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侠之大者
四大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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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的公交系统，是2035年改造后沿用至今的点控分离系统。无人驾驶技术被广泛应用，公交会根据乘客的目的地和上车顺序规划出行路线和是否进站。乘客进入站台后只需要输入目的地坐标，即可进站等车。来车是否符合自身乘车要求，腕表会有相应提示。
搭乘公交后，我在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本想休息一会儿，但今天车厢却格外嘈杂。
乘客们议论的正是nsc同意移交技术给联盟国的事情。
“太好了，管辖区域也撤销了警戒线，少数悬浮建筑也都可以升空了，不用去避难所了！”一位身着红衣外套白色衬衣的微胖妇人说道。
“好什么好，nsc这么做明显是外强中干，军事实力根本就没办法与外部势力抗衡。刚刚研制出来的界门技术也只能拱手让人。”侃侃其谈的是一位煞有介事的大胡子中年人，身穿r材质的黑色工装，看样子像是从事律师等职业的白领。（r材质是新型纺织材料，抗皱性和透气性极佳。）
“听说界门技术是雪翁的研究成果，提出交出技术的也是雪翁。”另一个青年女子说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留雪最早的理论，就是m国给发表的。据说还受邀去m国做研究，让c国给秘密关押了。”大胡子继续说道。
“哎，可不敢乱讲，雪翁可是年初刚被nsc授予了什么大奖的嘞！”乘警看他们越说越离谱，只好出言阻止。
“什么nsc纪念奖！说来你们可能不信，nsc纪念奖是发给死人的，不信你看看获奖的除了留雪还有活人吗？”大胡子说完，将nsc纪念奖的其他获奖者简介通过腕表的投射功能向其他人展示，来示意他所言非虚。
“你的意思是说，留雪教授的这个奖是个噱头？”中年妇女显然是听懂了大胡子的意思。
“还是个大噱头！据说那天m国给留雪十大最具影响力的科学家，nsc为了留住留雪，这才硬给搬了个纪念奖。”大胡子解释的有模有样，滴水不漏。
“要这么说，留雪不就是个大叛徒？”青年女子似乎也听懂了，跟着大胡子的思路继续道。
“哎~哎~哎~，快别说了啊，要是留雪教授想投奔m国，走了便是。干嘛还要为nsc研究界门技术啊！”乘警不屑的说，根本不为所动。
“当然是为了卖个好价钱，m国缺科学家么？没搞出来点成果，怎么能自抬身价呢！”大胡子此言一出，乘警顿时折了面子，不服气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笑笑，扭过头不再参与讨论。
“那都这么明目张胆的卖国了，nsc其他高层都不管管？”青年女子似乎有点犹豫。
“没准留雪教授就是筹码之一，m国罢战条款的交换条件没准就有引渡留雪教授这一条。”大胡子越扯越离谱，但是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
我渐渐地陷入沉思之中……
在我做出个这个决定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是nsc的救星，可以挽救危难中的人民。并未考虑到这个决定带来的后果。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nsc不得不公布通过技术移交来换取和平。而nsc统治区的民众却误以为nsc已经外强中干，更有人胡乱猜忌nsc内部出了问题。这才半天时间，已经有故事传出，久而久之会生产成多少流言蜚语，就更不得而知了……
“留雪教授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他早期为了推广他的理论，都是自费开讲演。时常在没有收到邀请的前提下，厚着脸皮去研讨会蹭讲。为了理论时常和物理学泰斗争论，让人几度怀疑他患有妄想症和狂躁症，其实只不过是为了物理真谛，拼尽全力据理力争。这样丝毫不在乎尊严和仕途的人，怎么会像你说的去卖国。即便他出卖了nsc也不是为了他自己，他为的可能是故乡h市，以及在h市生活的你们！”讲话的是后排的一对男女学生中的男生。
“雪翁有90项世界尖端研究成果，280多项物理研究都是他的团队完成，就算他卖国，这些成绩也足够弥补了吧。对于你们来说，这是一辈子都无法完成的成就，哪有资格去品评他的做法！”女学生不屑的说道。
“呵~呵~！”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着实没想到我在学生中的影响力有这么大，居然会有人维护我这个“疯子”。要知道我在物理学界是名声糟透了的。
“你看这位大叔都笑话你们，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不能光从学术研究来衡量好坏，再说人也是会变的！”大胡子也不生气，借我的笑声来缓解被怼的尴尬气氛。
“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闲心管这事，我只是觉得那个学生说的有道理。之前我倒是不觉得学生会对那个老木头有什么好感。”我不想当大胡子的挡箭牌，赶忙把自己立场摆正。
“看样子大爷对雪翁也很熟悉啊！你倒是跟他们说说，雪翁是个什么样的人”男学生继续道。
“他除了学术高深以外，一无是处！”我简单的评价着。
“你看我就说嘛！这位大叔应该是和留雪一个时代的人吧，连他都这么说，你们就别搞盲目崇拜了。现在的学生，真是除了理论什么都不知道了！”大胡子借机说。
“嗡嗡~”腕表的到站提示响起，我起身下车，下车前向两位学生挥挥手。
“小友，再见！”随即下车。
“这是哪站？”男学生问乘警。
“林渊路干部公寓！”乘警答道。
“啊？”男学生愣了一下，随即向下车口跑去，一边跑一边嘟囔：“我去，那是雪翁！”
跑到车门处，车门已关。便不停的拍打车门发出啪啪的声响。
闻声，我转过身来，知道他认出了我，我朝他笑笑，竖起了大拇指。
“记住！你们是nsc的希望，别放弃！”我朝着驶离站台的公交大喊道。
他似乎听到了我的话，冲着我频频点头……
来到公寓大门，整个公寓死气沉沉，还没进门王力先一步拦住了我，把我迎到保安室。我觉得意外，问他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一些nsc的老干部已经来物业打听你多少次了，问你回来没有。听他们说你卖国，都想找你问清楚呢！”王力答道。
“我又卖国了，我这一天要卖几次国！”我又好气又好笑。
“走走走！去你那喝两杯！”王力从他的柜子里拿出一瓶西凤酒，拽着我往检修通道走，沿着物业的中枢电梯来到中枢室。再通过中枢室701的门来到我的房门前。
“还愣着干什么！开门啊！”王力催促我。
“人脸识别和指纹就没录正门的，电梯的直接入户的，进来的时候就从没用过这个。”
“那咱俩就这喝吧！”说罢王力就要坐地上，摆出一副就要在这跟我一醉方休的架势。
“那哪行啊”我赶忙拉住他。我贴着门大喊：“人工智能！”
屋内的声音响起：“在呢，什么事！”
“开门！”我大声说。
“好的！”门应声而开。
“哎！来吧！”我叹了口气，拉着王力进屋。
“这也能用来开门？声音识别么？”王力有点惊讶。
“对！还好我家隔音不好，不然咱俩就只能坐地上喝。”我说道
进了屋子，简单的热了一份牛肉和一盘花生米，我们就在大厅茶几摆上水杯，倒酒开喝。
“nsc真要把新技术移交给m国么？”他问道。
“你不是不打听机密么，不像你作风啊。”我故意难为他。
“额，这不是已经发公告了吗，关键是我怎么也没想通，你怎么会提这个建议，是有隐情吧！”王力喝一口闷酒，虽然嘴上没说，但我知道他是关心我的处境。
“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我笑了笑，似是而非的说着，经历了公交车上一幕，我想知道我在他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觉得是nsc让你背锅吧，因为你创造的‘界门技术’，把你抛出来背锅负面效果最小吧！”王力似乎正竭力为我找着借口。
“移交技术确实是我提的！”我否定了他的猜想。
“是缓兵之计？拖延开战时间？”王力又喝了一口闷酒，这次说完他双眼紧紧盯着我。
“不是！”我双眼与他对视，又一次否定了他的猜想。
良久他视线移开，不情愿的移开。
“nsc已经连正面抗衡的勇气都没有了吗？这次场战争真的是必败无疑吗？”语气中似乎有着悲凉的气息。
“nsc不是不敢应战，只是现在还没到我们开始战争消耗的时候。”我解释道。
“大道理我不懂，我也可以不再追问你。但是想想南北战争时候，即使知道不敌对手，也仍要拼死一战。那些牺牲精神都去哪了？”王力拍拍他自己的伤腿继续说道：“我虽然跛了，但是却扶正了nsc的脊梁。今天，这脊梁弯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今后要让这脊梁再挺起来！”
“好！我答应你，这脊梁终有一天会再挺的笔直，当着全世界的面！”说罢，我似乎看到他眼角的泪花。
我开始拿起酒杯喝今天的第一口酒，今天我是真的累了，我想喝醉后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理。就那么平静的做个局外人，那样我就不用担负这些猜忌，担负这些期盼了。
最终我们没喝多少都醉了，他在他的民族气节里面烂醉如泥；我在我的科研领域里欲仙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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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小说中经常用“侠之大着，为国为民！”来形容侠客的高尚情操。但事实上侠客的名声即是名利，真正的侠之大者，应该不求名利、不畏权势。故侠之大者应四大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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