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 崩了
红色羽衣，站在这宴席中央，眉眼间带着若有似无的淡漠，但就是这种淡漠配上这一身妖娆的身姿才更吸引人眼球。
不过比起台上的人，云笙最好奇的永远都是沈瑞白的反应，毕竟原著里，沈瑞白就是因为这支舞，彻底沦陷，从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摄政王变成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追求者。
沈瑞白确实提起了兴趣，但是那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惊艳，只有玩味，还有嘲讽。
云笙看的清楚，这可不是一眼沦陷的样子，这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沈瑞白早就注意到云笙打量自己的目光，他将手里空掉的酒杯递到她面前。
“王妃不是很喜欢这个女人跳舞吗。”
云笙有些窘迫，她知道沈瑞白是注意到自己一直盯着他看了，看到空掉的酒杯，也知道沈瑞白是什么意思，便乖巧的给他把杯子添满。
浅声回道，“再好看的舞蹈也比不过王爷好看。”
沈瑞白知道云笙的话是恭维的话，但是却很受用，他轻笑一声，将她刚添满的酒水送进了肚子里。
林曦和这一番舞结束，一众人都还没有缓过神来，直到林曦和对着皇后行了个礼，说道，“臣女献丑了。”
众人才回过神来，给林曦和鼓掌。
楚衡确是阴沉着脸，远远看去都吓人的很。
云笙瞧着沈瑞白，一脸淡漠的，哪里有什么惊艳，什么一眼万年，这两人的态度怎么和原著一点也不一样。
皇后很是欢喜，语气都轻快了不少，脸色也不似之前那般阴霾，笑道，“不错，不错，你就是衡儿的那位未婚妻。”
林曦和垂眼眼睛，余光看了眼沈瑞白的方向，似乎是很不情愿的说出，“是。”
楚衡将林曦和的举止都看在眼里，他紧握着手里的酒杯，忍着此时悲哀到极致的情绪，他不想去看林曦和。
皇后何等的聪明，她在后宫这么多年，能走上皇后的位置绝不是只靠家里的地位，林曦和方才那点小动作，她看的分明。
又是沈瑞白，皇后真是恨透了这个摄政王。
皇后看向楚衡，见他脸色不好，便问道，“衡儿可喜欢这支舞。”
楚衡拧眉看了眼林曦和，只有一眼，便回复皇后的话，只是这语气十分的公事公办。
“林小姐的舞自然是好看的。”
楚衡即便说的生硬，但是皇后却看得出来，自己的儿子是喜欢这个女人的。
皇后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要坐上皇位的人，可不能被一个女人左右。
皇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曦和，“林小姐这舞确实好看，本宫相信，今日诸位都是一饱眼福。”
众人都跟着附和，林清婉却是沉着脸，十分憎恨的看着林曦和出尽了风头。
只是皇后接下来的话，却叫在场的人都噤声了。
皇后威严的目光压在林曦和的身上。
“林三小姐也该知道，自己已经和衡儿订婚了，作为天家的媳妇那就是莫大的荣幸，林小姐应该心怀感激，可不能做了什么坏规矩的事情，若是林小姐坏了我天家的脸面，那可就别怪本宫翻脸不认人了。”
皇后这一番话，直接叫云笙呆住了，楚衡似乎也没想到皇后会这么说，他有些责怪的看向皇后，但是皇后却不认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原本以为林曦和脸色会不好，却没想到她竟然在笑，嘴角上扬的幅度，像是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开心的事情。
这事情显然已经违背原著的发展了，云笙心里突突的，这一会她可没有做什么吧，一切都是按照原著说的那样，自己没有突然插话，也没有抢了林曦和的位置。
林曦和对着皇后行了个大礼，随后跪下，声音洪亮，“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女对皇后娘娘的教诲感激不尽，臣女只是一介庶女，才德疏浅，如何配得上四皇子，今日众臣都在，臣女恳请皇后娘娘下一道旨，解除臣女和四皇子的婚事。”
林曦和这些话，直接惊掉了众人下巴，皇后脸色也有几分难看，这个林曦和真是好得很，竟敢在众人面前叫她丢了颜面。
而说完这些话的林曦和却像是得到了解脱，她如释重负的看向楚衡的方向。
这一世她不愿再和这个男人纠缠在一起，即便是相爱的两个人又怎么样，林曦和真的受够了，每日活在忍耐的日子里。
皇后瞪着林曦和，随后看向楚衡，她要把这个决定权留给楚衡，想要超过沈瑞白，那么他就必须要懂得割舍。
“衡儿，你怎么说？”
楚衡神色哀伤的看着林曦和，他无论怎么想都不能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看着林曦和眼睛里的决绝，楚衡知道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即便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帮她，可是等来的只是她越来越大的排斥。
良久，这个宴会厅里传来一个虚脱的声音，“好，本王祝林三小姐以后的日子里能找到一个称心的如意郎君。”
说完这些话，楚衡便拂袖离开了。
林曦和释然的笑了笑，林慈燕的脸色已经黑透了，他和沈瑞白不对付，如今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楚衡，但是今天，林曦和显然是把楚衡得罪透了，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楚衡退婚。
林慈燕忍不下怒火，想要发作，但是皇后和皇帝都在，他不好做什么。
皇后淡然的看着林曦和，“三小姐可满意了。”
林曦和又行了个大礼，“臣女多谢皇后娘娘、四皇子成全。”
这场闹剧里，没有人问过皇帝的意思，但是群臣却习以为常了，只是会看一眼沈瑞白，但是沈瑞白全然一个看戏的态度，没有说过一句话，只要他不说话，大家也就觉得沈瑞白是默认了。
也是，如今丞相府和四王爷是彻底没可能了，其中最乐享其成的可不就是摄政王，往后的朝堂上，恐怕全部是沈瑞白的朝堂了。
卫闻也是清楚这朝廷的事情，她也知道楚衡和林曦和的退婚会带来什么。
她将目光落在那个美丽异常的摄政王妃身上，或许那个女人会是一个转折点。
云笙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呆呆的看着林曦和退下。
按照原著的发展，林曦和一舞结束后，沈瑞白和楚衡都跟了出去，而杜云笙也跟了出去，不过她是去找楚衡的，和楚衡一番感天动地的表白后，正好被沈瑞白撞见。
但是现在呢，楚衡先林曦和一步走了，两人还当众退婚，沈瑞白默不作声的坐着。
云笙看了眼老爹的方向，不行，她不想再待下去了，这一切都不正确了。
沈瑞白也注意到云笙的变化，他皱了皱眉头，捏住云笙的脸，讪笑道，“怎么，王妃莫不是觉得，林曦和同楚衡退婚了，你就有机会了。”
云笙想拍开沈瑞白的手，但是她知道自己没这个力气，这个男人真是霸道的很，每回都强迫自己同他对视，云笙脑子乱的很，见沈瑞白这般，一股子莫名的怒火上来，她伸手打算拍开沈瑞白的手，可完全就是蚍蜉撼大树。
云笙恼怒，厉声道，“放开我。”
那双杏眼含着不满，直勾勾的瞪着沈瑞白，沈瑞白非常不喜欢她的反抗。
抓着云笙的手越来越重，云笙感受到下巴传来的力度，心里更气了，这个男人怎么回事。
沈瑞白见云笙还是不肯服软，一想到她可能是为了楚衡，心里那股子不该涌现的怪异的情绪还是袭满了他整个胸膛。
他丝毫不顾及这是在皇后的寿宴上，一把将云笙抱起，方才还沉浸在退婚风波的众人，都吃惊的看着那个堂堂的摄政王将摄政王妃抱在怀里。
云笙彻底恼了，他不要脸，自己还要呢。
她气急败坏到，“你放我下来。”
沈瑞白显然是不准备听云笙的话，抱着她就打算离开这寿宴。
一袭黑袍，身姿俊逸修长，在这个宴会厅里格外显眼。
皇后的额头突着青筋，她很想叫一声放肆，但是那人可是沈瑞白，皇后知道，自己如果真的那么说了，得到的只会是沈瑞白的羞辱。
一直浑浑噩噩的皇帝在见到沈瑞白抱着小美人要离开后，像是一具突然还阳的尸体似的，陡然间站了起来。
醉醺醺的跑向沈瑞白，眼里色眯眯的盯着云笙露出来的后劲，大声叫道，“摄政王，摄政王。。。”
等到靠近了以后，他才说出那句叫群臣汗颜的话，“将你怀里的美人留下，朕要和她共度良宵。”
群臣，“。。。”上天，为什么要派给他们这样一个皇帝。
云笙厌恶的躲着皇帝的视线，大厅里几乎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皇后那张脸，已经不能用五光十色来形容了。
杜清远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这个狗皇帝，杜清远起身便打算上前去救下自己的女儿，只是还没等他行动。
沈瑞白已经一脚将皇帝踹到地上，那一身巨响惊的所有人都后退了一步。
堂堂一国的皇帝，此时正被沈瑞白踩在脚底下，但是没人敢上前来说一句话。
皇帝那日益肥胖的身子，此时在沈瑞白的脚底下显得异常难堪，俨然一只催死挣扎的猪。
在场的妃子都是伺候过皇帝的，看着自己床榻的人正被沈瑞白当着众人踩在脚底下，她们除了畏惧还是难以言喻的不适。
从前她们都知道，皇帝听沈瑞白的，但是沈瑞白再怎么说也是臣子，可是如今呢，这个臣子正在把她们的皇帝踩在脚底下，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害怕，只有深深的嫌恶。
即便是在厌恶皇帝，云笙很害怕沈瑞白这一脚将人踩死，而且周围的目光也让云笙十分不适，她扯住沈瑞白的衣袖，小声说道。
“回去吧。”
虽然云笙的声音很小，但是在这个寂静的大殿里却格外清晰。
沈瑞白看了眼怀里不安的美人，他缓缓抬起那只踩在皇帝心口上的脚。
嘴角挂着笑意，“好。”
沈瑞白的脚从皇帝身上取下，都没人敢上前来救一下他们的皇帝。
只有皇后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全然不顾及此刻的形象。
嘴里叫唤着，“皇上，皇上，你们都死了吗，快叫太医。”
皇后话落，宫女太监们还在看沈瑞白的脸色。
皇后见没人动，怨恨的看向沈瑞白，“沈瑞白你。。。”
皇后想说下去，但是看到沈瑞白那双冰冷的眸子，她害怕了，声音都颤抖了起来，面若死灰。
“摄政王，求你救救皇帝。”
云笙满心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她从前只在书里看过，沈瑞白权倾朝野，朝堂上的人莫敢不从。
今日真的见到了，她才知道沈瑞白是如何的可怕。
一朝的皇帝皇后都拜倒在他的脚下，却无人敢上前。
沈瑞白淡淡扫过皇后，冷冷道，“去找太医。”
这番话落，宫女太监们才跑了出去。
沈瑞白不再看他们，直接抱着云笙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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