

        如慕容志诚等中年高手已有泰山座落,独具一方的实力,则变的少与江湖中人争强斗胜。

        所以,现在确是高手百出,江湖多比武,少血腥的黄金时代。

        闲话扯尽,回头看一外一内相斗。这姑娘的中四路仍有三手拳招六招腿法没有使出,打到这时,她外衣锦绣绸服于后背湿出一片汗渍,胸前也有小块,在当头阳光下,十分清晰。惹的不少好事之人窃笑不已,可是她却没发觉,整颗心都用在招数交递中。

        老者则现出了内家派别的特点,气定神闲,无汗亦无倦,虽落下风仍是守有大海无边,攻有含蓄之势。

        李赖儿索性拿着杯喝起了茶,完全置身事外。

        那个公子在太阳下站的发闷,气着道:“姑娘再打下去也只是徒增耻笑。劳叔,别打了,让人家看热闹够丢人的,我们走吧!”

        李赖儿一笑,这个时候还能停手?

        劳叔是昆仑派的下山弟子,年纪虽大,但是武功在昆仑山却排不进高手,可是在江湖上却足以混出响当当的名头,人称劳手门廷,就是指他手上的掌法加上内力非常稳,但也有别的一层意思,因为他做了黄家的护院师傅。

        这少年就是四川黄家唯一的公子,做风正派,只是为人高傲,长嘲笑别人。此时落在街上,自己的护院和一个年轻的姑娘战在一块儿,居然守多攻少,不觉感到尴尬难堪,以他的个性如何受的了?心里对李赖儿的挑拨恨不止,却仍是不明白他为何如此。

        现在场上正发生着微妙的转变,所谓久战必变。劳叔只要坚持守到中四路结束,就可以将所有的内力集中起来,这样就可以使出他的得意掌法,昆仑七十六式开碑掌!

        到时面前的姑娘如何抵挡的住其威力?

        姑娘又如何会察觉不出,苦于无法攻破对方的守势,而且这老者手上的内力一点一点的加剧,使的自己慢慢的要多承受一份压力。但她已欲罢不能,只有用尽全力拼在对方聚集起所有的内力之前将其打倒。

        “老前辈别打了,姑娘也停手吧!大家有话好好说。”

        出声阻拦的是旁观之人,有许多人随后附声,希望双方停手,反倒是江湖上混迹久了的人没有劝阻,因为他们看出形势,谁停手谁就吃亏,老者挨打这般久,只差一点就可以使出所有的内力,姑娘打了半天,只要有一点停顿就会被对方压制,到时死伤难免。这样的局面如何能解?

        见局势不如自己想的那般乐观,李赖儿本意让双方斗的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也好出一口恶气,找个机会欺负那个公子与女孩。可是这时姑娘败局将至,老者内息深稳,自己的如意算盘已将落空,他笑不出来,干喝了两口茶,将杯子扔在桌上,起身待走,耳中传来杯子在桌面滚动的声音,他忽然灵机一动......

        二全神贯注之间,岂容他人打扰?

        武林人士谁不知道这基本的道理,不知道的人当然不是武林人士。

        拳刚伸出的姑娘在转身之间见到前面那个随地小解的孩子突然拿着一个壶两个杯子走向这边。

        她慌忙收手,退了开去。

        老叔没有见到这孩子,看到对方退开,双掌趁机推出,一股强横的力量冲向她。

        这时,在两人中间出现了两个人,一人双手平推,以内力接他的掌劲,一人斜挑一剑,刺向他的小腹。

        他收回双掌怒道:“你们干什么?不懂江湖规矩吗?”

        其中一个男子指着已站在旁边的孩子,道:“姑娘是因为怕伤着这个孩子所以退开,前辈此时若伤了她,有失公平。”

        劳叔看着这孩子,气不打一边来,喝道:“你走过来想找死不成?”

        这孩子委屈的道:“你们要杀我吗?”

        劳叔顿时说不出话来,这小家伙像是什么也不懂,穿的似个乡下的孩子,虽然搞不懂他前面为什么要说黄公子说他们傻,但是他确实有嘲笑他们。当下只有冷眼看着这孩子。

        他看着姑娘和他,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会打起来的,别打了好不好?”他说着往手中的两个杯子里倒茶,倒满了道:“来,爷爷,姐姐,你们喝杯茶,姐姐,你衣服都湿了。”

        那姑娘发现这一点,当下红着脸看向四周,恼怒的瞪了一眼劳叔,从他手中接过茶杯,一口喝了下去。

        劳叔本不想喝他倒的茶,但见她喝下去,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渴,舌头舔了舔嘴唇,看着他手上的茶杯,满不在乎的拿了过来,喝干后扔给他,说道:“你让开!姑娘,老夫的昆仑七十六式开碑掌也想让你开开眼界!”

        这姑娘凤眉一竖,就待出手。

        这时,李赖儿突然跑到两人中间,双眼水汪汪的可怜的道:“爷爷姐姐别打了,算我求求你们,别打了好不好?”

        旁边许多江湖人士看着他可怜的样子,心里不忍,纷纷道:“两位都别打了,再打下去这孩子恐怕真要哭了。”

        劳叔见到他泪汪汪的双眼心里也没了怒气,随口道:“公子,我们走吗?”

        黄公子正是巴不得他走,忙道:“劳叔辛苦了,我们是该走了。”

        另一边一直着急的小女孩这时站在姑娘的边上,拉着她的衣袖道:“姐姐,我们也走。”

        李赖儿在黄公子要走之际突然走向他,在他面前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张银票道:“大哥哥,你的纸掉了。”

        周围的人听他将银票说成纸,都不觉笑出了声,这个乡下的孩子恐怕连银子也没有见过。

        黄公子摇了摇头道:“这银票不是我的。”

        李赖儿道:“这就在你脚下,不是你的吗?你先看看有没有少。”

        黄公子打开荷包,他看着荷包,惊奇的叫道:“大哥哥有这么多漂亮的金叶子呀,给我一张玩玩好吗?”

        周围的人都差点倒地,这金叶子一张基本值一千两银子,他居然说要来玩玩。

        黄三公子不睬他,拿出一卷银票,每张都是老银号永泰的,面值五百两,看上去至少有五十多张。他拿着银票道:“这样卷着一捆,怎么会掉了一张?”

        李赖儿苦恼的看着他,似乎拿在手中的这张银票布满了针刺。

        他无奈的拿了过来道:“这样行了吧?”

        李赖儿高兴的点了点头,转身走进茶铺,从桌上背起箱子,向茶博士道谢,因为对方没有收他的茶钱。

        远远望去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黄公子道:“这个乡下小子!”

        一边的那个姑娘道:“奇怪的孩子。”

        那小女孩道:“他真的好可爱。”

        黄公子与劳叔先离开,走向城中早以安顿的客栈。

        黄公子在路上若有所思的问道:“劳叔,以你的武功比之啸天野如何?”

        “无法比较,老一辈的不说,除去已是中年的神剑山庄慕容志诚,豪侠南宫仲秋,华山段刃,天煞孤星,还有目前了无音讯的隐刀梁介他们,他是江湖上活动着的年轻一代第一高手,而且最让人头疼的是他孤单一人,亦盗亦侠,谁也说不准他的为人,有次他杀了一百七十二人,俱是瓦岗寨的盗匪,这次确是大快人心。可是后来他杀了江南苏家的大公子,这苏穆然是有名的善人,救济过不少人,所以现在江湖上欲杀他替苏大公子报仇的人将近有千人。”

        黄公子皱着眉头道:“慕容志诚这些江湖上的中流砥柱难道不惩戒他吗?”

        “惩戒不了,许多人迟迟未曾动手就是因为他与已经隐退江湖的‘花少’有过一面之缘。”

        “只是与他有一面之缘就让众多武林人士不敢动他?”

        劳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公子,难道你不知道花少是谁吗?”

        黄公子道:“花少不就是李天凡吗?传说他与慕容志诚这些中年一代高手是生死之交,可是就因为如此,他们会徇私舞弊偏袒这啸天野吗?”

        劳叔叹了口气道:“当年独孤戏衣迷惑住花少,使得他与这些中年高手大战,虽只一剑,但那是何等之快,何等之强,哪怕过了十几年,江湖上仍没有人敢放言能快过他的剑。”

        黄公子眼睛变的浑圆,拉长了脸道:“难道慕容志诚,南宫仲秋,段刃,孤星痕,李不群,梁介都挡不住他的一剑?”

        劳叔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的道:“还有天下第一高手萧不二......他的剑就是花少打断的。”他似乎怕这句话给萧不二听见,又似乎怕让别人听到自己谈论这件事。因为这件事早在很久以前就被慕容志诚等人宣言知情人士不得泄露出去。

        那次李天凡被迷惑,所有的罪过都是由于独孤戏衣,但是现在她已是李不群的妻子,他们当然要保护她。

        黄公子停住了脚步,此时两人已经到了客栈门外,他突然拉着劳叔飞奔进入自己的房间。

        他关上门,焦急的道:“劳叔,你一定要帮帮我!”

        “怎么?公子莫不是想用啸天野的人头来祭剑?”

        “我和刘建飞他们打了赌,这下怎么办?”

        “公子,今年的祭剑不如换个人吧?至于他们,只有赔上赌金了。”

        “我缺什么钱?我是用家里的那把剑打的赌!”

        江湖人上的人都知道四川黄家家传宝剑飞鸿是绝世神兵,如今他竟然用这把剑当作赌注,吓的连劳叔都愣住了。

        这黄公子叫做黄爵士,早在一年前就入了武功院,交了几个朋友,都是使剑的,成立了一个侠剑盟,收录了许多年轻的剑客,由于多是武功院内的人,所以在江湖上行走不仅武功高强,靠山极大,所到之处没有人惹的起,而且每年都有一次祭剑,意为江湖除害,所以这次他与盟内的一个大师兄刘建飞打赌,望空一切的他竟然用飞鸿来做赌注。这下他知道自己闯祸了。

        劳叔不敢多话,黄老爷的脾气他惹不得,啸天野更不会在乎多他一个刀下冤鬼。

        他东扯西谈,两人不觉暮色渐浓。

        这次黄爵士与劳叔是去东北道会见刘建飞等侠剑盟人。一路上他并没有说起此行的目的,现在劳叔得知,心里暗暗着急,用过晚饭两人赶着夜色,去往南昌。

        出城不久,道路上五个布衣男子,未带兵刃,阻住道路。

        劳叔自持武功高强,带着黄爵士靠近,站定身形问道:“各位拦路有何贵干?”

        其中一汉子衣杉打着补丁,泥腿子小混混架势一叉粗腰,道:“把钱拿出来,我们兄弟就让你们过去!”

        黄爵士抽出长剑,寒声道:“要钱可以,先问问我手上长剑!”

        江湖武功院的学生决非等闲,他使出一套落马斩军,彪悍的剑法当真有将军落马,挥剑杀敌的豪气。

        那人双拳盘结,龙筋交扎,进有弓步力沉,退有虎踞之势,使的是武林不多见的龙虎拳。这套拳全在手上功夫,讲究的是膀子强硬,类似金钟罩的外家硬功,只是劲道都在手上。

        他双手硬撼黄爵士的长剑,臂上油光亮堂,竟然招架几招丝毫无伤。

        劳叔心里不屑,对方的外家功夫多是身体本质,在木桩上练就的,与他的内家练气全然相比不得。

        他运出一口气,突然发现自己丹田空荡,竟然没有一点真气。他连试几次,顿时吓的冷汗直冒,这可如何是好?一身内力就这么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黄爵士对对方一人尚可应付,可是还有四人......

        老谋深算的劳叔岂肯让自己当着主子的面出丑,朗声说道:“公子先停手,这位小哥,我们还有要事,身上的钱给你也罢,想来江湖太平,你们也混的不甚如意,两下交个朋友吧?”

        黄爵士诧异的道:“劳叔,你怎么......”

        “公子,我们先走,回头再告诉你。”

        他心里恼怒的很,只是面上不敢发作。

        黄爵士一直对他尊敬有加,当下不再多话,钱财根本就没有放在他的心里,他拿出一卷银票,道:“咱们就此别过!”

        两人飞奔而去,这距离南昌短短的五,六里地,竟然发生了这种事,直叫他费解。

        话说李赖儿从闹市走过,消失在众人眼中,马上找了处地用过餐。凭借着听来的江湖经验,他找到了一所贼窝。

        五个男子坐在茅草屋里,地上滩着酒肉,他人小鬼大,在茅草屋外敲了敲一根梁子。

        一个衣服上打着补丁的大汉瞪直了眼睛怒喝道:“小鬼,一边玩去!”

        “老鬼,喝酒吃肉也不请你家爷爷!”

        那大汉腾的站起,抓过身边的一张断了根脚歪在地上的椅子朝他砸去。

        椅子声势吓人,却奈何不了李赖儿。

        他背着箱子飞身闪过,一边进了屋子,速度快如起飞的小鸟,瞬间即逝,在大汉甩出的手还没有收回时,他已站在他的身边,拿起地上的一块卤牛肉,放在嘴里,大嚼着道:“有生意做不做?”

        五个大男人愣着,那大汉问他:“什么生意?”

        “城里来了位公子,身上银票一卷,金叶子一堆。在街上他当众拿出来,相信你们也应该有点消息。”

        “你是说黄爵士?他身边有昆仑派的内家高手劳叔,就我们五个兄弟找上他们,恐怕......”

        “大哥,和这个小鬼扯个什么劲?”

        大汉冲他打了个眼色,心里对李赖儿的轻功身法颇有畏惧。

        “如果那老儿内功全失,你们干不干?”

        “你是如何知道的?”

        李赖儿洋洋洒洒的笑着,边笑边退,边退边道:“只要不带兵器,就算失手又如何?十几万两银子,考虑考虑。”

        二他捂着嘴,吃力的掩住笑声,坐在高出他一头的乱草中,看着五个兄弟欢天喜地的往城内走去。于是窜出了乱草丛,飞身上前,拦在他们的面前。

        大汉这次他对他客气多了,“小兄弟,还有什么事?”

        李赖儿伸出小手,做了个钱拿来的动作。

        其余的四个男子怒目瞪着他,“你这小鬼别不识抬举!我们兄弟出力抢来的钱凭什么给你?”

        李赖儿道:“没有我的消息,你们敢动手吗?”

        大汉拦住兄弟,抽出一张银票,道:“小兄弟留个万儿,大家以后就是兄弟了,等下一起喝酒去?”

        李赖儿拿过银票看也不看便塞进了衣兜,说道:“好汉无酒不欢,小弟这里先赔罪,实在不能陪哥哥们一起去,下次小弟请!”他混身都是混迹江湖之人的习气,比老江湖还要老江湖。也难得那些叔叔伯伯们的熏陶。

        他转身一个迈步,便落到了十丈外。

        大汉不死心,大声的问道:“小兄弟留个万儿!”

        “叫我赖皮王!”

        寂静的夜中寂静的月,洒下寂寥的光。

        李赖儿打了个懒腰,对着天道:“王母娘娘,准备好脱衣服了吗?”

        他哼着小调,往城内走去,走着,翻手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瓶子,道:“完了,放的是不是太多了?只剩这么点,以后得省着用了。”

        只见瓶子上贴着一张纸,写着:十劲十内十消,如来也下座。

        他又换出一个瓶子,笑着道:“还好你乖,还有这么多。”

        这瓶上也写着东西。

        春心荡漾百衣脱,王母娘娘不穿衣。

        他从没有见过女人的身子,此番有着一种别样的激动。

        城中的最华丽的一所客栈中,偏远安静的屋子里竟然发出了令人消魂的声音。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她姐姐的确病的不轻,只是这病,任何一个人男人都可以为她治愈。

        她流着汗,不停的扭动着身子,双手经不住诱惑,摸了摸尖挺的胸。她脑子非常清醒,只是身子骨里传出一股子骚劲,让她骚痒难忍。

        “幽兰,你快点出去。”

        她的手想解除这份痛苦,可是妹妹却在自己的身边。

        “姐姐,你忍着点,我去找大夫来。”

        “别......”

        冷幽兰已经跑出门外。

        她怕客栈里就有大夫,或者自己不懂事的妹妹随便带个男人来,自己这个样子如何见人?

        她全身酸软,下体汗香凝聚着处子的芳香,清幽的散于屋内。

        可是靠近她就不然,这味道令人疯狂!

        甚至丧失理性。

        她还未丧失理性。

        所以当她见到自己的妹妹带着他走进门,伸缩抓摸在下面的手马上停止活动,忍住呻吟。

        冷幽兰道:“姐姐,这个哥哥是神医的儿子,他说他能治你这个病。”

        李赖儿一副年少不更事,自信满满的笑容,点着头道:“姐姐,我肯定可以治你的病!”

        冷幽泉差点吐血,她忍着性子道:“好弟弟,你带着我妹妹先出去走走,姐姐没事,等会就好的。”

        谁知,出去的不是李赖儿,而是冷幽兰,她道:“哥哥,你说过只要我出去不偷看,你就会治好我姐姐呀,我在门外等你。”

        李赖儿忙不及然点头,认真的道:“你先去大堂坐着,那里还有几个人。”

        冷幽兰小小年纪,想起门外没人,又黑又暗,不由应了一声,也不管自己姐姐的叫唤,关上了门。

        李赖儿转过头,西西一声,笑着道:“姐姐,我们真有缘,我刚到这家客栈投宿,就见着你们了。诶?你哪里不舒服?”

        冷幽泉的上衣早在被窝中脱去,下面的裤子也被褪到小腿上,她急的往床里头挪,道:“好弟弟,姐姐真的没事了,你先出去好不好?”

        李赖儿慢慢的走过去,道:“病人一定要看大夫,姐姐先让我看看吧。”

        冷幽泉还未发现他的诡计,惊慌羞愧的道:“你别过来!”

        “诶?姐姐,你的手呢?让我先帮你把把脉。”

        恶魔般的小手伸进了她的被子里。

        她突然屏住了气,瞪大了眼睛,似乎在感觉靠近自己的他的那只手。

        他摸到了她的腿,使的她惊叫起来。

        她的腿想摆脱他的手,可是被他没有看清位置的摸了摸,她忽然感到一丝渴望。

        她竟渴望这个孩子摸摸自己。

        “姐姐,你的手在哪里呀?”

        他说着慢慢的往上移。

        冷幽泉本是冰冷的女人,此时竟然被烧的沸沸扬扬,一声娇吟,将她内心的yu望暴露出来。可是她又无奈的压了压被子,不想让李赖儿的手继续上走。可是她无意中又分开了双腿,引导着他的手探向那里。

        李赖儿道:“姐姐,你热不热?”

        她确实已经很热,汗水湿透被褥。可是她却拼命的摇头。

        李赖儿凑近她美丽的脸蛋,笑着道:“把棉被拿开好不好?”

        她将被子拉到脖子上,几乎掩住了嘴,声音沉闷的发出在被子边缘,“滚出去!”

        李赖儿侧着头,耳朵抖动,问道:“姐姐,你说什么?再上面?”

        他的手果然又往上伸,刚好沿着她双腿中间的空隙。

        她的身子一下子软了软,哀求道:“好弟弟,别闹了好不好?”

        李赖儿突然又认真的道:“不行,我一定要治好姐姐的病!”

        她突然呻吟,整个人提了起来,头用力的往后仰,一种说不出的刺激在敲打着她的灵魂。李赖儿的抚mo使她无法再平静下去,她转动着头,手按在他的手上,却没法阻止他,或者是她根本就不想阻止。自己的手随着他的手开始移动,而在一些特殊的地方停留,似乎是她意思着他的手在这里抚mo。她打了个激灵,闭上了眼睛。

        李赖儿皱着眉头,箱子里的《阴阳百炼》上面关于女人,书上至少写了几十种可以在独特的部位让女子欲生欲死的手法。他思索了几种,一一试来。却忘了手下的冷幽泉已失去了理智。他被她抱住,紧的他摆脱不了,他不由停下了手,可是她却缠了过来,说来奇怪,本来玩的开心的他被她这么一缠,没有生理反应的身子竟然难受的很,觉的很别扭。

        棉被落到冷幽泉的肚脐眼,她的酥胸直顶着李赖儿的脸,他闻到她身上的汗味,难过的推她,却推不开。

        “姐姐,你抱着我我怎么给你治病啊?”

        冷幽泉听不到他的话,胸上一阵酥麻,嘴里空虚,低下头去亲在他的嘴上,李赖儿愣住了,想到《阴阳百炼》上有讲到一些亲吻的技巧,他还不了解亲吻是什么,有什么用。这下虽被抱着难受,但是顽皮的性子又冒了出来。

        这不用还好些,一用,他差点没被已同野兽没有区别的冷幽泉给勒死。

        “惨了惨了!玩出祸水了,女人怎么是这样的?老爹居然受的了?真是奇怪了!”

        他想到娘的疼爱自己的脸,有点失落,毕竟一直在身边照顾自己的娘几天没见了。可是想到他娘,他又在思考着,女人到底是怎么生孩子的?他拉开棉被,冷幽泉的腿就露了出来,他看着那本来是一根会放水的玩意,奇怪的想:“怎么她身上没有?”他忽然想到白天长街之上,冷幽兰问的话,心里恍然大悟。原来女人和男人不一样,不只是胸长的多了点,下面也不一样。

        《阴阳百炼》上面并没有说女人下面没有男人的那玩意,所以他虽然知道女人下面有个要命的洞,可是却不知道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了。

        他低下头,细细的打量这个美丽的世界。里面的,是神奇与秘密的。

        碰巧他这举动,被吻过后没有别的刺激有点平静的冷幽泉发现,她脑中仅剩的理智告诉自己,这个比自己小上十岁的孩子正在看着自己的下面不能被别人看的地方。女人的这个地方,岂是随便给人看的?而且这还是在一个黄花大闺女,千金大小姐的身上。

        “别看,你在看什么呀?”

        她伸手去拉棉被,可是还没有看个清楚的李赖儿如何会让她得逞。他按着她无力的手,再一次认真的像个老中医的道:“你这里有病,我在给你看呢!”

        “不!我这里没事,你别看!”

        李赖儿用手指摸了摸上面,她整个人都颤栗起来,“哦......”她呻吟着,直等到李赖儿的手离开,她仍在意识中享受。

        “这还不是有病?”

        “你小孩子家懂什么?放开我!”冷幽泉被他的顽皮与严肃搞的快要崩溃。如果他动点真格的,让她宣泄一下,她也情愿。可是这样时玩时停,却比酷刑还要难熬。偏偏她无法要求他,这如何能开的了口?

        李赖儿凑近闻了闻,搞不懂是什么味道,看着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冷幽泉,他说道:“姐姐,我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

        冷幽泉不清楚千奇百怪的他还想怎么样,道:“你想问什么快问。”

        李赖儿卯足了劲道:“女人是怎么生孩子的?”

        冷幽泉如果不是身子还在昂奋中,只怕已经晕过去了。

        “这可恶的小鬼!”她心想,冷不防李赖儿小手捏着自己的脚,在脚趾上触摸了一番。她松塌在床上,胯时不时的挺一挺,像有一样东西在身体里满足着她。

        能做到让她完全沉醉,堕落。当然又是《阴阳百炼》上的绝技。李赖儿的真气极其低微,但是手法老道独特,这本秘籍他几乎隔三岔五的就会看几眼,其中的招数早印在心里,此番使来得心应手不说,更有一种英雄找到用武之地的感觉,毕竟平日因奇怪书上写的东西,对性完全不认识的他在这块空白的领域是完全陌生的,所以经常翻看。现在终于可以一试,他又怎么会放过机会。但他心里仍怕的要命,对刚才冷幽泉突然出现的反应,他惧怕不已,那是茫然且无法适从的。

        他只有小心的尝试,当发现到她竟然在自己的行为下,慢慢的成了一具玩偶,随着触摸的轻重方位,她的反应也一点一点被他找到了出发点,而有所规律。

        可怜李赖儿是一代侠客李天凡的独子,竟然因为**户万穿的一本秘籍就变成采花大盗。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在他六岁那年,碰到在路边采野菜的户万穿,硬是拖着他要他讲故事——在那里每个人都有着独特的经历,天天都有人讲新奇的故事给他,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习惯,逢人就索要故事。于是跟着户万穿回到家中,磨着他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当讲到他平生最得意的一件事后,他就要来了这本《阴阳百炼》。当然要的方法极不高明。

        户万穿在三十岁的时候曾经喜欢上广西提督的千金,女子长的几乎每一样都可以用上一个“最”字。人也精灵古怪,身边的追求者被她耍的团团转,户万穿化名接近,也吃尽了苦头。一时气愤便掳走了她,一夜缠斗,竟硬是将这位孤芳自赏,眼高于顶的大小姐整的如家中小狗,百依百顺,前迎后跟。

        李赖儿听闻这样的趣事,因为户万穿说的激动,外加好奇,他便要他将《阴阳百炼》拿出来看看。户万穿知道他是李天凡的独子,自己也已经皈依佛教,吃斋念经,将往事忘于脑后,怎肯答应。李赖儿耍着性子,居然躺在他床上不让他睡觉,这倒也罢,他要小解,他跟着。他要吃饭,他抢菜。他要洗衣服,他倒墨汁。总之这个昔日令江湖上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夜不出户,梦生冷汗的采花大盗已被他整的奄奄一息,头大如斗。只是如此他还忍着,偏生李赖儿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最后竟然拿着他家中供奉的观音玉像,欲砸个粉碎。这叫信佛之人如何能忍?最后以李赖儿天下无双的赖皮**获胜,捧着《阴阳百炼》渐渐远去,却不想屋外的户万穿呆滞着,嘴里直喊作孽。

        所以,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年少不更事。

        如果李赖儿以后成了采花贼,当是这长街之上,一泡猴尿所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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