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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番外崩溃的蒋天养


蒋锵锵最近觉得家里待不下去了,不仅是爸妈一言不合就亲亲抱抱举高高,连蒋咚咚那个眼高于低的玩意都开始不对劲,她偷偷看那个杨炎的眼神让蒋锵锵直觉感到不妙。

        蒋咚咚你是缺父爱吗!不对,蒋咚咚你早恋!!!

        他决定拉住在早恋道路上一去不复返的蒋咚咚:“蒋咚咚,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

        蒋咚咚正在摇雪克杯里的咖啡和椰浆,为母上大人做早餐里的生椰咖啡,听了蒋锵锵的话后斜斜刺他一眼,语气十分友好:“滚一边去。”

        蒋锵锵一抱手臂,早已习惯她的恶声恶气,反而洋洋得意:“我要告诉你爸你早恋。”

        蒋咚咚面色不变:“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哼哼。”蒋锵锵浑身上下都十分欠揍,“你就比我大几分钟而已,我告诉你,那个杨炎可是都快三十了,你才十五。蒋咚咚你是缺父爱吗?”

        蒋咚咚脸色稍变,一开雪克杯,毫不犹豫将咖啡泼了弟弟满身。然后不顾蒋锵锵的大声指责,她又在自己脸上手上“啪啪”拍了几下,白皙的肌肤立即变得通红,莹润的眼里好像有水珠将涌。

        她语气漠然:“我这就去告诉我妈你打我。”

        蒋锵锵瞪大眼,气得叫她的大名:“蒋念远你要不要脸!这么大了还用这招?就不能换一招吗?”

        蒋咚咚收起雪克杯,语气幽幽:“招不在新,管用就行。”她在自己手上掐了掐,又朝蒋锵锵晃了晃一片通红的胳膊,神情自若,“我妈和你爸马上就起床了,蒋存思你要么闭嘴装瞎,要么我们下辈子再见。”

        蒋锵锵咬咬牙,从善如流地认怂:“姐,我错了。姐,我再也不敢了。”

        “甚好。”蒋咚咚开始重新摇起雪克杯,“现在给我消失。”

        蒋锵锵听话地滚蛋,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姐,要不你换个人喜欢吧。那个老男人的攻略难度太高了,我觉得他都没怎么正眼看过你。就算上次他救了你,你也不需要以身相许啊。”

        蒋咚咚一开雪克杯,作势又要泼,蒋锵锵立马飞速跑路,然后又突然大喊:“hi杨炎!”

        蒋咚咚身体一僵,立马回头,结果就只看见蒋锵锵一脸恶作剧得逞的样子。

        她当即放下雪克杯,朝楼上大喊:“妈!蒋锵锵又打我!还往你咖啡里吐口水!”

        蒋锵锵落荒而逃,骂骂咧咧:“我迟早要为这个家装满监控!”

        蒋咚咚撇撇嘴,毫不在意。

        几米之外,杨炎站在楼梯角落里,手中抱着要给餐桌换的花,面容隐在一片暧暧晦光中,朦胧不清。

        不久之后,圣诞节又到了。往年萧宵总拉着宋宜光一起去逛街探店,今年也一样。

        宋宜光在大寿那天左右等不到萧宵和两个孩子回来,自己一提裙角,也跟着找了过去。推开了那扇还未闭上的大门,“啪叽”一下,也跟着穿过来了。等她发现不对劲想走的时候,大门已经被侍者关得严严实实。她推开门,原本的长廊已经不见,变成了宽阔华丽的中庭。

        她心里无比崩溃,但也只能卖了身上礼服首饰,找了中介,办了身份证明,以自己多年金融分析师的资历找了份工作。

        在第一份工作经历傻逼老板时时刻刻的指指点点后,宋宜光果断跳槽,进了一家新公司。大概是冥冥之中自有狗屎缘分,新公司的老板叫蒋天养。

        宋宜光总觉得这个名字好像有点熟悉,似乎在哪听过,但搜肠刮肚好像一时也翻不出关于这个名字的记忆,只记起听萧宵提过,她那个未曾谋面的妹夫叫“蒋天生”。

        蒋天生、蒋天养,听起来怎么怪有cp感

        比较幸运的是,这个叫蒋天养的新老板人很不错,一头金发极其张扬,亮到宋宜光觉得他晚上大概不用开灯,也不知道这么均匀靓丽的金发是天生变异还是后期染的。

        总之,这位新老板对于下属都很关爱,就是有时候脾气有点暴。但是没有关系,老板敢骂她一句,她就敢让老板在风投上赔得血本无归。

        日子久了,她也算看出来了,这他妈是家涉黑背景的公司!赔死你活该啊!

        她很想走人,但是她手握公司无数金融财务资料,一时根本走不了。于是她每天上班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刚提了辞职申请的自己会被老板悄悄噶掉。

        有一天,老板找她谈心。

        宋宜光坐在老板对面的会客椅上,微低着头,一副安分守己的样子:“老板你请画饼、不是,老板您请说。”

        蒋天养坐在办公桌前,高高搁着脚,他面色僵了那么一瞬后又恢复正常:“你的辞职申请我看了。”

        宋宜光一声不吭,只等下文。

        他看了眼宋宜光一眼,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目前公司还在起步阶段,人员流动会造成公司不小的损失。”

        宋宜光非常识时务:“您说得对,可我爸妈生病了,我要回老家照顾他们。”

        “你来的时候不是说无父无母吗?”

        “刚认的干爹干妈。”

        “……”蒋天养失语了那么一会,“你再待半年吧,半年后我会另外给你一千万。这半年你就待在公司,全心全意给公司赚钱。”

        一千万!

        宋宜光脑子里就听到个一千万,现在穷鬼属性的她开始为一千万开始摇摆不定。

        蒋天养看了眼不吭一声的宋宜光,怕她有后顾之忧:“你的干爹干妈要是生活上不方便,可以接过来,我会另外加给你一笔赡养金。要是还不方便,我可以派几个兄弟去照顾他们。”

        宋宜光心里极其嫌弃,什么狗屁兄弟!都是小混混吧!虽然但是,她还是微微一笑,无比诚恳:“谢谢老板,我会自己照顾好干爹干妈的。”

        接下来,两人就公司未来发展前景充分友好地交换了意见。宋宜光浸淫金融界多年,也曾在华尔街混出过名声,对于这种每月流水不过区区一两个亿的“小”公司,在她眼里不过是小打小闹。

        蒋天养很满意这个平时话不多,但是做事够利落,眼光够毒辣的雇员。他看了眼本月的财报,随口问了句:“你知道还有什么来钱快的方法吗?”

        “知道啊。”宋宜光放下咖啡,十分真诚,“《刑法》上都写了。”

        蒋天养:“……”

        他看了眼这个绵绵捅出一刀的女人,有些郁闷:“算了,你先回去工作吧。”

        宋宜光刚要出门,蒋天养又叫住了她,默了几晌,还是决定拿她当自己人:“我晚上要去见个重要的客户,你跟我一起。”

        “老板。”宋宜光忽地抬头看着他,眸光荧荧,“加班三倍工资。”

        蒋天养被那双荧荧闪烁的眸子看得一愣,半晌才点点头吐出个:“好。”

        直到宋宜光走出去老远,蒋天养突然发现脑子里那张认真而含笑的脸挥之不去。

        要不——再给一千万,再让她留个半年?

        当天晚上,极其精彩。

        萧宵带着两个孩子逛完商场,正走出大门。

        宋宜光一身职业装,正要进商场买杯咖啡,为晚上的重要会面做准备。

        四个人不期而遇……

        “姐?”

        “萧宵?”

        “表姑?”

        那一瞬间,四个人都觉得自己被雷劈了,都觉得这个世界已经崩坏了。

        异世界相逢的四个人抱头痛哭。

        在车上左右等不到萧宵的蒋天生带人找了过来。

        在餐厅左右等不到宋宜光的蒋天养带人找了过来。

        修罗场和攀比心就此悄无声息地上演。

        蒋天生和蒋天养这对二十年未见的兄弟乍然会面。双方人马两相对峙,剑拔弩张。

        而两方人马正当中的那四个人,还在无知无觉地抱头痛哭。

        蒋天生与蒋天养对视一眼,往中间那几个人走去,他们身后的人也相互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

        两兄弟紧紧盯着对方,皮笑肉不笑。

        “天养,好久不见。”

        “确实好久不见啊,哥。”

        两句轻飘飘的招呼,内蕴多少曲折复杂,只有各自清楚。

        两人打完招呼后,都微皱着眉看着抱成一团的人。

        “萧宵,过来。”

        “宋宜光,过来。”

        听到喊声的两人从痛哭里抬头,然而脸上都干干净净,谁都没有流一滴泪。

        蒋天生和蒋天养两兄弟互看了一眼,面对面笑着,各自上前一步揽过自己的人。

        萧宵和宋宜光两个人都一愣一愣的,对视一眼:气氛好像有点不对劲?

        蒋天生揽着萧宵,似笑非笑:“天养,这是你大嫂。”

        蒋天养揽着宋宜光,毫不示弱:“哥,这是你弟妹。”

        宋宜光:“……”老板你怎么张口就来!

        萧宵:“……”牛逼啊,我姐连蒋天养都他妈敢泡!

        两姐妹看了看隐在笑容背后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交换一个眼神,各自退出怀抱,恭恭敬敬。

        萧宵一指蒋天生,满脸堆笑:“姐,这是我老公蒋天生,你妹夫。”

        宋宜光一指蒋天养,毕恭毕敬:“妹,这是我——”收到蒋天养逼视过来的眼神,宋宜光突然一正神色,死死摁住了良心的棺材板,“我男朋友蒋天养,你未来姐夫。”

        蒋天养甚是满意地一勾唇角,眼带挑衅地看着蒋天生。

        蒋天生也看着他,眸光沉沉,看起来很不高兴。

        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两拨人完全摸不着头脑:妈的,不是要打架的吗?怎么突然变成了认亲戚?

        两队人马沉默之际,蒋锵锵一骑绝尘,率先朝蒋天养大喊出一声:“二叔!”

        蒋天养看着那个笑眯眯,一脸天真单纯的少年,这他妈谁?

        蒋天生微微扯开一个笑,招呼两个孩子过来,一左一右搂住,嘴角挂满了得意:“天养,这是你两个侄仔,双、胞、胎。”

        蒋天养眸光一凝,表情一滞。妈的,比不过比不过!

        蒋天生拍了拍两个孩子的肩:“叫人。”

        双胞胎乖乖巧巧鞠躬叫人:“二叔好。”

        然后两人再一鞠躬:“表姑父好。”

        宋宜光眼角抽搐:“……”小王八蛋,还挺自来熟。

        萧宵摩摩下巴,心想我要不要也鞠个躬叫声“表姐夫”?但是看看蒋天生那个油光锃亮的大背头底下那个锅盖一样的脸色,觉得还是算了,不然今晚这老腰算是要废。

        此时,两边的打手看着自家老板跟对面其乐融融的“认亲”画面,都觉得自己异常尴尬且多余。

        对于现在蒋天生和蒋天养两兄弟这种誓不罢休的状态,萧宵只记得二十年前的时候两人虽然不是兄友弟恭,但也没这么差啊,那时候见面还是能说几句的。蓉蓉没出现,那两人的仇恨应该消了一小半才对,怎么还是这样恨不得掐死对方的样子?

        她怀着这样的疑问去找陈耀,他肯定清楚。结果陈耀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在萧宵威逼利诱,手段用尽之下,陈耀终于坦白。

        当年蒋天生一蹶不振,他和苏楼就用“蒋天养其实知晓车婉莹的计划,但他无动于衷”这样的假理由,唤醒蒋天生的斗志,逼迫他重新振作,着手去对付蒋天养。

        萧宵一想到蒋天养莫名其妙背了口莫须有的大黑锅,还背了二十年而毫不自知,一口老血卡在喉咙:“你们就造孽吧。”

        她扶额,叹口气,现在也不能告诉蒋天生事实,不能瓦解他对陈耀的信任。她眼角一瞥陈耀,语气带了十万分危险:“谁的主意?”

        “苏楼!”

        萧宵一龇牙,恨恨地:“你以后少跟那个王八蛋一起玩。”

        陈耀:“我现在就把他删了。”

        萧宵:“拉黑!”

        “认亲”事件过后,蒋锵锵跟蒋咚咚不要命了一样,一直往蒋天养的洪兴分部上凑,总让人觉得他俩恨不得就此入职,好给自己老爸当个间谍。

        这一天,蒋天养在自己别墅里“休养生息”。这些天来,双胞胎此起彼伏的“二叔”叫得他头都要炸了,好几次想赶人,但是看见双胞胎那种可怜兮兮眼泪汪汪的“二叔你真的不要我了吗”的眼神,又一下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

        蒋天生到底想干嘛?!天天把双胞胎往他那赶?让他帮忙带孩子吗!他付钱了吗!

        蒋天生对此也极其无奈且无助,自己两个孩子有家不回,一上完课就往自己的弟弟那边跑,拦都拦不住。蒋天养给两姐弟灌迷药了吗!用量安全科学吗!

        对此,萧宵摊摊手,表示随便,刚好不用带孩子。宋宜光表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双胞胎的主要目标不是她。

        此时,蒋咚咚和蒋锵锵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站在蒋天养位于西贡的别墅大门口,门口那两个值班小弟神色精彩,直觉这座庄园的日子又要不好过起来。

        两人各自拖着行李箱,进了大门,如入无人之境地一路穿行。

        忽然,蒋锵锵爆发出一声惊呼:“哇!”

        他兴奋地朝喷泉前那座不可一世的雕像冲过去:“蒋咚咚你看啊!我二叔的雕像!真、牛、逼啊!”

        蒋咚咚闻言,侧目投去视线。

        “……”

        入眼的,确实是蒋天养的雕像,牛逼轰轰,且浑身鎏了金,金光闪闪,极其扎眼。

        “哇——哇!哇哦~”蒋锵锵还在用各种声调感叹,“这雕像真不错,我也想要一个。我二叔真会花钱!”

        不远处的廊下,想跑路的蒋天养脚步一滞,朝着身后的人问:“这小子是夸我还是损我?”

        神仙可:“……夸、夸你吧。”

        蒋咚咚眼神极好,老远就看见了出来“接”他们的蒋天养。她扬起一只手,高声打着招呼:“二叔!”

        当场被逮牢的蒋天养:“……”

        妈的,老子迟早挖个地道!

        他没了办法,只能迎上去,余光瞥见蒋锵锵的时候,脸色一变:“蒋锵锵你在干嘛?”

        蒋锵锵笑容灿烂地回过头,笑得跟痴汉一样:“我在跟二叔伟大的雕像握手啊。”说着,又摸了摸雕像金光闪闪的衣角,想感知一下雕像的材质。这是纯铜吗?还是合金?好像也没看见模具的合缝线,怎么做的啊?

        蒋天养:“……”别用这么猥琐的动作!收起你恶心的笑!离我雕像远一点啊!

        看了半天猜不出工艺的蒋锵锵从雕像踏脚石上跳下来,一拉自己的行李箱,朝气蓬勃地朝着蒋天养走去,大喇喇地:“二叔,我们中饭吃什么?可以吃上次那家烧鹅那家店吗?那家店真的好好吃啊。”

        蒋天养刚想说“随便你”,眼角瞥到两人巨大的行李箱,心中警铃炸响:“你们带着行李箱干什么?”

        双胞胎站在一起,各自摊出一只手:“我爸妈旅游去了,让我们来二叔家住一段时间。”

        蒋天养迅速抓住了关键词,他双眼充满血丝地盯着可以装下一个大汉的行李箱,迟疑且犹豫:“‘一段时间’是多久?”

        双胞胎各自比了个“ok”的手势,蒋天养悄悄松了口气,三天还可以忍受。

        双胞胎无情开口:“三个月,起码。”

        蒋天养怒摔雪茄,蒋天生你他妈怎么好意思的啊!!!!!!

        当天下午,蒋天养打电话给宋宜光,有气无力:“快把你两个侄仔接走。”

        宋宜光忙着财务核算,正焦头烂额。这个公司上一年的财务状况细究起来真一坨屎,他哪来的胆子给自己开一千万的价的?她的眉头越皱越深,没好气地打发他:“你自己带着吧,谁让你既要当二叔也想当姑父,且受着吧。”说完就摁断了电话。

        蒋天养再打过去,宋宜光已经把他拉黑了。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觉得此刻的自己前所未有地充满了对工作的热爱:“你们两个先在这待着,二叔有点事要去公司一趟。”

        “不行。”蒋锵锵立马拒绝,“我妈说跟着二叔才是最安全的,不然很容易遭到黑丨道绑架。”

        蒋天养崩溃了。你亲爹就是全香港最黑的黑丨道好吗!!!谁他妈敢绑架你啊!!!嫌冥币不够花吗!!!

        他深深叹了口气,勉强挤出个和善的笑意:“是这样的,你二叔我呢,新约了个女仔。所以二叔现在要去约会,你们总不能打扰吧。”

        蒋咚咚放下拉大提琴的琴弓,当即掏出电话开始拨号:“表姑父,我前几天听表姑说中远集团有人出两千万的税后薪资来挖她,现在这么牛逼的金融分析师挺吃香的是吧。”

        蒋天养紧紧抓着胸口,死扛着,声音都哑了:“你们晚饭想吃什么?我去安排。”

        双胞胎对视一眼:“帝王蟹!”

        双胞胎酒足饭饱回来后,蒋天养忙着头痛,蒋咚咚忙着练习大提琴,蒋锵锵忙着写作业,他甚至还有脸去问蒋天养代数题怎么做。

        蒋天养看见那些数字就更头疼了,他有气无力指了指蒋咚咚:“问你姐。”

        蒋咚咚忙着揉延音:“没空。你这么笨就别写了,明天直接挨打吧。”

        蒋锵锵可怜巴巴:“二叔……”

        蒋天养脸一抽,朝神仙可一招呼:“去找个代数会的来。”

        神仙可很为难。老板你清醒点吧,我们哪有这种人才!

        蒋天养一按眉心,一掏钱夹,抽出一叠钞票交给蒋锵锵:“拿去,明天去贿赂老师。”

        在场所有人:“……”

        只有蒋锵锵喜滋滋收了钱。

        而这群叱咤江湖的大佬,完全没想到还可以让蒋锵锵抄蒋咚咚的作业啊!

        夜半,千星冷寂。

        整座庄园阒然无声。

        蒋咚咚看了眼毫声息的收件箱,心底烦躁。她点进发件箱,窸窸窣窣摁了几行字,想了想又通通删掉。

        她捏着手机看了许久,差点把手机都看脸红了。十几分钟后,她最后又查看了一次收件箱,还是那几条老信息。她有些丧气,抬手将手机扔了出去。

        “叮——”手机信息铃响起,在寂静夜里像是一声信号。

        蒋咚咚立马跳下床,手忙脚乱地将扔进角落的手机拼命扒拉出来。一看,发现是同桌发的信息,问她明天下午去不去九龙山玩。蒋咚咚都懒得回,兴致缺缺扔了手机。

        “叮——”手机信息铃又响起,她又扑过去捡手机。

        这次是蒋锵锵问她吃不吃夜宵。

        蒋咚咚心头一下火大,噼里啪啦打下一个字:滚。

        收到了信息的蒋锵锵的啧了一声,耸了耸肩:“杨炎哥,我姐大概是要睡了,她刚让我滚来着,我们俩去吃夜宵好了。”

        杨炎:“好。”

        坐上车的蒋锵锵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完好的脖子,决定再给蒋咚咚发条短信:杨炎哥请吃夜宵,真的不去?

        五分钟后,蒋咚咚跑得气喘吁吁地钻进车里。

        蒋锵锵抱着手臂,笑得贱兮兮:“还以为你睡了呢。看来这夜宵,还挺有魅力啊。”

        蒋咚咚斜他一眼,十分亲切:“滚。”

        杨炎看了眼后视镜里互看不顺眼的双胞胎:“我明天要去新加坡,赶上老板他们。你们这两个月有事就先联系辉仔和陈耀。我已经安排了辉仔和几个兄弟在附近守着,遇到事大喊一声也可以。”

        蒋咚咚眸光一闪,抿了抿唇:“谢谢杨炎哥。”

        “不客气。”

        蒋锵锵笑嘻嘻,怪腔怪调地:“谢谢杨炎哥~”

        杨炎默了一下:“……不客气。”

        这一顿夜宵,各怀心思。

        蒋锵锵时不时对蒋咚咚挤眉弄眼,看得蒋咚咚直想拿筷子捅死他。但是一看见杨炎还在,她只能忍忍。她不会吃辣,蒋锵锵偏偏点了个爆辣的卤鸭翅。

        酥烂的鸭翅在卤料汤汁里泡了许久,吸收了大量辣椒素,后劲十足。两份鸭翅根本看不出哪个是辣的,蒋咚咚犹豫了一下,随便夹了一只,只吃了两口,爆辣的后劲一下翻涌上来,舌头又痛又烫,脑子都像要着起来了。桌上的饮料也被蒋锵锵喝光了,她嘶着气,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

        杨炎看了眼她通红的脸色,急忙起身转去冰柜拿了一盒牛奶和一个冰淇淋,匆匆忙忙撕开牛奶盒递给她。

        蒋咚咚看见冰牛奶,激动地眼泪都要下来。急忙一把抓过来,仰头就往嘴里倒。

        杨炎的手连着牛奶盒一起被她一下子紧紧抓住,抽也抽不出来。

        直到她吨吨吨灌下大半盒牛奶,才突然发现手上牛奶盒触感怪异。蒋咚咚狐疑地看一眼,咯噔一下,急急甩开了手。一张莹润小脸爆红,比吃了一锅爆辣鸭翅还红。

        杨炎将手里的牛奶盒放在了她面前,又把另一只手上的冰淇淋也放了过去,一脸平淡:“要还是辣就再吃个冰淇淋。”

        蒋咚咚将头埋得低低的,几不可查地点了点。

        蒋锵锵转了转手里的筷子,笑吟吟地:“姐,好吃吗?”

        蒋咚咚毫不客气地白他一眼。

        杨炎走后没几天,蒋天养的别墅来了个年轻人。

        庭院灯火错落,那人自煌煌庭灯中走来。璀璨庭灯耀映着他高大身影,他背后幽蓝星空高悬,万千星芒和灯光一起争先恐后扑在身上,衬得他器宇轩昂不可一世。

        蒋咚咚抓着琴弓的手莫名感到一阵涩意。她取下琴弓,对灯细看。怎么回事?今天松香擦多了吗?

        蒋锵锵捏着炭笔,总觉得这幅给二叔画的速写说不出的别扭。

        二人各有所思之际,大厅的门被推开。

        陌生的年轻人站在门口,目光扫过双胞胎,最终落在蒋天养身上。

        “天养哥。”年轻人叫了一声当模特而昏昏欲睡的蒋天养,抬脚走了进来。

        蒋天养一下醒来,看清来人后,眼中有一瞬的惊讶,随即大笑着从椅子中起来:“车仔,你终于来了。”

        听到这个名字,双胞胎本能地绷紧了神经,对视一眼后,又渐渐放松下来。

        他们不清楚车婉莹和萧宵的恩怨,只略略看过几章漫画。对于那个叫“车宝山”的,与他们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本能地存有一丝戒备,如同对这个世界的所有古惑仔一样。

        蒋锵锵看了眼英气勃发的两个人,浅浅勾了勾唇角,笑得人畜无害:“二叔,这就是车仔哥吗?”

        蒋天养有点不想理这个烦人精,但还是回过头:“对对对,这就是车仔。”

        蒋锵锵抿唇一笑:“车仔哥好,我是蒋存思,蒋天生的儿子。”

        车宝山脸色不变,笑着打了个招呼,他已经听说了蒋天生有对双胞胎天天来缠着天养哥这件事。

        蒋咚咚掸了掸手中弓弦,黏软松香纷纷落下。她抬起眼,嘴角微弯。

        “大哥好,初次见面。我是蒋咚咚。”

        车宝山回来后,带孩子的任务就被蒋天养扔给了他。

        此刻,蒋咚咚和蒋锵锵一左一右夹击着年轻人。

        “哥,我要去美术展讲座。”

        “哥,我有大提琴课。”

        不过短短三四天,这两个人连“哥”前面的“车仔”两个字都直接省略了,跟车宝山亲近到真把他当成了亲哥的地步。

        车宝山每天都兢兢业业接送孩子上下学,好不盼来个周末,居然还有兴趣班?还得赶趟送。

        早高峰堵车,车宝山紧赶慢赶,抄小路赶,绕远路赶,先把蒋锵锵送去了讲座,然后蒋咚咚的大提琴课直接迟到了大半个钟头。

        蒋咚咚坐在副驾驶沉默了一会,然后转头看向那张明朗的脸,毅然坚定:“哥,我们逃课吧。今天我就跟你混了。”

        车宝山头痛:“我要去忙的事情你不太适合旁观。”

        “没事。”蒋咚咚安慰他,“蓬黑跟莲姐他们在健身房的事我都看过了,已经没什么少儿不宜的了,我绝不会打扰你。”

        她的兄长听得倒抽一口冷气,他知道这群人一向玩得大,没想到他们居然还不关好门!不知道家里有两个未成年吗!

        他无力撑住额头:“不是那种事。”想了想又觉得这句话不对,于是他又补充,“我跟你他们不一样。我真的有事要——”

        蒋咚咚悄悄吸吸鼻子,瞬间红了眼眶,化身小可怜:“哥,那你走吧。我上去跟老师解释一下,她不会骂太凶的。”

        车宝山:“……”你这怎么还说来就来?

        他叹出一口气,看了眼时间,只能妥协:“那等我忙完这个就送你回家。”

        蒋咚咚瞬间换上一脸无所谓:“好啊。”

        车宝山:“……”你装的吧?

        十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老旧的建筑物前,建筑物的大门口候了几个人。

        车宝山下车,蒋咚咚也跟着下了车。

        他皱了皱眉:“你待在车里。”

        蒋咚咚一指太阳:“现在天气这么热,轿车内儿童休克致死的新闻你没看到吗?”

        “给你开冷气。”

        她挑挑拣拣:“那有可能一氧化碳中毒。”

        车宝山终于知道蒋天养为什么一副憔悴样子了,他强行忍耐:“我不锁门。”

        蒋咚咚指了指自己的脸,义正言辞:“哥,你正视一下我的颜值,再回想一下这一片的治安。”

        车宝山太阳穴青筋突突一跳,他咬牙切齿地:“你现在就给我回家。”他一抬手,招呼了一下不远处自己的近身,“mike!送她回去!”

        蒋咚咚“咚”一下就抱住了车宝山的手臂,箍得死死的,睁眼说瞎话:“正视一下我的颜值,我小时候就差点被熟人拐卖!”

        车宝山看了眼自己动弹不得的手臂,再看了眼满脸怨愤的蒋咚咚:“他不缺这点钱。”

        “不行,我还是怕,我跟他不熟。”

        “我跟他熟。”他扯了扯自己的手臂,小王八蛋手劲还挺大,“你放手,有事就打我电话。”

        蒋咚咚立马换上了一副可怜表情,好像马上就要哭出来:“哥……”

        车宝山一推她的脑袋,绝不再上当:“你少来,快回家。”

        蒋咚咚撇嘴,只能放手。在车宝山大步流星走向大门时,她忽然喊得大声:“哥!”

        车宝山无奈回头:“又怎么了?”

        “蒋锵锵上次拿钱贿赂老师,学校要请家长,二叔说他没空,让你去。时间是今天十一点半。你注意安全,记得早点出来啊!”

        车宝山张了张嘴,只觉得想骂出一万句脏话来。但是门内几个兄弟开始催,他闭了嘴,憋了一肚子莫名其妙的闷气。

        要命了真的是!蒋锵锵你他妈怎么敢的啊!

        十二点,学校办公室。

        蒋锵锵和车宝山两个人被训成狗。车宝山额角青筋狂跳,一头强忍着打老师一顿,一头强忍着打蒋锵锵一顿。

        蒋咚咚趴在玻璃窗前,面无表情地看好戏。

        其实,这老师说得句句在理。车宝山也不能像面对反黑组那样有理有据、绝地反击,只能一一认下,答应回去后绝对加强对蒋锵锵的素质教育。

        班主任视线掠过车宝山领口露出的部分纹身,低低叹了口气:“其实,做家长的才是孩子最亲近的榜样。蒋存思同学上学期表现一直都十分优秀,每次考试都和蒋念远同学一起包揽了年级一、二的位置。”

        班主任说着,从文件夹里摸出两张新旧不一的成绩单,用红笔勾出两个人的所在的成绩和排名后,推到了车宝山面前。她镜片后的眼神里显露出惋惜:“这是他们最近两次的成绩排名,都有明显退步。而且最近各科老师也都来告状,说他们两个上课带头吵闹。”

        车宝山视线落在那张成绩单上,第一张成绩单两个人排在最当先,各科成绩都无限接近满分,总分与第三名远远拉开了一大截距离。但是第二张成绩单就没那么好看了,虽然也是名列前茅,但优势却被追上不少,甚至被赶超。

        他侧头淡淡一瞥窗外那颗脑袋,蒋咚咚悄悄沉了下去。

        “老师你放心,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育他们。”

        班主任点了点头:“明天星期一下午三点半,也就是孩子们放学后,年级上会有个关于新学期孩子们学习计划的家长会,车先生你记得来。这么聪明的两个孩子,不能辜负了。”

        “嗯,我会准时来的。”车宝山点点头,答应下来。

        回程的车里,蒋咚咚和蒋锵锵没敢抢着坐副驾驶,通通都在后排正襟危坐,一言不发。两双眼睛滴溜溜转着,悄悄从后视镜里观察大哥的脸色。

        车宝山抬眼一瞥后视镜,眼神带着不悦。两人立即低头坐好,一动不动,乖巧极了。

        车窗中,一路景色都惊恐后退。车宝山的记忆也跟着倒退,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他从小就跟着蒋天养一起生活,浸淫黑丨道行事手段,眼染血腥。他也完全没想过还有另外的人生,干干净净、不染纤尘而又遥遥领先的人生。

        西贡别墅的庭院里,双胞胎跟在大哥身后,一声不敢吭,连脚步呼吸都尽量放轻。

        “车仔,回来了?”蒋天养挟着雪茄,从门内迎出来,“怎么脸色这么差?”

        车宝山无力地哼笑一声:“蒋锵锵拿钱贿赂老师,我跟他一起挨了顿骂。”说到这里,他回头一瞪那个小子,恨铁不成钢,“蒋存思,蒋天生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蒋锵锵耸耸肩,一指正要抹油开溜的蒋天养:“这次是二叔教的,钱也是二叔给的。”

        蒋咚咚也一指蒋天养:“我作证,确实是二叔教的,钱也是二叔给的。”

        车宝山:“……”蒋天养你他妈?

        当天晚上,蒋天生的越洋电话就打到了蒋天养头上。他破口大骂:“你他妈都教我儿子些什么东西!”

        蒋天养也暴怒:“你有种把他们接回去啊!谁要给你养孩子!”

        “身为孩子的长辈你就教这种价值观吗!”

        “你接回去啊!我一看见他们就头痛!”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牛头不对马嘴的跨服聊天,愣是吵了半个多钟头。

        蒋天养挂了电话后,带着无处发泄的怒气,叫嚣:“明天,明天就把他们送到宋宜光那里去!”

        神仙可翘着二郎腿,看他一眼:“宋小姐去美国谈生意了,三个月后回来。”

        蒋天养勃然大怒,气得烟都掐断了:“谁让她现在去的!”

        “不是你昨天打电话让她去的吗?”

        “……”此刻蒋天养心里愣是憋了一万句脏话,他通通骂了出来。

        远在新西兰的蒋天生挂了电话后,突然开始怒气冲冲收拾行李:“明天就回去,不能再让他们跟蒋天养待下去了。”

        萧宵躺在床上捧着书,无动于衷:“我倒觉得,他们会在天养那玩得很开心。”

        蒋天生回头,微皱着眉,却不敢太过明显地埋怨:“萧宵,你为什么要把孩子交给蒋天养那种人?他当初明明——”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眸光一下子黯下去,抿紧了唇,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她嘴角噙笑,毫不介意:“天养哪种人?”她神情笑眯眯的,眼神却直直刺在他脸上,“你真觉得你弟那个脑子能猜得到车婉莹的计划?”

        蒋天生不答话。他也是很久之后,从爱恨中挣扎出来后,才渐渐觉得蒋天养不足以聪明到这个地步。可他当时亟需浓烈的恨意来承托自己的活下去的意志,维持自己一步步走下去。

        他恨蒋天养,恨那些将萧宵从他生命里剥离出去的人,也更恨自己。

        萧宵施施然翻过一页书页:“你爸可不喜欢看见你们刀剑相向。”

        蒋天生不说话,重新坐到了沙发上,沉默了一阵:“那也不能让蒋咚咚他们去啊。”

        萧宵抬头一瞥他:“要不你去?”

        蒋天生闭了嘴,从胸腔里吐出长长一口气。

        萧宵见他这一副难得的丧气模样,决定换个话题:“这次为期半年那个“谁赚的钱多谁就当洪兴龙头”的比赛你准备怎么办?我看你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是准备放水,直接让天养当洪兴龙头?”

        她放下书,笑容灿烂迷人:“我可告诉你,我姐当初在华尔街也是排的上号的金融分析师,眼光毒辣手段到位,开了好多家投资公司,多少商界大鳄争着抢着想跟她一起合作。天养这次算是撞大运捡了个财神,你可记得把你的蒋氏国际集团盯紧点。”

        蒋天生想点根烟提提神,但看了眼萧宵又默默把烟放回去,他自己暗暗叹口气:“都出来旅游了,还盯什么?反正有陈耀在,出不了什么乱子。”

        萧宵一扬眉梢:“那可是你的洪兴啊,真迫不及待想退休了是吧?”

        蒋天养一抬眼,没什么所谓的样子:“蒋天养要是真能赢,争得走这个位置,我倒是比他都高兴。”

        萧宵笑着摇摇头,漫画里明明对这场竞赛急得要死,都收买公证人作弊了,这里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蒋天生你装什么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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