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再造之恩

老者看向陈凡，眼神当中再没有之前的倨傲，之后由衷道，“好一个心在气前，形随气动，如臂使指，老夫受教了。”

        陈凡微微一笑，坦然接受对方的称赞，看来这老头还算有些眼力劲。

        只不过，老者和黄师傅似乎神色有异，两人脸上的意外，要大过他这套拳法本身的震撼。

        “怎么，有什么不对劲吗？”陈凡索性把话挑明。

        老者微微一愣之后沉声道，“陈先生，你刚才打的这套拳，是我们师门的不传之秘，若说你单纯看老夫打了一遍，就能比老夫有更高的领悟，实在无法让人相信。”

        陈凡坦然道，“这套拳法，的确是我之前跟别人学的。”

        老者再一次与黄师傅对视，两人的眼神当中既有惊喜，也掺杂着几分其他的意味。

        “那请问陈先生师门何处，这套拳法又是何人所传？”老者神采奕奕道。

        陈凡波澜不惊道，“我没有师傅，很多年前碰到过几个老头，他们看我天资太高，不好意思做我师傅，于是代师收徒，做了我师兄，这套拳法就是跟其中的一个老头学的。”

        老者神色激动，语气当中甚至出现些许的颤音，询问道，“请你说说，那位传授你拳法的前辈，长什么样子？”

        陈凡淡然道，“也是跟你差不多样子，白胡子扎成一条小辫，左手上有一道半尺长的刀疤……”

        听着陈凡的描述，老者顿时间兴奋不已，看向黄师傅道，“师弟，你听见没有？”

        黄师傅点点头，也是十分兴奋的样子，“师兄，没错，绝对是他老人家……”

        陈凡眼神迷茫，“你们在说什么？”

        话音未落，老者和黄师傅同时单膝跪地，沉声道，“师叔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陈凡顿时一愣，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这两个人原来是老头的门人？

        李用以及黄师傅带来的其他弟子，一时间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陈凡这家伙厉害归厉害，可是黄师傅和他师兄已经多大年纪，一言不合就下跪，实在有失武道风范。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么大年纪，怎么能一言不合就下跪呢！”李用赶紧上前搀扶师父、师伯。

        常言道君辱臣死，李用还是有些傲骨的，现在师父下跪，他这个当徒弟的，面子更加过不去。

        不等黄师傅开口，老者便厉声呵斥，“黄口小儿，不得胡言，还不快点拜见你们师叔祖！”

        李用感觉如遭晴天霹雳，一时间错愕不已。

        足足愣了有几秒钟，李用才不可置信道，“师伯，会不会是您弄错了？您和我师父都多大年纪了，我们那个从未见过师祖得有多大年纪？陈先生虽然厉害，但怎么可能是师祖的师弟？”

        黄师傅沉声道，“李用，不得无礼，刚才你师叔祖说的不会有假，再者说你们师祖当年的武学，已经达到化境，虽过百岁，但是依旧健步如飞，代师收徒传授小师叔这一身武艺，也不是不可能！”

        李用顿时傻眼，都已经被师父、师伯两位亲自点头承认，他还能有什么话说？

        这时候，黄师傅和老者已经起身，之后看向这些小辈，厉声道：“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给你们师叔祖请安。”

        李用无奈，当即带着几个师兄弟给陈凡跪下磕头。

        毕竟，自己师傅这一辈，已然是单膝下跪，他们这群更小的小辈，也只能跪下磕头。

        搞清楚状况以后，陈凡坦然接受这些人的顶礼膜拜。

        作为北境龙帅，十万将士齐齐下跪的场景，陈凡也不是没有见过，如今几个“晚辈”跪下行礼，还不至于让他不自在。

        再说陈凡本就不是什么谦虚的人，达者为师的道理他也懂，给这几个家伙当师叔、师祖，对于他来说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师叔，敢问我师父他老人家现在还好吗？当初师父远游，找寻武道的突破口，这一走便是几十年，没想到今生有幸，还能再听到他老人家的消息。”老者神情激动道。

        陈凡波澜不惊道，“老头遇见了其他几个志同道合的老头，现在几个人寄情山水、远离世俗，过得很快活。不过，我也好些年没有见过他们了。”

        老者点点头，依旧难掩神情当中的兴奋，“知晓师父无恙，我这做弟子的，也能放心了。”

        陈凡想着当初几个老头对自己还不错，现在见这老者对那老头也是真情实意，心中又有了考量。

        “你还不错，至少学到了老头两三成的本事，至于黄师傅就……”陈凡微微一笑，剩下半句太伤人的话，还是不说的好。

        老者赶紧解释，“实不相瞒，当年师父收我入门比较早，还悉心教导了几年，后来收了师弟没多久，便悄然离开了门内……”

        陈凡点点头，这种不负责的做事风格，那老头还真干得出来。

        “既然你们喊我一声师叔，我就替老头叫你们几招。”陈凡说着，示意老者再打一套拳法。

        老者顿时欣喜，又十分认真地打了一套本门不外传的拳术，只不过这一次的心态已然与之前不同，因此打的十分认真，既为了方便陈凡指点，也为了让师弟从中领悟些东西。

        之后，陈凡又给老者详细分析拳术的利弊、优劣，给出几条脉络和建议。

        陈凡说这些的时候，已经尽量说的通俗易懂，只是对于黄师傅来说，还是太过高深，大多数时候都是听的一头雾水。

        倒是老者听着陈凡的话，时而点头、时而惊喜、时而豁然开朗。

        等到陈凡讲完之后，老者久久未曾言语，犹如反刍的老牛，在慢慢咀嚼、消化这些内容。

        突然间，老者只觉得体内血脉和气息流动的时候明显加快，犹如一条被堵塞的沟渠，突然被流水冲开，从此畅通无阻。

        陈凡察觉只是一小，黄师傅却难掩激动之色，由衷道，“恭喜师兄，终于突破了这层关卡。”

        老者更是满脸的欣喜，再一次冲着陈凡行礼，陈凡坦然受之。

        “本以为，若是见不到师父的话，此生都无望突破这层武道，今日师叔再造之恩，孟森铭感五内！”老者一时间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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