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撒野的一天
这日重汐是睡到自然醒的，很意外一向喜欢针对的绿翘竟没有来烦醒她，当慢悠悠整理好仪容打开房门时，外头已经是晌午。
重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正准备伸个懒腰到厨房觅食去，门外传来轻叩两声的敲门，一道少年正气十足的声音在门外的询问：“重汐姑娘？可醒了？”
重汐：“嗯，太阳都在正上头了，要不起估计你们得骂我了。”
她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
紧闭的门终于打开，她见门外站的一名清秀恭敬的少年，重汐记得他叫……
似看出重汐的困惑，少年道：“弟子名叫清玄，这是姑娘的粥。”
他端着一叠清粥直接就进来，将粥放在桌上便站在一边等着她坐下，她看了下少年，果然挺不乐意的小表情。
“你……讨厌我？”
“没有。”
重汐笑了，明明就是，对她的不满都写在脸了，虽然不懂他为何如此，但是算了，吃饱了再说吧！
她不客气的吃起面前的清粥，味道是淡了点，但是咸淡刚好，“你做的？”
“不是。”
清玄不明白宗主一清早出门前还特意煮了这碗粥，还让他专门等她醒了送来，在他眼里，宗主一向不食烟火，这个没礼数又轻浮的女子到底给宗主灌了什么迷药。
“哦。”
也是，估计厨房今日的餐食都是清粥吧，只不过多留了她一份罢了，重汐没多想。
她抬起头问：“今日怎么是你来叫我？绿翘呢？”
“绿翘和宗主一早就外出去了。”
“外出了？！”
这个消息让她高兴得激动站起，那说明……今日无人在她身边念念叨叨了？
清玄：“重汐姑娘你这样子似乎不太好。”
“呵呵，不好意思，我尽量收敛。”太赞了，她终于可以喘口气，不用再对上那个阴晴不定的冰块脸了。
吃完粥，她见清玄还站在身旁没有要收拾离开的意思，“你这是……”
清玄对她解释：“哦，宗主有交代，要我时刻跟着姑娘，确保你不会四处乱走，迷了路。”
哦，原来是徒弟找人监视她。
圣峰原是她的地盘，她要真迷路了，那还真的是个笑话，司夜明明就是怕她趁他不再跑了，所以找个人盯着，这样出门了也放心，但是可惜了，她没有那么多鬼心思，毫无修为的她才不敢乱跑，搞不好小命一下就又被老天给收回去了，在这里多好，跟个宠物似的，有人保护，有人给吃喝，还住着舒服，她才不跑。
她想，这几日自己不在缥缈宗，师尊会不会高兴她给宗门省下不少口粮。
“那我不乱走，四处走走总可以吧？要不我得闷死，现在就你和我……”她的眼神不怀好意的看向少年，笑如桃花，“搞不好我一时激动，控制不住的话……”
“不行，宗主说了你不乱跑。”
“我不乱跑，我有规矩的走，难不成你想闷死我？”
“不是，宗主有交代……”
“有交代是我不乱跑，又没说你要闷着我，而且这不是还有你跟着吗，我一个没有灵力的人，你担心什么？”她继续不死心游说。
清玄对她所说想了也觉得有理，已然有些动摇，“可是……”
“没可是的，我真的不乱走，真的，我保证，如果有一点点杂念，你就用仙术困着我，狠狠的困着我，想怎样都行，还是小兄弟你如此拒绝，该不会是想同姐姐……嘻嘻，没关系的，说出来姐姐疼你哦。”
她摆出一副要“吃”了他的不怀好意，哼，就不行搞不定他这个纯纯的小弟子。
清玄犹豫了一阵，对上她那双笑眼，几番思虑后，最终还是点了头，不过还是要她不能够离他五步远，若超出，他会不客气的将她带回去，报告给司夜。
重汐乖乖点头，并以她丢了许久的人格保证。
在四处闲逛的时候，重汐从清玄口中了解到不少旧事，从她身死之后，司夜一夜之间斩杀妖魔余孽，短短百年便带着碧海长生阁坐上仙盟五大主事者之一的位置。
并且在五百年里，他的修为突飞猛进，已经逼近化神境界，是修仙界除了她师尊有那样的仙根，司夜便是万年一遇的天才，大家都盼着修仙界再得第二个真仙，只不过司夜的性格十分古怪，冷的不近人情，愤怒起来杀红了眼，所以仙盟里大家都他是又敬又怕。
“司夜……哦，你们宗主这么可怕难怪没人缘。”在清玄的再三瞪眼要求下，她只好改口。
她记得他一向性格清冷，那样疯狂的倒是没见过，五百年前掏她魔丹的时候都那样冷飘飘的，没有一丝愤怒，轻蔑不屑倒是有。
“是我们宗主比较挑剔，要入碧海长生阁的门可没有那么简单。”清玄这话说时十分得意，毕竟百里挑一的意思不就是说自己十分优秀。
“我可不羡慕。”找个冷面魔王修行，算了吧。
接着她又疑问，“你们是不是其实都知道我是谁了？”
清玄点头，“只有我与绿翘知道”。
“那你不怕我趁你们宗主不在，端了这里？”
清玄笑答：“宗主说了，姑娘没有灵力。”
呃……行吧，这是她的痛处，没灵力真的是被人看怂。
一大半时间，重汐的好奇心连清玄都佩服，几乎所有的房间，花草，她逮着什么就问什么，像是故意要整他疲累撒气。
重汐也觉得司夜让清玄来看着自己就是想烦死她的，清玄太啰嗦了，她翻个东西，他说不可以，她拔个草，他说使不得，总之就是这不行那不行，也十分佩服他的耐心竟能跟着她一直耗着走，她去哪里清玄就跟去哪里，她一个没灵力的人，其实根本没必要如此当防备她。
果然，司夜还是没相信自己。
她能有什么杀伤力呢，能用的或许就只有脸上的这幅模样有点筹码了。
终于她不耐烦，拿起手中的花枝指着清玄，“你能不能不要像个老头子絮絮叨叨的，我不会怎么样的。”
“重汐姑娘……”
“等下，叫汐姐姐。”她让清玄改口，姑娘姑娘的叫，她听着不舒服，
“重汐姑娘，这不好。”
“叫，名字或者姐姐，不叫那我可就不会听话了，会到处乱跑哦。”
清玄只能硬着头皮：“汐姐姐。”
“嗯，这还差不多。”嗯，终于有人叫她姐姐了，以前不是叫她上仙，就是喊她魔尊，她听着都烦了。
清玄继续刚才未说完的话：“汐姐姐，天色不早要不我们这次就回去吧，宗主也快回来了。”
“不急，天还早着呢，他若回来门哨会有提示的，这不都没有响嘛。”
她才不要这么快回去，又不知待君归来的小媳妇，掐着点等郎君回来，若回来看不见她自然会来寻。但有件事她挺在意的，就是关于绿翘的事，而且她还提到的萝桑和司夜的关系，若她没记错的话，那个萝桑……有可能是她想多了。
她试探问：“清玄，你知道绿翘么？”
清玄：“汐姐姐说的是那个血灵芝吗？她是前几日你突然晕过去后，宗主去了一趟仙盟的百草窟后跟回来的。”
“跟回来的？”
“嗯，你当时不省人事，宗主还请了许多名医，都说你只是睡着了，身体并无大碍，但是就是不醒，给你试了许多药，都不见效，宗主还发了很大的脾气，。”
重汐没有意外，他会对她的昏迷如此执念，想必是还没有折磨够她，让她这么又死掉可惜了吧。
“后来有人说百草窟中有棵血灵芝，能治你这病，但是血灵芝认主，据说它曾经已被仙盟的萝桑小姐养育过。”
重汐了然，这么说一切都明白了，司夜应该达成了某些交易，不过……她这症状实在可疑，但可以排除定不是司夜这么做的，他大可直接捏断她的脖子更省事。
清玄看了看她沉静的脸，欲言又止，他觉得汐姐姐不像别人说的那样是面目可憎的魔女，虽没有女子的一般识礼数，偶尔娇蛮怪异，但不是那种杀人如麻的人。
是不是传言都说错了？
“所以我是被那讨人厌的血灵芝救醒的？”
“嗯……这样说也可以这么认为。”清玄说的心虚，可是这件事宗主说了让大家都要闭嘴。
其实，血灵芝的药效需要以灵力为药引，一旦进献灵力之人成为药引，这个人就必须成为用药人的永久，而且建立药效的联系需要先养血足足七日。
“那我还真要谢谢绿翘了，等她回来我得同她说声谢谢。”该谢的她还是会去道谢的，毕竟再讨厌也是救了她一回。
清玄附和道：“嗯，是该谢的。”
更应该谢他们宗主。
不知不觉，他们就来到了半山腰，瞧见山腰的崖边长了许多的红果子，她突然想吃果子了。
“清玄小弟弟，能不能帮姐姐去树上摘些果子呀？”
清玄警惕看着她，宗主说过她是一个十分滑头的人，要盯紧了。
他像拨浪鼓一样连连摇头，“今日你都破了规矩了，走了挺远的，要赶紧回去。”
“可是姐姐真的很想吃那个果子，你知道吗，姐姐很久没吃了，以前我经常在师兄的园子里摘的，可甜可好吃了……呜呜，我真可怜啊，被人抓来这里，连吃个果都不给，呜呜……我要回家。”
见清玄无动于衷，她只能拿出撒泼打诨的招数，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往下掉。
被她这么一弄，清玄一个未经人世的少年哪里经受得住，当下心觉自己把人弄哭了，宗主要是知道了他定会受罚的，为了哄住梨花带泪的人，他急忙点头，终于答应去帮她摘果。
重汐乐呵呵的在树下指挥，“那边、那边，哎，对对，就是那里，又红又大的那些都摘了。”
清玄：“是不是摘的太多了。”
“不多，多什么多，一会还不够吃呢，你可以尝尝，很好吃的。”
重汐捡掉着树上掉下的果子享受的吃了起来，一边叫清玄也赶紧摘多一点，免得下次她不在被人偷摘光了，殊不知身后有个小小身影接近，这时她的裙摆被人拉了拉。
她回头一瞧，拽着自己裙摆的是个瘦弱的男孩，莫约十二、三岁。
他没有怕生，反而笑着望向口里还叼着果的重汐问：“姐姐，你是不是仙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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