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落难之友
就在凡空手中的菜刀即将切开对方的劲部皮肤时，那只被凡空的重拳打成重伤的丧尸仿佛瞬间恢复了意识，张牙舞爪地想要把那只即将夺走他性命的菜刀给挡掉。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这……看到了对方如此异常的表现后，凡空不禁迟疑了一会，手里的菜刀也听从了他的指挥停在了半空。
难道说丧尸也会有求生意识，或者说……想到了这里，凡空平静的心突然显得异常地激动起来；因为在他看来，眼前这只反应异常的丧尸，也许是跟自己一样，在被丧尸病毒感染后幸运地保留了人类的意识！
没有再进行过多的猜测，凡空甩掉了手中的那把不锈钢菜刀，将自己的左手掌展开了伸到了对方的面前。
这样的话，你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呢？凡空在仔细盯着对方的眼睛的同时，期待着对方能够作出具有人类特性的行为。
“呃……”完全没有出乎凡空的意料，眼前的那只丧尸在自己向他伸出手后，抬头望了自己一下，就发出低沉的哀嚎握住了自己的手。
“靠，兄弟你也是人类啊！”在冲动之余，凡空兴奋地叫出声来，然后紧紧地将对方抱了起来。
如同感应到了凡空发自内心的激动，那只被凡空打成重伤的丧尸也展开了双臂，抱住了凡空。
“哈哈，兄弟，你让我找得好辛苦啊；今天咱哥俩有缘，一定要好好地喝上几杯！”被激动的情绪溢满了大脑，凡空也不管对方是否乐意，就用左手用力地拍打着对方的后背，同时用自己的额头猛撞着对方的额头。
“哈哈，真是太他妈爽了，兄弟你几岁了，以前在什么学校混的。”似乎要将内心的激动全部发泄到对方的身上，凡空打在对方的力量也就越来越大。
而在这场戏剧的背后，身为不幸或者幸运者的家伙，却在不断地忍受着大脑受到重击的持续折磨下，始终没有足够的力气挣脱出凡空强有力的束缚。
“哈哈，爽啊，终于找到个可以说话的了！”在单方面的身体交流完毕之后，凡空根本不理会被他折磨着意识恍惚的对方，而是翻动着厨房里的东西，试图要从中寻找什么。
“哈，原来都在这里啊。”凡空在厨房的角落里找到了一箱啤酒，十分兴奋地用左手从纸箱里抓出了两瓶啤酒，“乓”地一声用力地压在对方身边的橱台上。
“来，兄弟，干了！”在将啤酒瓶的上端砸掉之后，凡空率先拿起了酒瓶，将瓶中无味的液体倒入口中。
模仿着凡空的样子，那个跟凡空一样保留了人类意识的不幸者，也同样砸断了酒瓶的瓶口，“咕噜”地将瓶中的啤酒倒进了吼咙。
“哈哈，爽快！”也许是太久没有跟自己的朋友一块喝酒的缘故，此时得以重新体会这种感觉的凡空，显得十分的情绪高涨，在“吹”光了瓶中的啤酒之后，他用力地摔碎了那只绿色的瓶子，然后将自己的左手搭在对方的肩膀上，兴致高昂地发出阵阵令人皮肤发麻的嚎叫。
沉浸在这短暂欢乐里面的凡空，暂时忘掉了那所有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不幸，而与那位与他同样不幸的落难者举杯狂欢，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同伴；当然了，对于狂欢和庆祝，只是凡空单方面的想法。
在喝掉了一瓶啤酒之后，那名一直被凡空称为兄弟的家伙，艰难地从洗碗池里爬了起来，然后拉着凡空的手，朝着门外走去。
“靠，你在干嘛呢。”虽然身体受到了感染而成为了丧尸，然而对于同为男性的家伙拉着自己的手，凡空还是从心里感到极度的不自然。
丝毫不能理会对方的哀嚎和眼神传达给自己的信息，凡空就这样忍受着同性施予自己的暧昧，吞了一肚子子气跟随着对方缓慢的脚步。
当对方拉着凡空的手停在了一家铁门打开着的小书店门前时，凡空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暧昧而一把甩掉了对方的手，怒气冲冲地闯进了对方带领着自己前来的地方。
真***象个娘们。凡空在心里暗骂着对方的同时，用嘴用力地吹着刚才左手被对方抓过的地方。
不发出任何声音地走到了凡空的身后，那个与凡空同样不幸的家伙，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根细木，十分斯文地摇动着凡空的身体，让他转身看向书店里的另一名墙壁。
郁闷，居然是拼音字母表。凡空十分鄙视地看着挂在墙上的，描绘着彩图的拼音字母表，同时也鄙视了一下将他带来这里的那个人。
切，这个笨蛋又在玩什么把戏嘛。对对方的低能表现渐渐感到反感的凡空，抱着怀疑的心态看着对方的下一步演出。
搞什么嘛，M……你当你是小学老师啊。十分反感地看着对方用手中的细木指着字母表里的M，凡空忍住了自己想要冲上去给对方一拳的冲动。
“M·Y·N·A·M·E·I·S·X·U·X·I·A·O·K·E”
跟着对方手中的细木看完了对方指给自己的字母，凡空突然发现，对方其实也挺不简单的，因为那些简单的字母在对方的手中，变成了“MYNAMEISXUXIAOKE”这样的句子。
徐小科……徐小可……徐晓科……在想着对方的名字演变为中文的几种可能性后，凡空始终有种感觉——那就是对方的行为和名字都很娘。
“书呆子……”看到对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闲情翻弄着书本，凡空忍不住小声地骂了一句；不过对于对方在丧尸化后还能用手指如此灵活地翻动书页，凡空还是感到了惊叹不已。
就在凡空还在为对方灵活的手指而感到惊叹的时候，对方却把自己刚才翻动着的书本递到了凡空的面前，视线跟随着对方的手指在那排满了文字的书页上游移，在看完了对方展示给自己的最后一个字后，凡空也渐渐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原来是叫徐小科。在对方合上了手中的字典之后，凡空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个，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没有表现出多余的礼貌，凡空就从那名名叫徐小科的落难者手中抢过了那本字典。
然而在浪费了半分钟之后，无法理想地翻动书页的凡空依旧没有理会对方的感受，表示出很纠结地将手中的字典摔到了地上。
“咳……咳。”试图清了清嗓子，凡空抓起了对方的衣领就往拼音字母表所在的地方拽。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没有使用手指和其他东西，凡空直接用拳头敲打着墙壁上贴着的字母表。
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徐小科没花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凡”、“空”这两个汉字的汉语拼音所在的地方。
模仿着老大的样子，凡空双手抱胸，冷漠地看着对方仔细地用手指，在字典里的汉字群里搜索着，靠着自己点头和摇头的动作来指示对方的对错。
虽然采取了很消极的姿势，然而在徐小科迅速而准确的索引下，“凡空”这两个汉字还是被正确地保存进了他的大脑。
很仔细认真地将字典放回原处之后，徐小科又一次拿起了那根细棍，将字母表上的字母一一指示给他初识的凡空。
“WHEREAREYOUFROM”。不耐烦地从对方的意思表示里拼出了一句英文，英语成绩一向挂红的凡空转过身懒得搭理对方。
“DOYOUKNOWWHATISAY”，“ENGLISH，PLEASE，COMEON，FRIEND”。试图察觉到对方有些不打算搭理自己，徐小科反而加大了自己用细棍敲打在字母表上的力度，试图引起凡空的注意。
一向讨厌书呆子朋友的凡空，在被对方用声音击打着自己的耳膜之后，愤怒终于不可遏制地爆发出来。
一把夺过了徐小科手中的细棍，凡空用右手肘勾住了对方的脖子，用力地把他的头按在那张字母表前。
一向只从外国影片里吸收英文俚语的凡空，在回想了一下某部电影的剧情片段之后，毅然地将自己脑海里呈现出来的英文字母拍在了字母表上——“***YOU，THESONOFBITCH”。
在看到徐小科显得有些吃惊的行为之后，凡空扔掉了手中的细棍，再次用拳头击打着那张字母表——“CHINESE，NOENGLISH”
在确认了对方了解了自己的意思之后，凡空用自己的肘部猛击了一下对方的后脑，当作是给对方“卖国”的一个教训；当然，这个时候他忽略掉了，自己以前在看美国大片看得很火热的一段时间里，“***”这个英语单词一度成为了他的口头禅。
在了解了凡空的意思后，两人之间的交流也就从英文转变为了拼音式的汉语交流。
“从今天起，我是你老大”
“这样不好吧”
“欠揍是吧”
在短短的两分钟的拼音式汉语交流后，凡空也就正式确立了自己在两人之间的地位。
当然了，在交流的过程中，凡空也了解到了徐小科在丧尸化后能够保留意识的原因——在不幸被丧尸咬掉了手掌的一部分之后，一向贫血的徐小科想到通过放血来防止病毒的扩散，于是他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割断了自己的手腕动脉，在意识清楚的情况下放掉了体内将近三分之二的血。
在看到了徐小科左手手腕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裂口之后，凡空曾一度出现了对方是与自己相同的不幸者的认同感；不过在回想起自己当时如此壮烈的死法之后，凡空又一次对这个连自杀都这么娘娘腔的，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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