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破冰就绪
“闺女，爸…”赵旭日张张口却不知道怎么说，不断地将求救的眼神发送给妻子，却遭到了对方的回避。
两人的沉默无疑是火上浇油，赵希蓉的情绪随着刚刚的火星彻底的被点爆。
“我从学校逃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行，那时候病毒刚刚爆发，你们没有反应过来我能理解。”赵希蓉像是根本就没有期待父母的回答，自问自答起来。
“我从那间公寓独自开车离开的时候你们在哪里？我呆在那个满是变异动物村子的时候你们人呢？”
“对，你们作为研究员，造福全人类，我这个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你们根本不用关心！”
“你们呆在省基地内吃穿不愁，我成为散军后做了多少的任务，多少和研究员有关联的任务？！但凡你们关心一下，也不会整整两个月鸟无音信。”
“哎，我托大叫你一声侄女，毕竟我和老赵是好兄弟。”唐恒听到赵希蓉的语气越来越激动，突然插话道：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老赵自从事发后就有一段时间那么低沉了。我们这些研究人员虽然待遇很好，但是根本出不去，想要打听消息也没门，跟养在笼子的雀儿一样，老赵也没有办法找你。”
“他的性子加上处在的环境，得不到你的消息情有可原。”唐恒从后视镜看见同事兼老友的脸色越来越白，忍不住就想替他辩解两句。
“昨天他一知道你的名字，直接连实验也不做给嫂子报信。嫂子更加夸张，自己打了报告强行加入了这次行动。”
赵希蓉像是突然被堵住了枪口的冲锋枪，哑火了。
“你说的一段时间是多久。”赵希蓉凭借对两人的了解寻问。
这下轮到唐恒无话可说，他能说出那个数字吗？怕不是分分钟被赵希蓉嘲讽。
“呵，我还要多谢两位伟大的研究人员百忙之中挤出时间来替我这个女儿着急一下。”赵希蓉刚刚缓和下的神情再次变得嘲讽。
“他可能是用工作麻痹自己。”唐恒无力的辩解。
问题的症结并不是病毒爆发后好友伤人的态度，这算是造成雪崩的无数片雪花中的一片。而成片的雪是来自赵希蓉成长过程中，两人几乎完全的缺席。
与此同时，张蝶也陷入了思考。在赵希蓉说出这些话之前，她对赵希蓉当时的恐惧可以说是毫无察觉，又或者说是毫不关心。在她的认知中，被认可的同伴自己就只需要保证对方的安全，别的什么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所以，这就是人类和自己间的区别吗？像是顿悟一般，张蝶觉得自己脑中多了一些什么。
“大佬。”赵希蓉的呼唤让张蝶回过神，那声音带了哽咽。
唐恒在确定附近并不危险后，将车停了下来。后面的车辆虽然不明白分明没有到达目的地，唐恒为什么要停车，也跟着停下。
“教授，为什么停车？”负责保护研究员的领头士兵走上前寻问情况。
“没看见人家父女相认吗？你个没眼力劲的。”唐恒不悦的将人从车边拉开。
“可教授，路途本来就远，加上大路被破坏我们还要绕路，这半天估计才能到，现在再拖延，时间…”
“急什么急，以逸待劳懂吗？我做主，到水厂附近三公里外就直接休息，养好精神，明天再去采样。”唐恒想了想老赵一家子的状态，实在不放心他们立刻投入战斗。
“可是…”士兵欲言又止。
“你是头？还是我是头头？而且研究的人是我，你这不是皇帝不急，那啥急？”
“是！”士兵听到唐恒的形容，脸色涨红了一瞬，大声回应了一声。
“等等。”唐恒叫住了准备离开的士兵。
“帮忙将那些没眼力劲的给挡回去，让老赵他早早处理完家事，任务才能更有效率，知道不？”唐恒道。
“是。”士兵又回答了一句，小跑回到了自己的车，并且将一些不满的散军给安抚下来。
车上，张蝶和赵旭日交换了一个位子。让赵旭日眼红的是，原本与自己和妻子恨不得隔着一座山坐着的闺女，一下子就倚靠在张蝶的身上。
事情是这样的，见到闺女哭泣后，赵旭日笨手笨脚的想要去安抚，却遭到了赵希蓉剧烈的反抗，让赵旭日彻底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位子让给了张蝶，让闺女别伤心才是正经，自己就别添乱了。
此时，被靠住的张蝶身子一僵，越发不知道要怎么办。
“你拍一下她。”程鸾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声道。
张蝶僵硬的举起手，拍了拍赵希蓉靠过来的脑袋。
“你拍西瓜吗？”程鸾被张蝶的动作弄得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赵希蓉显然不知道自己被当成‘西瓜’了；相反，这个动作像是开启了某个开关，原本只是微微哽咽的赵希蓉传来了清晰的抽噎声。
张蝶咕噜地吞了一口口水，紧张的。
一旁看了许久的林书慧算是坐不住了，轻轻的安抚着自己的女儿，不过现在女儿在别人怀里，她这动作也怪别扭的。
赵希蓉没有发现安抚她的人是谁，依旧哭着，也就没有反抗。
起初林书慧的安抚也不怎么好，不过慢慢的也就熟练了起来，心中升起了另外的一种充实的感觉。
与往日一次次实验成功后带来充实感完全不同的一种体验，这是一种作为一个普通母亲对孩子所产生的满足和踏实的感觉。
或许自己在忙碌之余，也要抽出时间陪陪孩子。就像珊达·莱梅斯所说的那样，自己又不是什么有趣的玩具，孩子对自己的兴趣最多持续15分钟，甚至更少。
而自己并不缺少那十五分钟，但这十五分钟对于女儿来说或许就不一样了。
等赵希蓉察觉的时候，‘为时已晚’。她抬起头，因为闷着的缘故，她的脸有点红，头发也沾上了被闷出来的汗水，样子有些狼狈。
林书慧则比她更紧张，手僵在半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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