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花魁十一

文小莲出生在淮南城周边的一个村子里，虽是村子但家中有地，父母身体健康、又有两个哥哥帮忙，日子也算过得去，平日里出了村子，最多也就是去镇上换换东西。

        可文小莲志不在此，她从小生的比村子里小孩好看，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定要在外面出人头地。

        两年前她就出来混，仗着样貌尚可，去过茶楼唱曲、到过戏班唱戏、跟过走江湖卖艺。

        可她虽说志向远大，但却耐不住性子学习，每弄一样见当不了角、赚不到钱就放弃了，可这些除了后来帮她的三婶，村子里都无人知道。

        文小莲爱面子，更是看不起村子里的人，以前偶尔回去定要穿最好的衣衫，虽说并未给过家中银两，但村子里的人都以为她在外面出人头地了。

        结合文小莲前面的事情，柳娇猜想文小莲最后选择来兰香院，也是因这兰香院来钱快，宁愿铤而走险坏了名声，也不愿踏踏实实复出，反而养成了喜欢走捷径的习惯。

        柳娇叹了口气，这兰香院中的女子大多可怜，但也不乏自甘堕落之人，文小莲只是比那些女子多了些小聪明罢了，可她却不知道从踏进兰香院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输了。

        与虎谋皮，以为占的了便宜，还能轻身出局，终究只会被拉下这泥潭，永无翻身之地。

        另一边，文小莲与张妈妈相谈甚欢，将那包药交给张妈妈，笑嘻嘻的从张妈妈的房中出来，幻想着自己日后嫁给李申的美好日子。

        暗中却被一小小的身影盯着，直到她进了屋。

        第二日，张妈妈来到柳娇的屋子，见柳娇面色红润，笑着说道：“看来娇娇你已经调整好了，正巧咱们兰香院要办一个活动，需要你这花魁来坐镇。”

        柳娇心下起疑，兰香院这些年从来都只有花魁大赛这一活动，别的张妈妈一向都是能省则省，加上兰香院名气大，又无竞争对手，怎会花钱财置办活动。

        柳娇面不漏色的说道：“多谢妈妈抬举，不知是什么活动？”

        “还不是文小莲那丫头开了个头，除了花魁之外还能卖艺不卖身，新来那批丫头有意见了，我就寻思着给她们办个活动，进行才艺比赛，前三的便可以不用卖身，咱们以后还能多个出门接活的门路，专上那些有钱人家的府邸表演才艺的，雅妓官家府邸也进得去。”

        “还是妈妈想的周到，既然这样，我出面也是最为合适的。”

        张妈妈见柳娇答应，笑的更加亲切，拉着柳娇的手，“活动就在三日后，你是咱们的花魁，可要好好打扮，到时你不用表演、也不用参与，只需坐在台上即可。”

        张妈妈此时打的注意是先为柳娇来场预热，将花魁卖身的噱头搞足，先赚个盆满钵满，再上重头戏，那些新来的姑娘只是幌子，给那些客人们助兴而已，姑娘卖艺哪有卖身赚的多。

        活动当日，张妈妈一大早就派人给柳娇送来了今日穿的衣衫。

        柳娇看着放在桌上华丽的红色衣衫，觉得很不对劲，让001对衣衫进行了检查，确定衣衫没问题，才将其穿上。

        柳娇本就生的艳丽，红色更加衬的她如人间尤物，出现在大厅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此时大厅中已是座无虚席，就这样已是张妈妈仅邀请了能出得起银两的客人。

        站在不远处的文小莲眼中满是嫉妒的神色，但一想到柳娇将进入她下的套中，得意的笑了笑，心道终究是下贱胚子。

        表演台子靠墙的一面放了两个座位，一个是柳娇的座位，一个是张妈妈的，原本张妈妈是打算让柳娇一人坐在中间，但怕柳娇起疑，终是做了改动。

        柳娇落座后，表演便直接开始了，张妈妈在柳娇出来之前，已经事先在台上讲过话，讲的内容也较为含糊，可谓是懂者自然懂。

        柳娇虽疑心更加重了，但她倒是乐意跟她们演上一场戏，这场戏的主角怕是自己都不知道要参与吧。

        歌舞声不断，柳娇对着身旁的张妈妈低头说道：“妈妈，今日这比赛，不如将小莲妹子也叫上，反正有李公子在，她定能获胜，也好堵住那些不满她搞特权的嘴。”

        张妈妈看了远处坐在李申旁边的文小莲，“她如今有了李公子，倒也不怕别人说什么，何必多此一举。”

        柳娇轻皱下眉头，“可妈妈不是说，办这活动的目的就是因小莲而起吗，如今为何又这样说。”

        张妈妈见柳娇起了疑心，拍了拍柳娇的手，“对啊，瞧我这年纪大了，我这就让人通知她准备下。”

        此时台下的文小莲正拨了一颗葡萄，送到李申嘴里，李申心不在焉的盯着台上，张开嘴吃下葡萄，并未看她。

        文小莲不满的瞪了一眼台上正在跳舞的姑娘，对着李申柔柔的说道：“李公子，方才的葡萄是我们兰香院后院所种，是我亲手给你挑的，可还喜欢。”

        李申半响未回应她，文小莲又叫了一声李申，李申回过神来，机械的点点头，“好吃，好吃。”

        此时李申满脑子都是带着面纱的柳娇，根本分不出心神理会文小莲，他对柳娇可是充满了好奇，柳娇说她姓刘，可他查遍了淮南城都没有与她年龄相当未出阁的大家闺秀，莫不是别地来的。

        文小莲不知道李申所想，只知道以前李申都是对她瞻前马后，最近这些日子冷落了不少，若是从前她才不会用这青楼女子伺候人的手段对付李申。

        文小莲顺着李申的目光，再次看向台上跳舞的女子，该女子衣衫透着肉，莫不是李申已经厌烦了她的纯情，文小莲心中更是嫉妒，一个新来的女子也敢跟她抢人。

        就在此时，张妈妈派的丫鬟过来通知文小莲，文小莲觉得张妈妈定是看到了她的难处，特意来帮她。

        文小莲对还在盯着台上的李申说了声，得意的向着房中走去，想着前些日子兰香院给姑娘们发放衣衫，她好像也领了一套透肉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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