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打脸隔壁恶邻
林戚戚沉浸在点石成金的快乐里直呼红红火火恍恍惚惚，不如给我取名，林惚惚。
而江霞已经扯着嗓子尖酸道：“林大书生，我呢，怕你卖惨哭穷，抹了我这笔应得的欠款，所以就擅作主张将乡亲们全部都带了过来做个见证，你们家是穷到死的钉子户了，屋子翻个干净也没个值钱的玩意儿，唯一还能卖点闲钱的就是你们家这破烂房，我收了还能拿来圈个猪圈，正好就在我隔壁，喂食也方便。你们怎么说？还钱还是给地？”
周围的邻居就是来看笑话的，林戚戚哪儿能不知道，想要他们帮自己说话，除非她上辈子没被雷劈。
“坏、坏。”
林戚戚牙都没长齐，说话漏风，兄长听得心酸得很，紧紧地抱着妹妹，企图捂住林戚戚的耳朵，林戚戚那可不干啊，听都听不到还怎么记仇，以后还怎么如数奉打脸对方了？
这么一想，林戚戚左摆右摆，挣脱林淞捂着她耳朵的手。
“这间房子，不要也罢。”林泽此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就连林淞也没想到自家父亲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江霞的表情陡然僵住，这么一间破烂房她拿来也没用，要围成猪圈还得花时间花精力花钱财去修改。原本只是为了让这家人脸面尽失，哭爷爷告奶奶地求自己手下留情，可没想到这林泽竟然这么硬气。
“你可想清楚，没有这房子，你们一家四口该怎么过？睡大街？冷死冻死饿死被山上的野物咬死了怎么说得清？怨债孽债不得积到我的头上了？”
林泽哼道：“那就不劳你费心了，房子给你不是如你所愿吗？之前口口声声贪我这房子，我一家四口被你逼得走投无路也没见你松口半分，现在房子我们也不要了，你拿去就当我们一笔勾销吧。”
江霞上也上不上去，下也下不下来，觉得这家人是不是被逼疯了，有些魔怔了，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人命，可赖不到我的身上！”
一家四口俨然视死如归的模样，周围的乡亲看得居然也感觉有些动容，不禁觉得江霞步步紧逼，有些不做人了。
“江家娘子，你这么做不是要人家一家四口的命吗？”
“就是啊，我们来就是担心你收不到欠款，但也不是助纣为虐，让你去恃强凌弱，欺负人家的呀。”
“人家虽然是穷了点，但一没偷二没抢，至于被你这么数落一通吗？”
“看看他们家还有个小的，一岁不到瘦得跟猴儿似的，哪有半点女娃的样子，你这心肠多少是坏了点。”
江霞听得耳朵嗡嗡痛：“平时没见你们这么出头啊，现在觉得不忍心了？我倒成了最坏的那个人了？你们要是都菩萨心肠，不如每个人掏出一两银子助他们家变成暴发户，岂不是美哉？”
乡邻乡亲顿然作鸟兽哄散，临走时纷纷喊：“晦气。”
“爹，这房子真的要给她？”林淞年纪尚小，还没办法思虑长远，有些舍不得自己从小呆到大的房子。
“给。”林泽受了这么多年的窝囊气不要紧，可他还要连累妻子儿女，他就无法容忍。
他吃苦受累不要紧，自己还有个戚戚才一岁，营养不良面黄枯槁，要是不好好养真落下什么病根子，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孩子？
“听你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马莹怜依附在丈夫身侧，坚定道。
“好，既然如此，你们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地契拿出来！”
江霞看到这一幕气愤当场，伸出手横在林泽面前。
不需要林泽开口，林淞就已经主动进入摇摇欲坠的房子翻箱倒柜抽出那一张略显寒碜的小小地契。
收到地契，江霞哼了一声：“我看你们一家四口要在哪里过活，到时候可别哭着跪着来我跟前求我把房子还给你们，到时候你们住的可就是我新盖的猪圈了。”
江霞一走，系统立马提示任务完成，获得1格爽度。
林戚戚大呼干得漂亮！
父亲有远见啊，这种房子留着干什么？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林淞问道。
林泽从袖子里掏出那几枚黄金：“当然是买房子。”
“两袖清风又如何，袖间应是黄金屋。”
被生活狠狠打过巴掌的人才会知道，没有钱，面子算什么，屁都谈不上。
而他们必须要做的，就是不迷失本心，永远做一个好人。
当天晚上，他们一家四口前往镇上住进了豪华大酒楼。
从没出过村子的林戚戚头一次感觉到村外的空气是多么清新扑鼻，忍不住想要打包回村里多吸几口。
一开始林淞还觉得这样是不是太过奢侈了。
但林泽却道：“人生苦短几十年，过一年少一年，何苦攥着那点钱财守到死而不享受？但用之有度，不败家就足矣。”
当天晚上全家人都吃了一顿丰盛的晚宴。一开始店小二看见这一家四口穿着寒酸还打算驱人，林淞红着脸不懂反驳，林泽深知这些人的嘴脸，掏出钱袋子甩了打赏出去，那小二当即让林淞和马莹怜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神级变脸。
林淞惊叹世间的神奇，马莹怜还没从地位的转换中反应过来。
用完晚宴，他们一家四口打算回去睡觉的时候，有人在后面叫住他们。
“林泽？”
语气还带着惊疑，似乎是不敢确定眼前人的身份。
林泽转过身：“是我。”
“还真是你！”
明明看见了林泽的脸，却表现得更加惊异：“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哪位大爷请的？”
“不方便透露。”林泽皱了皱眉。
这个人是他们同村的，是个泼皮无赖，喜欢攀炎附势，二十五了还是个光棍，每天想的就是怎么攀上有钱人家，娶名门千金，经常出入这种酒楼，为此还跟店小二搞好关系，目的就是不花钱还能在酒楼里到处逛。
“这有什么不方便透露的？全村人都知道你们家是最穷的，能来得了这里，还带着妻儿一起，敢说没有贵人？”说罢，这人还探出头想往包厢里看，结果却是空空如也，所谓贵人的影儿那可真是一点都没看到。
林泽深知这人不是好货，不愿自家孩子多跟他相处，立马道：“我们就先告辞了，你慢慢找吧。”
那人见找不到自己想找的人，当即变了脸破口大骂：“你们这家人来到这怕不是偷鸡摸狗来的？小二！快过来！有人吃白食！”
林淞嘀咕道：“吃白食也不会穿成这样来吃啊，那不当即就被赶出去？”
那人听见恶狠狠剐了林淞一眼，复而道：“小二！来人啊！有人在这里闹事，还吃白食不给钱，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这儿的动静闹大了，周围的吃客纷纷转过头来看热闹。
马莹怜脸皮薄，躲在丈夫身后不敢抬头，林淞气得满脸通红。
林泽却不动声色地站在妻子孩子面前看着无赖打算弄出什么动静。
“可随你，到时候难以收场拉不下脸面的是你。”
林戚戚在旁边欢呼应援，就该这么硬气！
小二闻讯而来，看见自家好友在这跟贵人较劲，不由得使眼色：“请问客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无赖得意洋洋地刚想开口，却不曾想林泽先开口了：“有泼皮在此闹事，无缘无故诬赖我们一家四口，你们酒楼什么人都能进来吗？”
无赖一愣，怎么他们反倒成了尊贵的客官了，没等他想明白，只见小二低眉顺眼道：“明白了客官，扫了您的兴致，我们一定妥善处理！”
当即，小二拉着不肯善罢甘休的无赖走了，无赖嘴上骂骂咧咧，林泽却听得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些年，什么垃圾话没听过，忍一忍又不会少一块肉。
“通过这件事情我想起来漏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步骤。”
听到父亲这话，林淞眸光一闪。
果不其然，林泽道：“我们去挑几件合身的衣裳吧，快要入冬了，戚戚也该穿得保暖些了。”
晚上他们一家子在集市上逛了逛，难得体验了回正常人家的生活，购置了好些新衣裳。
马莹怜感叹道：“以前，咱们还不敢这么想。”
“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林泽安慰着自家妻子。
看见路过卖糖串的老人，林淞停住了步子：“我去给妹妹买串糖葫芦吧？”
以前他上山采完草药下来兜售的时候看见好些次了，每次都不敢买，而是去买家里更需要的酱醋，想让妹妹吃上糖葫芦的愿望一直都得不到满足。
现如今有点希望了，却被母亲呵住了。
“你妹妹还这么小，怎么能吃那种东西？还要再大些。”
“说来……也是。”林淞低下头失望道。
“行了，戚戚虽然不能吃，但我们淞儿能吃啊。”林泽慈爱地摸了摸林淞的头，当即买了三串。
于是……
流着口水的林戚戚看着父母和兄长一人一支，吃的吧唧吧唧脆。
上辈子有人问过她，吃甜食脸上会出现什么。
她曾经回答，会出现圆脸。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大声地说出那个答案：会出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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