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2）

马车颠簸的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尽管车子异常的颠簸，董白也没有一句抱怨，廖化无神的驾车，眼神中充满了茫然无措，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杜远那身异处的惨象…&1t;/p>

        关羽攻上了山寨，廖化拿着杜远的人头把甘糜二人送还给了关羽，而甘糜二人对在山寨之中生的事只字未提。就这样廖化成了一个忠义之士，山寨的其他人也因此免遭屠戮，只不过众人也不会跟廖化这种‘弑兄’之人继续留在山寨，杜远临终时让廖化娶董白的事情也无人知道，所以廖化成了人们口中‘弑兄霸嫂’的无耻之徒，由于畏惧廖化，那些人火烧了山寨各自散去，廖化在多年绿林岁月后再次开始了漂泊。&1t;/p>

        董白坐在车裂，掀开车帘看着廖化的背影，眼中突然流露出了一种倾慕之情，当时关羽攻山形势紧迫，然而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董白在杜远咽气的那一刻表现出来任何的悲伤，相反是一种如释重负的心态，而且在杜远咽气之后用刀斩下杜远的头颅显得更加刚硬过段，丝毫不见往日娇羞柔弱。&1t;/p>

        “元俭…”董白轻声叫廖化。&1t;/p>

        “嫂嫂何事？”廖化依旧用着看似异常客气的语气来生硬的回绝着董白在丧夫之后的暧昧。&1t;/p>

        董白自然听懂了，但是她不气恼，“我们这要去哪？”&1t;/p>

        “送嫂嫂回凉州…”因为董白跟他和杜远说过，董卓的大女儿嫁给了羌族的领，王允吕布除掉董卓之后，除了她被杜远掳走而因祸得福之外，董氏一家老小系数被斩草除根。董卓的大女儿因为远在羌地所以也免受其难。&1t;/p>

        董白听闻之后，眉眼之间流露出笑意，“好，元俭，等我们到了我姑母那里就可以安逸的生活了…”“我没说过我要留在凉州。”廖化冷冷的打断了董白，董白愕然的看着廖化的背影。“我是说把嫂嫂送到凉州之后，我就走，也算我对得起大哥…”&1t;/p>

        董白嘴角不停的抖动“你若是对得起杜远…就应该答应娶我…”董白喃喃道。&1t;/p>

        “吁~~~”廖化猛地拉住丝缰将马车停住，董白被这举动吓得一时说不出来话，廖化缓缓的转过身，董白看见廖化的眼睛是红的，“元俭…你…”&1t;/p>

        “大哥刚死，你就急着再嫁，怎么不知道羞耻？”廖化厉声问道。&1t;/p>

        董白一见廖化如此，她也不依不饶，“为亡夫守节的都是你们汉人的繁文缛节，我是羌人，不懂你们这些，你和杜远只是异性兄弟，就算是亲兄弟，我们羌人也有兄终弟娶其嫂的规矩…”&1t;/p>

        “够了！”廖化义愤填膺，他为杜远感到悲哀，想董白神志不清的那几年杜远是如何细心的照顾，为了董白杜远又是遭遇怎样的煎熬，他不理解为何杜远之死没有给董白带来任何哀伤。&1t;/p>

        董白被这一喝吓得往后一缩，而董白怀中的婴儿也被惊得哇哇大哭，廖化立刻觉自己有些冲动，他低声说道“嫂嫂，冒犯了…”于是转过身去继续驾着马车，二人一路之上再无对话…&1t;/p>

        一路上，青梅的影子不断在他脑海中浮现，他甚至后悔青梅归来之后自己对青梅的冷若冰霜，甚至强行将青梅的孩子交给了董白，虽然那个孩子的父亲并不是他。他有两段类似的经历，只是后一个经历实在是记不起来，他曾经护送当时还是‘胡金定’的青梅不辞辛苦的去寻找在洛阳的关羽，还有一个就是他始终记不起来的那个人，那个在他的梦中始终看不清正脸的那个女人…&1t;/p>

        廖化望着巍峨的群山，只要穿过这层层山谷就能进入到荆襄之地，那里就是他久违的家乡，然而要把董白送回羌地仍然要经历千山万水，夕阳西下，山野里变得微凉，不过正值夏季一路赶着马车，廖化早已是一身臭汗，他将马车停到湖边，他偷偷看了一眼车内的董白，董白此时正在小憩，怀里的婴儿睡的也格外安稳。他轻手轻脚的下了马车，来到湖边，夕阳照的湖泊波光粼粼，廖化脱下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衫，直至一丝不挂，他快活的冲到了湖水中，汗水被清凉的湖水激得一阵凉，他年少的时候就是在乡野之间丝毫不顾及的在池塘中戏水为乐，自从卷入黄巾之乱，这种生活就一去不复返，他站在湖水中，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闭着双眼，两行泪不禁从眼眶里流出…&1t;/p>

        董白从车帐内看着这个站在湖泊中的男人，那健硕的肌体不禁让他怦然心动，那种肆无忌惮的纯真更让她不免心潮涌动，多年来自己在众人面前的故作欢颜，和心中他人不知的难言之隐，她需要一个男人，像廖化这样的男人…&1t;/p>

        …&1t;/p>

        夜深，董白和婴儿呆在车帐内，廖化一个人躺在湖边的草地上，夏季的草长得很高，差不多及腰，草丛中不知名的昆虫出阵阵响声，月光照在平静的湖面上倒映出皎洁，廖化疲惫的嗅着青草的香味渐渐入眠…&1t;/p>

        梦中他遇见了青梅，和自己第一次遇见到她的时候一样，青梅战战兢兢的站在廖化面前，花容失色，给人一种非常想保护的冲动。她缓缓向自己走来，廖化伸出双臂将她一揽入怀…&1t;/p>

        而这个时候廖化突然感觉自己的真真切切的抱住了一个人，伴随着那个人的一声轻喘，廖化猛然睁开眼睛，只见怀中董白衣衫单薄的被自己抱住，廖化连忙松开了手，“嫂嫂，廖某该死…”&1t;/p>

        而董白却没有一丝的愠怒，月光下董白轻纱的衣裳足够隐现出下面洁白的肌肤，长如瀑布一样划过胸前的山峰上，此时董白的眼中燃着炽热的火焰，而这团火焰似乎要将廖化这块磐石融化殆尽。&1t;/p>

        “嫂嫂，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廖化有些不自然。&1t;/p>

        “元俭…你能不能…像刚才一样…从此一直抱着我…”董白楚楚可怜的说道。&1t;/p>

        “嫂嫂自重，你是我义兄杜远的遗孀…你不能…”廖化连连后退。&1t;/p>

        董白一听见‘杜远’二字立刻不说话，她看着廖化，从她的眼神中廖化感觉了无尽的委屈。她点了点头，“好…元俭…我让你看一看你那个义兄对我的‘深情厚谊’…”说罢她的手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裳，在廖化还未来得及阻止的时候，董白的玉体就呈现在廖化面前，不过那一刹那廖化没有任何的血脉曲张，而是让他眉头紧皱，董白的身上，伤痕累累，如手掐，牙痕等，董白没有任何羞愧，她眼中留着泪。廖化默然的把衣服披在董白身上，董白哽咽的说“元俭，你现在知道这么些年我到底是过着什么一种生活了吧…”董白娓娓道来，似乎要把自己多年来的委屈一吐而尽。董白自从在长安城内被杜远掳走在石屋内强暴，自己已然心如死灰，出身名门之后却遭山贼污辱她甚至一度想一死了之，然而董卓被杀，全家尽戮身背家恨的她不得不忍辱偷生，她从来没有爱过杜远，尤其是有一次杜远酒后失言将素女之事说出的时候，董白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杜远报仇未果的泄愤工具，尤其是杜远欲将甘糜二人碎剐的时候，让董白感觉杜远只是一个拿妇孺出气的龌龊之辈。&1t;/p>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廖化问。&1t;/p>

        “因为你。”董白说。“因为在蔡邕伯父被抓进天牢的时候，是你去冒死看望，从那个时候起我就认为你是一个强过杜远的男人…还有青梅….”董白停顿了一下，“其实我早就知道阿俊已经死了…现在这个孩子…是青梅姐姐的吧…”董白看着廖化惊讶的表情说道，事已至此，廖化也无话可说。“我知道是我的原因，青梅姐姐才这样离开的，我也是女人，我想弥补青梅姐姐…”此时董白泪如雨下，“你能够相伴昭姬姐姐出生入死，你就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人…”&1t;/p>

        “什么？你说什么？昭姬？”廖化的思绪立刻如飓风飞旋转着，他终于记起了那个女人叫昭姬，他感到头立刻痛了起来，他忍着疼痛“你是怎么知道的…”&1t;/p>

        “你回来的时候昏睡之时口中念着的就是昭姬…”&1t;/p>

        廖化此时头痛欲裂，匈奴的马蹄声和蔡琰被掳走绝望的叫喊在他的脑海里不断绞杀着，那个让他一直拼命追想的女人在记忆恢复的那一刻给廖化的精神带来了剧烈的痛楚，廖化眼前一黑，倒在了草丛中。&1t;/p>

        看着廖化痛苦的表情，董白也显得有些惊慌，但是她试探廖化鼻息的时候现廖化并无大碍，她看着眼前的这个昏倒的男人，她笑了，衣衫从洁白的dong体上滑落，她慢慢的把头靠在廖化的前胸上，“青梅姐姐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1t;/p>

        湖面静谧，那一片草丛窸窸窣窣的晃动着，惊起无数萤火虫，车帐内，婴儿睁开眼睛望着北风吹起的车帘，那晴朗的月色照着这离乱的人间…&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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