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此生何处是为家

　　“我说，老君你们神族真不是东西”。
“为一族之生存，不得已而为之。”
“那为什么会和我跟宇文轩扯上关系，你们花那么大力气，精心策划那么大一盘棋。”
“这盘棋中，最重要的一环就是风起，索性最后有惊无险。天地开分，各族化域，风起作为主要的拦路人，自然要被除去。后来各界形成，我觉得如此天地大道便可以继续安稳运转，但是大道参悟中我才发现各界之由只不过是各族的阴谋。原本宇宙洪荒本位一体，如今残破不堪，各界割据，尔虞我诈，纷争不断。神性的黑暗一旦爆发比人性更为邪恶。”
“你颠覆了我们那个时代人对太上老君的认知”洛晴真是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太上老君居然也是天地棋局计划的策划人之一，这真是可看神不能看传说，都是骗人的都是大猪蹄。
“那你为什么帮风起和灵衣？”洛晴又问道。
“因为我现在拥有的不只是神性，人性更能让我自主的思考对与错，而不是一味的凭借道的指引。”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君的眼神更像是人间一位普通历经人生苦难的老者。
“至于你们入局只能说造化弄人，当初十三皇子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灵衣的残魂带到我这里，让我帮忙，当我看到灵衣残魂时我感觉自己错了，一切因果开始运转。”
“以天地为局，以众生为棋，可是这盘棋最后得到了什么呢？”洛晴有些激怒。
“受益的只是少数人，苦难的依旧是大众，太上老君你那么厉害，天地祖炁而生的天尊，有万物之大能为何不直接出手制止”洛晴逼问着。
老君抚摸着胡须：“我生于道，限于道。”
“那么，凡人成神你能帮忙吗？”
“不能，自天地分袂，神族与人族便是彻底不同的两个种族。”
“那所谓的修炼成仙，得道成神都是骗人了？”
“对于完全的凡人来说是，但不包括半人半神的后裔。”
“神族基因吗？”洛晴喃喃道。
“洛晴仙子，可以让亲人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这算是给洛晴心里一些安慰吧。
“洛晴仙子，往后更多的事就需要你们自己完成了，希望神族能与各族重修于好。如今的宏宇你们敌不得，可带着灵衣玉佩去找南渎大江长江神。”说着太上老君居然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了。
“喂，老君，你别走啊。”洛晴急忙上去准备抓住老君，然而扑了一个空。
这时金星不知道从何处来到洛晴身边叹息道：“老君，你这是何必呢？”
“金星，你怎么来了，吓我一跳。老君他这是怎么了？”
“回到来处来，去到归处去”太白金星望着深邃的天空说道。
“真是的，神果然没一个正常的”洛晴摇摇头很是无语。
“哎，金星怎么才能找到南渎大江长江神，难道是长江里面的神，但是长江不在北周啊。”
“我带你们去吧，老君既能如此，我自然也不能再顾虑什么了”太白金星好像下定了决心准备做些什么。
洛晴没搭理太白金星，径直走向小屋也没敲一把推开门，屋里羞答答的一幕又让洛晴笑呵呵的自觉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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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金星带着洛晴、宇文轩、灵儿、风起去找南渎大江长江神。众人通过老君留下秘密通道下界，但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只是几日不到，下界已经彻底变得了模样。到处战火不断，百姓流离失所。宇文轩一路狂奔到皇城，看到的是残垣断壁。北周危在旦夕，皇城最后的壁垒即将攻破。
偌大的大殿上只零零星星站着几人，宇文豪此时无精打采，衣冠不整，手中的长剑滴答答的滴着鲜血。大殿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告诉着别人这里刚经过一场大战。
“宇文豪，何必硬撑”利剑出鞘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一人身着金灿灿的铠甲，威武雄壮的屹立在宇文豪面前。
“杨坚，乱臣贼子”宇文豪恨得咬牙切齿，他最后还是没能护住祖宗的基业。
“陛下此言差矣，天下能者得之，顺天命，尽人事，我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杨坚长剑一挺直刺过去，速战速决以免夜长梦多。
宇文豪只是招架了几个来回便只撑不住，之前大战体力消耗太多，而且身体中毒在先根本不是杨坚的对手。
寒芒现，剑尖入心脏。“嘭”剑身碎裂，杨坚大惊急忙后退，只见一位仙人从天而降。出场帅气至极，自带风券。
“宇文轩，你——”看清楚来人杨坚的心砰砰的跳个不停。
“宇文豪，你怎么样”宇文轩急忙扶起宇文豪，通过法力止住他身体伤势。
“你回来了，对不起，最后我还是没能护住”宇文豪眼角流下了泪水。
就在杨坚等人发愣时，洛晴身影出现在大殿，本来灵儿和风起要出来但是被金星和洛晴拦住，敌暗我明，杀手锏不宜出面。
“你可知上一次夏尚书曹公公等人逼宫，便是被我击败”洛晴看着眼前那位器宇不凡的将军模样打扮的人。
“那姑娘想必就是雷天将军的妻子洛晴夫人了？”杨坚整了整甲胄施礼道。
“你是谁？为何拜我”被眼前此人突然怎么一出洛晴有些迷，想企图什么？
“哎呀，怎么那么笨，自己现在是神，区区凡人怕个球”。
“在下杨坚，一直以来非常钦佩如洛晴一般的女中豪杰，洛晴夫人的佳话如今已经是人尽皆知”杨坚客气道。
“什么？你是杨坚，隋文帝杨坚，我勒个去”洛晴简直要惊掉下巴，居然遇见了历史上第二个短命国开国君主。  
“隋文帝？洛晴夫人说得好。”杨坚高兴的哈哈大笑。
洛晴很是很无语，隋灭周就怎么被她赶上了？手掌轻抚，一道幕墙在众人之间升起，洛晴来到宇文豪身边。看着奄奄一息的他，心里瞬间五味杂陈，虽然她这些年见惯了生死，但当熟悉的人真正躺在面前离去，心里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洛晴蹲下身体，带着微笑握住宇文豪的手，突然她好像想起来什么正要问宇文豪。
宇文豪喘息着说：“小迪和孩子们没事，一年之前他们就一起去找雷天了。”
洛晴这才松了一口气，去找雷天了，这倒是出乎洛晴意料，不过倒是不用担心他们安全，有雷天和鬼军没什么大问题。
“先别说话，你伤的很重，不过还好我如今今非昔比能救你”洛晴示意宇文豪，宇文豪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很累，我想想歇一歇，很高兴最后一刻是你们陪在我身边，你们走的这些年其实我很孤单，十三弟我想出去走走。”
他们在天界待了十几日，人间已是十几年，洛晴觉得宇文豪这些年应该过得很孤独，身边已经没有能吐露心声的人了。如今对他来说或者是一种解脱吧，宇文轩点点头叫了声十二哥，便带着宇文豪走向大殿外，本是有人要阻拦他们但被杨坚制止。
“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杨坚的声音在大殿里久久回荡，随后他转身走向了大殿上的龙椅。
历史的车轮在往前走，谁也挡不住，即便是神也不行。洛晴走到门口时停顿了下转过身他觉得还是说一些什么的好，总要留下点什么才行。
“杨坚，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君自珍重”说罢洛晴迈步大门外，没有发现宇文轩两兄弟的身影，通过神识感知才找到两人。出现在洛晴眼前的是宇文轩背着宇文豪缓步走在宫殿的一些角落、水池边、后花园、寝宫、书房、房顶等等，洛晴想着这些地方应该是他们兄弟两小时候一起玩过的地方吧，这里面有他们内心深处的羁绊，走着走着，洛晴看见宇文豪的双手已经垂下，生命最后的一刻我想宇文豪应该是开心的吧。
影动身现，洛晴出现在宇文轩身侧轻声道：“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宇文轩没有回话自顾自的往前走着，脚步一起一落与鹅暖石的路面击打出一曲流年的歌。洛晴似乎想到了什么，疾步跟上宇文轩在其身边唱起了那首为宇文豪践行的歌。唱着唱着，洛晴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她的情绪变得越来越分级化，有时候觉得天塌了都与其无关，有时候又感觉肩挑重担舍己为众生，后来灵儿告诉洛晴四个字“为我为之”，好吧，那就凭心做事，快意人生。
如今天下以变，宇文家的皇陵恐怕有难，但是当两人来到皇陵之时，一队送葬的队伍，从他们口中得知这是杨坚准备的。棺椁是按照帝王标准配备，宇文轩将宇文豪入殓，整理好一切准备盖棺。
“等一下”洛晴叫住宇文轩，只见洛晴拿出一块丝绸，以法术之力引动指尖血液，赋诗一首。
“这是我送你的，希望你下辈子能成为一位文学家”洛晴将丝绸叠好，放在宇文豪两手之间。
“十二哥，我们回家”宇文轩盖棺，扛起棺椁步入皇陵。
“我们该走了，时间久了会被发现的”金星的神识出现在洛晴脑海。
如今的宇文轩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无论是十三王爷还是十三皇子的身份，他身边的亲人都已经所剩无几。积压的越深爆发的越狠，宇文轩近来一直在积压、积压，他需要一个爆发的点。
北周被灭天下一统的趋势将势如破竹，就在宇文轩等人离开时，一身影向着天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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