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
夷道，平原与丘陵的过渡之处，刘备统领荆州之时改称夷道为宜都，后关羽北伐，东吴6逊率一支奇兵从武陵逆流而上攻取了此处并筑建一城，众人皆称之为‘6城’。刘备大军赶到‘6城’的时候，东吴的守将早已人走城空，原来见刘备大军来犯，孙权立即召集文武百官商讨议和之事，以张昭为的文臣自然主张将关羽先前所占据的荆州悉数归还给刘备，此提议虽然遭到了武将的反对，但孙权还是同意先将江陵以西的领土归还。而这些领土内据点的守将不得蜀军到来则望风而逃，刘备等人也因此进入到了城内。&1t;/p>
“廖将军，朕刚刚封你为宜都太守，这东吴便把宜都拱手相让，这岂不是天意？”刘备有些得意，尽管诸葛亮和赵云并未随军出征多少让他有些忐忑，但是这夷道兵不血刃攻下，让刘备多少有些飘飘然。就在刘备等人刚刚入驻夷道的时候，一队人马从西南方向直奔夷道，刘备大骇，他想不到东吴竟然会在此派了一支军队。“吾皇莫慌，待末将前去一探虚实。”廖化显得倒是很镇定，“吾皇，银屏也也随廖将军一同前去！”关凤也应和道。&1t;/p>
二人率领一队人马列队于城门之前，严阵以待，对面人马到时，二人吃了一惊。来人几乎赤裸着上身，身着兽皮缝制的衣服，身背弓箭，手持兵刃，断文身，显然是此处的蛮夷部落。&1t;/p>
“你们是何人？到此意欲何为？”关凤问道，这些人哇啦哇啦说着二人听不懂的语言，廖化有些犯难，不知来人是敌是友，这时从后军闪出一人一骑，那人身材魁梧，长披肩，满脸络腮胡子，一身古铜色的肌肉，手持的兵器也颇为怪异，似乎像是铁锤和狼牙棒的结合体。那人一副凶神恶煞的面孔，关凤不禁打了个寒颤，廖化拱手问道“敢问足下尊姓大名。”那人打量着廖化， 稍许才缓缓的开口，虽然依旧夹杂着蛮夷的语调，但是廖化还是能听出一些词“五溪”，廖化倒抽一口凉气，这五溪蛮人是一支极为彪悍的民族，分布在巴东、荆南一带，因栖息地有五条溪流因而得名，东汉初年，伏波将军马援花甲之岁深入不毛之地，也很难取胜。此时蜀军刚到夷陵，尚未碰见东吴军队，便遭遇这些不之客，廖化命人镇守城前，与关凤返回城中向刘备禀报。&1t;/p>
听到二人的消息，刘备也摸不着头脑，“这五溪人与朕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他们前来想做什么？若是讨要些钱粮，拨给他们一些便是了，朕不想和这些蛮人多做纠缠。”&1t;/p>
廖化点了点头，“陛下所言极是，只是现在我们急需一人与其交涉，若拖延太久，恐节外生枝。”廖化言道，“可是我们都不懂五溪话，这该如何是好？”关凤显得有些焦虑。这时廖化突然起一事，“主公，这庲降都督李恢之子李遗可在随军出征？”刘备顿时眼前一亮“朕怎么没想到，李公子自幼便随其父久居益州之南，通晓各族语言习惯，快快命人叫李公子见朕。”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李遗走了进来，他向刘备行跪拜之礼，刘备连忙扶起“贤侄不要过谦，朕找你来是有一件棘手之事。”李遗起身“陛下吩咐便是，下官不敢不从。”“今有一帮五溪人在此处不远扎寨，但由于我军中无人通晓五溪之语，这才把贤侄找来，不知贤侄你...”&1t;/p>
李遗一听这话，微笑着说“陛下，此事不难，遗这就去见五溪人领一探究竟。”刘备大喜，这时李遗看见一旁的关凤，顿时面皮烫，不知为何，一见到关凤，李遗的心就跳得非常快，关凤没有察觉，反倒是很轻松的说“李公子，这两军阵前刀剑无眼，还是由在下陪李公子一起去见这些五溪人吧。”一听这话，李遗更是心跳加，为了掩饰窘迫他冲关凤作揖道“这...这样最好...有劳关小姐了...”&1t;/p>
廖化、关凤、李遗三人只身来到阵前，五溪蛮兵虽然对三人万分警惕，但也未敢轻举妄动，三人来到那个领面前，李遗上前拱手，用五溪话问道，那领显然没有料到这蜀国军中竟然能有人说得一口流利的本族语言，颇为惊讶，那人连忙还礼，嘴里嘀里嘟噜的说出一串众人听不懂的话，李遗一听这话眉头舒展，他兴奋的告诉廖化和关凤，此人名叫沙摩柯，是五溪族的领，因东吴占领荆南武陵郡，其族人多受东吴士兵驱逐，他素闻刘备宽厚仁义，也敬佩关羽的忠义，得知刘备亲率大军伐吴欲借一臂之力。&1t;/p>
关凤和廖化欣喜不已，这一支蛮兵且不论战斗力如何，至少在这山高水深的茂林之中可作为蜀军的向导，更何况古人有云：“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就连尚未开化的蛮夷之人都极力支持蜀军抗吴，看来蜀军破敌指日可待。二人立即禀报刘备，刘备闻听大喜，连忙招沙摩柯一部进入城内，赏赐沙摩柯金箔器具，将其兵士编入关凤的战斗序列，由于蛮兵与蜀军语言多有不通，故而派李遗随军加以辅助。&1t;/p>
大军稍事休息几日，立即开拔，刘备留廖化镇守宜都，其余人等皆继续向西，廖化虽然多有不愿，但为臣者只有从命。而某晚一个不之客的到来令廖化忧心忡忡，那夜有士兵禀报，一个老者求见廖化，廖化连忙召见，想不到竟然是数年未见的忘年之交黄承彦，廖化连忙施礼“黄公安好。”&1t;/p>
黄承彦笑着说“数年未见，元俭别来无恙。”二人连忙入座。&1t;/p>
“黄公如何来到此处？”&1t;/p>
黄承彦看了看左右，廖化会意，屏退左右，只见黄承彦面色凝重，廖化心觉不妙，“黄公有何难言？”&1t;/p>
“元俭可知春秋之时秦晋崤山之战乎？”&1t;/p>
“昔日我曾听关将军提起过，春秋之时秦穆公在能臣百里奚、蹇叔等人的辅佐下实力强盛，趁晋、郑两国国君新丧之时欲举兵灭郑，百里奚蹇叔二人苦劝，怎奈秦穆公充耳不闻，以至于秦军在崤山遇伏，除孟明视三人之外悉数全歼...黄公提及此事，莫非...”廖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1t;/p>
黄承彦两手一摊“今日蜀军之夷陵便是昔日秦军之崤山，蜀军危矣。”廖化听完全身的鲜血都要冷却，除了关羽、诸葛亮之外，廖化最钦佩和信任的人莫过于黄承彦，某种意义上来说黄承彦更加高深莫测。“昔日老夫在襄阳之时曾和刘皇叔言及的卢祸福之事，果然如老夫所言，的卢宝马祸福参半，既助刘皇叔逃出险境，又差一点使其丧命落凤坡之下...”&1t;/p>
“落凤坡？那不是庞统军师...”&1t;/p>
“没错，昔日庞统出兵之前，因马匹不适，故而皇叔将其坐骑的卢让与庞统，不料行至落凤坡，被川将张任误认为骑白马者为皇叔，故而万箭齐，可怜‘凤雏’尚未建功，便殁于王事。”&1t;/p>
“黄公，我现在就快马追赶陛下，恳请他停止伐吴。”廖化连忙说道。&1t;/p>
“吾婿孔明和子龙将军苦劝皇叔多日，皇叔都未听得进半句，祭酒秦宓谏言，差一点被皇叔斩，皇叔一意孤行，此乃天命也。”&1t;/p>
廖化一听，四肢无力，瘫软在椅子上，数万大军难道真的要重蹈春秋时期秦军的覆辙？“黄公，难道就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廖化的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1t;/p>
“而今唯有一策，只能保证蜀汉无灭顶之灾，保证皇叔能够全身而退，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黄承彦说道。&1t;/p>
“黄公有何良策？”&1t;/p>
“请廖将军随我出城，切记不要告诉任何人...”&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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