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路淮远面色有些难看，眉心皱成一团，看着满脸通红呼吸有些急促的许言。想发脾气可又不知该从何宣泄情绪，只好咬着后牙槽，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你是傻逼吗，让你喝你就喝？”
许言抬头，眼神已经开始逐渐混沌，一杯白酒让他的理智溃不成军，乱成一盘散沙，凑不齐完整的一个想法，张了张嘴像是被剥夺了语言系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委委屈屈的看向面色不善的男朋友。
路淮远的话被这样的眼神堵在了嗓子眼里，半晌，泄愤似的去□□许言的头发，“算了，以后再让你喝酒我就是狗。”
语言功能终于短暂回归，沙哑低沉的嗓音语气却像是在撒娇，“抱抱。”
还不等人反应就已经把他抱进自己怀里，拉近自己的领地，像用气味标记似的控制不住自己乱飞的信息素，把耀眼温暖的小太阳全部沾染上属于自己的气息，好像这样就能独占照亮一整个星系的恒星。
许言喝了酒像森林里虎视眈眈的狼王，将猎物打上独属于自己的标记，划分出属于自己的领地，有任何事物试图踏入这片领域亦或是觊觎他猎物的人都会遭到领土主人的攻击。
眼看着信息素的味道要收不住了，路淮远顺了顺许言的毛，好说歹说把被酒精吞噬了大脑的人送到床上，飞快的关上了门，在狼王不耐烦之前回到他的怀抱。
“我的，别跑。”
没头没尾的几个字注满了许言的独占欲。一手掐住怀中人的腰，一手贴上他的脊背，顺着骨骼，指腹停留在后颈突出的软肉，用力按下，路淮远还来不及发声就被堵在舌尖。
这个吻并不温柔，醉酒后浑身发烫的肌肤刺激着他的感官，连同舌尖也是一片炽热，津液顺着嘴角溢出落在床单上显得艳丽又淫靡。
想要将人拆吃入腹的欲望难以掩盖，神智早就被抛弃在意识里不知哪个角落，酒精的催化作用下他只能服从基因里的野兽本能。啃咬，吮吸，掠夺。
最后一丝氧气被索取过度，路淮远无力的抱住许言，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空气里浓度过高的信息素唤起了他身体的反应，隐秘的液体不知不觉间分泌。
身上的人辛勤劳作，在他脖间种下一颗又一颗草莓，最后甚至有些不耐的用牙叼着他的皮肤磨蹭。尖锐的虎牙磕在锁骨上激得路淮远一阵疼痛。
好一会他终于放过颈间敏感脆弱的肌肤，头埋在颈间落下平稳灼热的呼吸。
路淮远转过头去看，许言睡着了。
闭了闭眼睛，敛下想打人的心情，从不要生气念到清心咒，等待身体的自然反应趋于平静。
这一觉许言睡得格外沉，神清气爽睡醒时一睁眼就对上自己男朋友直勾勾的想杀人的眼神。
视线飘忽不定，倏地落在他颈间暗红的痕迹上，喉结快速滚动，嘴比脑子反应快，“对不起乖乖，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路淮远咬牙切齿的问：“许言，你特么属狗的？”
在尊严和让男朋友不生气之间许言立马选择了后者，“汪！”
路淮远像个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瞬间就没了脾气，转过身不去看他，“不和醉鬼计较。”
许言还在他耳边道歉，书里学过的道歉的话说了一句又一句，一大堆土味情话听得路淮远起鸡皮疙瘩，转回来捂住许言的嘴。
“我没生气，但是你最好想想到时候怎么跟别人解释我脖子上的痕迹。”
大抵是脑子里的酒精还没完全消散，许言在他掌心舔了一下，粗粝的质感刮过他柔软的手心，勾得他如同被细小电流刺激过一样忍不住战栗。
眼看着怀里的猫猫又要炸毛，立马把人圈住顺着毛在耳边哑着嗓子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乖乖。”
脖子的痕迹实在明显得不行，于是本来应该在许言身上的围巾又被裹在了他脖间，一圈又一圈，严丝合缝得什么都看不见。
晚饭的时候林楠看着他脖子上的围巾倒是没多想，随口问了一句，“你很冷吗？”
这一句话搞得两个人的四肢都变得僵硬，脊背撑得笔直，路淮远打着哈哈说是啊，挺冷的。林楠便不再追问。
见林女士不再深究，路淮远放松警惕，原本绷紧的腰背又软软的塌下来，在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恶狠狠的掐了许言一把。
许言吃痛，脸色却没有半分改变，仍然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端着笑陪长辈聊天，原本不善言辞的人竟然也哄得长辈心花怒放，笑得合不拢嘴。
婉拒了外公外婆留宿的邀请，一家人踏上了回家的旅途。
家里所有房间都换上了干净的床单和被罩，路淮远当着许言的面恶狠狠的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把人赶到客房里睡。
下午许言睡得倒是挺香，他在旁边光是抵挡住信息素的诱惑以及身体的自然反应就废了好大的劲，偏偏睡着的人不知哪来的力气把他禁锢得死死的，稍微动一下就忍不住蹙眉，然后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逼得他无法呼吸。事后还担惊受怕脖子上交错纵横的斑驳被人发现，精神紧绷了一下午，此时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但他还得做一个成熟的旅行者，撑着最后一丝清醒刷完日常，几乎是关上手机的瞬间他便沉入梦乡，没注意到手机明明灭灭的光闪过几次后彻底趋于黑暗。
第二天一早路淮远睡醒，翻身摸索昨天刷玩游戏就直接扔了的手机，空调设置了定时关闭，户外的冷空气传进房间里，胳膊甫一伸出被子就被激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翻了好一会才在床边上摸到冰冷的手机，视线接触到过亮的屏幕被刺得眯了一下眼。
周洛：老公不在家深夜激情五排1=4速d
十分钟后
周洛：？hello？人呢？
五分钟后
周洛：行吧，你们都不理我，只有简阳对我最好了！
周洛：双排去了，恶毒的情侣人。
凌晨两点半
周洛：再和简阳双排我就是狗，一路俯冲带火花，已经掉了两个大段了。
路淮远揉着头发起身，边走边低着头回他的消息。
路淮远：昨天睡着了。
路淮远：习惯就好，没有人敢和简阳双排，只有你愿意当这个勇士。
路淮远：向勇士致敬瑞思拜
一开门还没走出几步就直勾勾的撞上一个人，手里的手机被人抽了过去，伸手去够，却跌落对方怀中。气急败坏的挣脱出来，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像小猫一样可爱。
“你故意的！”
许言毫不掩饰的点头，“嗯，我故意的。”
路淮远无语凝噎，右手在他面前一摊，“手机。”
出现在他手心的除了手机还有一个红包。
“新年礼物。”
路淮远垂下眼皮去拆红包，嘴里还念念有词，“你送了个什么——”
所有的话在看到礼物的一瞬间堵在喉间，酸涩的情绪涌上心头，眼眶发红泛出几滴水花，颤抖着手勾出里面的东西。
两枚戒指。
内圈刻着他们名字的首字母，素净的戒指上只有一颗内嵌的钻石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流光溢彩让人眼前一亮。
“你好像什么都不缺，喜欢的东西还会自己买，实在不知道该送你什么好，思来想去大概只有戒指你不能自己一个人买了。”许言说的很慢，又很郑重。
他们站得很近，甚至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和逐渐同频的急促的心跳声。
“送你戒指不是想绑住你的一生，路淮远，你永远是自由的。”
路淮远猛地抬头，发红的眼眶撞进许言的眼底，一滴泪水顺着眼角落下，挂在脸颊。许言低头吻住那一滴泪水，虔诚又温柔，像跪拜他信奉的神明，甘愿奉献自己的身体，自己的灵魂，自己的一切。
“这是我的承诺，也许现在来说太草率也太轻易，但我想认真的和你走完这一生，总有一天这枚戒指会变成更好的戒指，我希望我的身边一直是你。但是，路淮远，我又希望你是自由的，戒指是我给你的承诺，也是我给你的权利，在任何时候你都有权利取下这枚戒指。”
这是我能想得到的，最好的礼物。
我会永远爱你，但我希望你不被我的爱束缚，你是自由的，有可选择的权利，如果有一天你的爱消散在日复一日里，消逝在细枝末节处，你一直都拥有放手的权利。
“许言。”路淮远颤抖着手给自己带上戒指，展示给他看，泪水汇聚在眼眶，脸颊落下一条条泪痕，抬头在许言嘴角落下一个不带任何□□的，坚定的吻。
傻不傻。
人人都说年少时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我们都太年轻，总是轻易的许下永远，随时把爱挂在嘴边。但谁也不知道永远的保质期是多久，爱的保鲜期有多长，轻易又草率的承诺总是让人上头又失望。
但是青春期里唯一一次的心跳悸动却让路淮远觉得，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能更让他心动了，青春里的惊鸿一瞥让他偷偷看了很多年。
隔着大半个教室落在对方身上的隐晦视线，被发现时迅速收回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其实心脏早已狂跳不止。跨越大半个教室去找同学聊天，嬉戏打闹间注意力却全部放在对方身上，试图用这种方式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却也只敢隔着人群偷偷观察对方在做什么。
这世上有人像许言，但没有一个人是许言。
所以他说，“我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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