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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红尘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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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士官亲自开车,  甄朱向他道谢:“麻烦您了,雷士官。”

        “不不,  嫂子你叫我小雷就好了!”

        车上只剩她一人后,他显得很是紧张,车里冷气开的很足,  但制服还是被汗水紧紧地贴在后背,  连多看她一眼也不敢。

        “好的小雷,谢谢你了。”

        甄朱再次向他道谢,  随后又问了声路,  得知大概还要开半个小时才能到,  转头看着车窗外一掠而过的路旁景物。

        这里地处战略要冲位置,虽孤悬海外,  但岛上的道路和各种可见设施已经修的十分完善。周围是排排规划整齐的低矮建筑,标有禁行标志的铁丝网到处可见,远处,不知用于什么用途的金属仪器的盖顶仿佛宝物似的,在日头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当然,  这些只是看得到的地面设施而已,  但即便这样,  也令人感到了一种扑面而来的紧张和严肃,越开下去,这种压力感愈强烈,  和刚才港口那种就差敲锣打鼓的喜庆气氛迥然不同。

        甄朱眺望片刻,  收回目光,  人靠在了椅背上。

        大约是她的和气和随意令小雷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开了一会儿的车,他终于还是压抑不住心里的兴奋,说道:“嫂子!你跳舞跳得太好看了!去年春节的除夕,我们岛上全体人员在电视上都见到了你!就是你现在跟电视上看起来不大一样,我刚才才没认出来!实在对不住!”

        他飞快地看了眼后视镜里的甄朱,露出羞涩不安的表情。

        褪去了华丽舞台和绚烂灯光下的浓妆华服,此刻她完全素颜,人认不出来才是正常。

        甄朱笑道:“有什么对不起的,跳舞只是我的职业而已。”

        “嫂子,没想到你这么亲切!以前没见过你真人,我还以为你很高冷呢!”他兴高采烈,车子开的差点没舞起来。

        “还有,向队知道你来了,一定更高兴!”

        他仿佛已经想象到了别人夫妻见面时的那一幕,自己在那里呵呵地先傻笑了。

        甄朱看了他一眼:“他最近还是很忙吧?”

        “忙!”小雷立刻点头,“还好你今天来了,要是再晚些天,说不定就和他错开了。过些天可能要去出任务,具体哪里我不知道,但一下去,你也知道,没三两个月肯定上不来……”

        他说到一半,仿佛意识到不妥,急忙闭口。

        最近形势有点紧张,电视新闻和网络上的军迷天天轮播,甄朱自然也知道。

        她不再说话,朝不安看向自己的小雷笑了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假寐。

        小雷也安静了,仿佛怕惊动了她,接下来一路车开的很稳,最后来到一扇有岗哨的大门,大门口已经等了几个人,正在张望。

        “高部长亲自来接你了!”

        小雷赶紧把车稳稳地停在边上。

        老高知道了甄朱搭着补给舰到来的消息,第一时间赶紧亲自给向星北打电话,打了几个都没联系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让人接着打,自己转身赶紧亲自来这里接人,一见面就和甄朱握手,自我介绍后,笑容满面地道:“小甄,你可是我们这里的大名人啊!闻名不如见面!我代表基地全体人员欢迎你的到来!快请进!”

        甄朱忙向他道谢,随后听他一路介绍着被领了进去,最后来到向星北的住的地方,拿备用钥匙开了门。

        “联系上了吗?”

        老高问勤务。

        “电话通了,就是向队人没找到。”

        老高哎了一声,赶紧安慰甄朱:“小甄,这一路漂洋过海的,听说你晕船厉害,辛苦你了,你赶紧先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我说。我这就亲自联系星北,马上就好,你别急。”

        甄朱说:“没关系,他有事,让他先忙,我慢慢等就是了。”

        “好,好,你先休息,我去了。”

        老高安顿好甄朱,转身急匆匆来到话务室,亲自又拨,等了半晌,那头终于传来了一个不疾不徐的声音:“高部?说你好几个电话心急火燎要找我?刚我有事没接到,你那边出了什么情况?”

        “总算找着你了!再不接,可真把我给急死了!”

        和向来沉稳的向星北不同,老高虽然年纪比他大了整整一轮,但风风火火的急性子,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改变。

        他是三年前和向星北一起调来这里的,三年的时间里,亲眼看着几乎所有人该来的家属都来探亲过了,就独他没,今天老高心里也是替他高兴,眉飞色舞地先卖了个关子:“今天有一批家属登岛来探亲,知道不?”

        向星北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漫不经心地应:“有这样的事啊?是高部你爱人来了,要我替你值个班?行,没问题。”

        “去,去,我跟你说正经的!”

        老高终于憋不住了,“是你老婆来了!我亲自给接进来的!听说晕船反应很大,吐的都挂了盐水!这会儿人就在你宿舍里等着你回呢!你什么事能放先放放,赶紧先回来,别让人再等久!”

        向星北唇边的笑意蓦然凝固住了,手握电话,一动不动。

        “听见了没?跟你说话呢!小甄来了!”

        老高没听到预料中的反应,以为线路问题,拍了两下话筒。

        “嘭”,“嘭”,被放大的突兀两声忽然拍击着耳鼓,向星北眨了下眼睛,一滴汗水便沿着着一侧眉毛飞快地滚落,渗进了他的眼睛里,微微的刺痛。

        “听到了没?听到给我应一声……”

        老高还没说完话,那头“啪”的一声,电话已经断了。

        ……

        向星北双目闪亮,猛挂了电话,出的突然动静把边上的人吓了一跳。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向星北就如同基地港外的那块篆刻着岛名的仿佛从亘古起就已存在的黑色礁岩,任凭海浪冲刷、风雨侵袭,它永自岿然,冷静不动。

        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但这一刻,他仓促间挂下了电话,在周围诧异的目光注视之下,转身竟如同冲刺般地跑出了房间,转眼人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向星北跳上了车,手指关节因为激动而微微僵,拧了两下车钥匙才动了车,在引擎转动出的嘈声中,他猛地踩下了全部油门,车仿佛炮弹般弹射出去,向着她此刻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

        ……

        这是他住的房间。铁床上铺着折成四方的铺盖,靠墙一个衣柜,打开,里头是叠的一丝不苟的衣物,靠窗一张书桌,旁边的书架上装着许多甄朱看不懂的原版专业砖头书,还有一张向星北多年前和研究所里那位曾穷半生精力默默为国家做出过巨大贡献的导师孙教授的合影,再过去是个置物架,上头依次摆着水瓶杯子等日常用具。

        摆设整洁而简单,除了门边墙壁上挂着的那面潜艇专用铜盘挂钟显示了主人的职业或志趣之外,没有一样多余的东西,就是甄朱记忆里那个人该有的样子。

        她从箱子里取出两份文件,坐到书桌前,拉开面前那个没有上锁的抽屉,想找一只笔。

        抽屉里的杂物也摆放的整整齐齐,各归其位,手指碰触到黑色水笔的时候,视线落到了角落的位置。

        那里倒扣着一面相框。

        她略一迟疑,将相框慢慢翻了过来。

        这是许多年前,她“逼”他和自己结婚的那天,两人去登山,在山巅上请人帮他们拍的一张合照。

        照片上的女孩青春洋溢,一头长被山风吹的乱舞,笑容张扬,如今看起来,遥远的仿佛是个陌生人。

        她从不知道,原来他洗了这张照片,还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

        “向星北,你倒是给我句话,到底什么时候娶我?”

        “你就这么急着要嫁我啊?”

        “是!急得要死!”

        他轻笑:“看你这么急,娶了你吧!”

        “向星北,结婚之前,有件事我还是不能瞒你,我做饭其实很难吃的……”

        “我做给你吃。”

        “我洗碗也不干净……”

        “我不嫌弃。”

        “我花钱大手大脚惯了……”

        “你月初给我留口饭钱就行。”

        “向星北,我走不动了……”

        他蹲了下去。

        “向星北……”

        她像只小熊似的趴在他宽厚的背上,闭着眼睛,嘴巴里还在嘟囔。

        “猪猪,”那时候,他总用这个爱称来叫她,“你说你一个女人,不会做饭,不肯洗碗,花钱大手大脚,走几步就嚷腿软要我背你,整天只会逼婚,我娶你回家有什么用?”

        “我会跳舞啊!跳舞让你看!还有……”

        她的唇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娇声娇气,像只妖精:“我还能陪向星北睡觉。向星北想怎么睡我,就怎么睡我。”

        ……

        那些原本早已被她忘记的东西,又从记忆的罅隙里,顽固地一点一点地涌了出来。

        她已经过半年没见到过他的面了,具体是半年零一个月……两个月……抑或是三个月……

        她自己也有点记不住清了,但这其实也无关重要。

        她只记得上一次,他回来看她,两人见面没多久,又起争执,当时他少见的怒了,掉头走了。但后来他又给她打电话,很多信息,她一概不接,也一概不回,渐渐地,他也就不再联系她了,直到现在。

        两人都是如此的忙碌,忙着自己的事情,无暇去想对方了,时间长了,人懒了,心也麻木了,到了最后,真没觉得有多少痛苦了,连吵架都不觉得痛苦,更不用说那种年轻时候才会有的要死要活般的矫情。

        她涉水上岸,转身要走。

        这金龙刚才在潭底小憩,不想被头顶搅出的动静给吵醒了,本来大怒,正想上去一口吞吃了,却现搅动头顶浅水层的竟是个人形少女,一头青丝如瀑,在水中随了暗波,如水草般飘摆涌动,缠绕着她肤光胜雪的曼妙娇躯,此情此景,美的连梦中也前所未见,一肚子的火气立刻就没了,吞了口龙涎,打算偷偷伏在潭底再窥她嬉水,却没想到还没看上几眼,只见青丝瀑飘摇之间,她就已经浮游而上,坐在水边梳头了。

        头顶潭面波光潋滟,碧水晶动,从下往上,看不清潭面,只隐隐窥到两条修长的玉白美腿浸在水中,惬意地在他头顶打水作耍,浑然不觉他就在潭底,姿态娇憨,却更勾人魂魄,虽然那少女的脸容还没看到,但这金龙太子已是垂涎三尺了,所以刚才实在忍不住了,出水和她相见,等看清她竟貌美如斯,又感应到是条小雌蛇,简直如获至宝,怎么能这么就让她走了?立刻伸手拦在了她的身前,笑吟吟地说道:“本太子已经自报家门,却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怎就急着要走了?”

        “你是天上真龙,我不过一蛇妖,不敢辱没了你!”

        甄朱急忙躲开他的那只手,匆匆离去。

        这龙太子在天上看腻了天宫仙娥,从前也曾私自下凡猎艳,生平所见之美色,天上地下,和今天这小雌蛇相比,简直犹如蒙尘暗珠,心旌动摇,恨不得立刻抱了她回去,追了上去:“我是龙,你是蛇,正是天造地设!你再跑,我抓你了!”

        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声怒吼,乌威猛地扑了上来,一拳捣来。

        他这一拳出来,倾注了全身的力道,云飚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吃了一拳,整个人飞进了潭里,溅破水花,像只秤砣似的沉了下去。

        “你没事吧?快走!”

        乌威急忙扶起甄朱,带着她要跑,却听到深潭水下,传出一声沉闷的龙吟,这声音充满了愤怒,隐隐震动四面谷壑,惊的飞禽走兽四散逃跑,接着哗的一声,伴随着一阵暴雨般的天降水柱,只见潭中飞出一条金龙,金鳞耀日,怒焰四张,张牙舞爪飞扑到了乌威面前,轰的一声,气浪翻涌,乌威经受不住,整个人飞了出去,扑在一块岩石之上,重重砸落在地,变回了刺猬真身,四脚朝天,仰面在地。

        金光一闪,金龙幻化回了人形,看了眼在地上挣扎努力想要翻身的乌威,一愣,随即哈哈狂笑:“我还以为哪路神仙,竟原来是只刺猬!你不好好吃你的土,敢来管本太子的闲事?今天看在美人面上,饶你不死,再胡搅蛮缠,本太子就不客气了!”说完转向甄朱,朝她大步走来。

        甄朱既担心乌威受伤,又怕这条恶龙蛮横,想起6压道君的真符,正要催咒,只见身后地上的乌威已经滚成一个针球,滴溜溜飞快滚到了她和金龙的中间,变回人形,挡在了她的面前,怒声吼道:“我不准你动她!”

        金龙没想到他竟强悍如此,被挡住了去路,见他双目圆睁,鼻翼剧烈张翕,满面怒容,仿佛随时就要和自己拼命的样子,冷笑:“你这吃土的夯货!我问你,你可知道我是谁,就敢拦我?我看你是活腻了吧?”

        “我就是天池太子混元金龙云飚!我的名号,你不会不知道吧?”

        不等乌威开口,金龙接着自报家门,一脸的傲慢之色。

        乌威修行千年,自然听说过混元金龙的名号,没想到此刻会在这里遇到,一愣。

        原来这混元金龙的生父是五明天龙,性暴烈,好恶战,当年曾是天庭第一武神,不想在万年前的那场神魔大战之中,死于魔尊之手,元神俱散,天后怜惜侄儿,对他十分宠爱,将他养成了目中无人唯我独尊的性子。

        鸿钧老祖原始三大弟子,通天教主排行第三,为人心性有些狭隘护短,又和天庭最为交好,因了天后的缘故,将云飚收为徒弟,这次上境罗天大会,通天教主前来参拜尊师,云飚就是跟着通天教主来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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