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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孤僻优秀的少年总是令人嫉恨的,尤其是宋惟襄还平白无故占据了高位,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眼和路。

        他又不爱说话,性子寡淡,可能被别人欺负了,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样想想,曲缺就于心不忍,看向他的眼神更是怜惜。

        然后就看见冷淡的少年似乎要和他解释什么时,忽然院外传来一汉子的声音。

        “七令主!七令主在吗?”这声音浑厚如钟鸣,亦可看出其内力深厚,基本功扎实,似乎还学了一门关于声音的绝学。

        宋惟襄道:“我去看看。”

        曲缺蹙起眉,心想这不知道是不是欺负人的,他得跟着一起去看,就道:“我和你一起去。”说着就站起来,俨然要做他的小尾巴。

        无奈最后是两个人一起出去的,那站在院外的汉子高若铁塔,肤色黝黑,一看就有好几把力气。

        他一见宋惟襄就惊喜道:“宋令主,你昨天带回来的人,已经开口说话了。”想再多说些信息,就看了宋惟襄身后的少年。

        白衣华丽,玉冠华美,容颜如玉,星眸顾盼,神彩飞扬,当是难得一见的美少年。

        见这汉子看过来,曲缺回以一笑,相当友好的态度,那汉子却是皱了皱眉,移开了眼,像是极不情愿见到曲缺似的。

        曲缺虽然不在意他的态度,但难免留意在心里,待宋惟襄简单为两人介绍后,他才知道这汉子乃是七位令主之下,十四旗主之一,姓李,名知乐。

        但这李旗主似乎想撇下曲缺,单独和宋惟襄说话,曲缺以为是公事,就贴心地回到屋子里,但临走之前也没忘记和宋惟襄小声道,有事就叫他。

        只是曲缺回到房间后,一盏茶的时间刚过去,那原本平淡如水的少年可以算得上恼怒地回到屋子里。

        曲缺吃了一惊,少年人没有成熟的大人那般能隐藏自己的情绪,一般从脸色、举止就能看出一二来。

        宋惟襄本是内敛的性子,但此时那眸色较平时深邃,握在剑柄的指节发白,薄唇微抿,就连走进来的步伐也匆忙沉重,没有平日里的从容不迫。

        你要问曲缺为什么知道得那么清楚,这要从他爹整天夸宋惟襄有仪姿,来淘汰他这个亲儿子,就引起曲缺的胜负欲,在林霁一脸“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要看就看我”的表情,用了一段时间来观察宋惟襄的举止言谈。

        讲真,当时差点没被父母当成变态给打一顿,到后面知道他为什么如此反常,他爹就被他娘拧着耳朵带回房间里面收拾去了。

        但那时的经验留了下来,也不是多需要技巧,只是记得反常二字即可。

        就好比现在这模样,宋惟襄和平时大径不同。

        “出了什么事了?惹你这么生气?”曲缺忽然想到什么,凑近他低声问道:“可是那人欺负你?别怕,等会儿咱们去套他麻袋去,就是他又高又壮,像头熊一样,那麻袋可不太好找。”

        宋惟襄盯着他片刻,眸光深且静,如初升旭日所伴的云雾,明明没有别的意思,但还是让曲缺别过脸,不敢轻触他的目光,总觉得很亏心。

        “他没有欺负我。”他的声音虽然淡淡的,但像蕴含着不显外露的温柔,只是下一瞬,眉宇蹙起,由于生得过于好看,而惹人为之心忧的同时,好奇到底是什么烦心事才让这样的标致人物苦恼,恨不得以身相替。

        他真正如寒霜的声音响起:“但他在说你的坏话。”

        曲缺眨了眨眼,说他的坏话,素不相识,今日得见,有什么坏话可以说,难道是看他不顺眼?

        这倒有可能的,江湖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会有,更别提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本就复杂。

        “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你不好的话。”他明明说得平静,但任何一个人都能听出其中的认真。

        曲缺垂下眸,笑着问道:“那他说我什么坏话,不如你说给我听听。”

        宋惟襄脸上浮现一丝愠怒:“他的话不值得一听,说出来会污了你的耳朵。”

        这下彻底勾起了曲缺的好奇心:“他到底说我什么?你要是不说,我只能够自己去找他了。”说罢便假意要走,忽然衣袖上一重,他微微勾起唇角,在宋惟襄看过来时,连忙收敛那抹笑意。

        “不要去。”宋惟襄拉住了他的衣袖,似是妥协道:“我告诉你就是。”

        两人重新坐回桌前,听宋惟襄说那遥远的故事,呸!是壮汉背后说人坏话一事。

        事情是这样的,李旗主在汇报公事之后,就无意间说起自己有相面之术,刚才那个少年,也就曲缺,虽然姿容甚美,但看起面相,却是个刻薄寡恩的,喜新厌旧的负心人。

        他还让宋惟襄远离刚才那个少年,但宋惟襄听他第一句话时就恼了,难得很没有礼貌地让他离开这里,并且还让他没有很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他。

        曲缺听完后,倒吸了一口气,指着自己,不可思议道:“刻薄寡恩?喜新厌旧?负心人?”

        宋惟襄道:“…这本是他失言在先,若是觉得不舒服的话,我让他来…”给你道歉。

        话还说完,就见曲缺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可不想让你们本就不富裕的同僚之情雪上加霜,到时候我可以一走了之,而你还要留下来面对他们,那处境不就更艰难。”

        刻薄寡恩和喜新厌旧,他沾不上边,但负心汉,他昨天就做了一回,而当事人就是面前这位为他不平的人。

        曲缺感到好笑的同时,也略感心虚,尤其是听到少年道:“我不在乎。”

        年轻人,可别小看职场上的风波。他上辈子刚实习时,就感受到其中诡谲莫测的气氛,尤其是老板还不作为,拉偏架,从而导致事情越演越烈,好在他实习期满了就跑了,不然夹在两、三波人里多憋气。

        后来正式找工作了,也体会了一把人家在骂你,偏偏你就是没有听出来的感觉。

        宋惟襄可不知道曲缺已经在替他担心往后的职业生涯,他语气平淡道:“若是这里使你不公,那我再待下去也无用。”

        曲缺听了一会儿,就沉默了。

        这话的意思是,如果这里让他委屈了,他也不会继续待在这里,势必要离开盟主府。

        要是恋人之间所说,那不足为奇,但现在是曲缺想要解除婚约的对象所说,让他心跳快得出奇外,手脚就有些发冷,有些不知所措。

        宋惟襄见他不说话,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纤长的羽睫掩去眸底的情绪,唯有轻轻颤动的弧度,显示了他内心不是表面上的平静。

        最后,曲缺强行压下那些波动,嗓音有些干涩道:“谢谢。”

        宋惟襄脸色有些僵硬,但很快就恢复过来,回了一句:“分内之事,不必言谢。”

        婚约还没有解除,他们还是未婚对象的关系,所以

        他觉得维护曲缺是应该做的,当不起道谢。

        曲缺听懂他的意思,心里却是微微一刺,莫名一酸,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但他很快就如往常一般和宋惟襄说话,生硬地转移话题,宋惟襄哪怕知道也顺从着他,就这样一个主动一个配合,倒是其乐融融。

        等时间晚了,曲缺可不想留下来吃晚饭,说不准还会顺势被留宿,赶在林盟主派人来问之前,就让府中人告诉林盟主一声,然后就告辞离开。

        宋惟襄寡言,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留下曲缺,或者说由他来开口,就添了几分暧昧之色,让事情更加难堪。

        说不准,还会让阿缺觉得他轻浮,更加不喜他。

        他强压着不舍送走了人,等回到住处,觉得比以往静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并非忍受不了孤独,只是拥有以后,再一次失去,就显得分外难熬。

        尤其还是心系之人,宋惟襄哪怕因为功法缘故,情绪不得太过外泄,但到底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总有情不自禁之时,由此显得那份失落格外难受。

        由此那来给第七令主送饭的下人,就看见那白衣少年坐在院中的石椅上,以手扶额,看不清神情,但气氛相当凝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下人根本不敢去打扰他,提着食盒在原地踌躇不前,好在宋惟襄发现了他,就道:“放在桌上,戌时在来取。”

        下人松了一口气,道了声:“是。”把食盒放在石桌上,便离开了院子。

        宋惟襄看了一眼食盒,心想要是早送来一刻钟就好。

        可惜…

        曲缺出了盟主府,也算松了一口气。

        虽然林盟主对他挺友好的,但毕竟身份在那里,又人多眼杂,无端多了一份拘谨。

        再者宋惟襄,就更是一言难尽,让曲缺都不想继续留下来,去看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

        其实十年前,他也随父母来看过一次,那时候初涉武学,虽然看不出啥名堂,但也知道那一届的新秀不是一般的差,匆匆比完后,就草草结束了大会。

        后面一次就没有来过,直到现在为着退亲一事,再次来到云城,他要是不看这场盛事,就拍拍屁股回去,好像亏了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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