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制香
“公子，这六味药总共花了三百六十两银子，公子还需要交给小妇人一百六十两银子。”
萧玉点点头，却没有直接给那送药的妇人剩下的银子，而是打开那六味药检查了起来。
六味药都是今年的新药，品质都不错。
将六味药重新包好之后，萧玉对着那妇人说道：“这位夫人，能不能带在下去见见你家姑娘？”
见到那妇人面现难色，萧玉连忙接着说道：“这六味药对在下十分重要，柳姑娘帮了在下这么一个大忙，在下理当亲自登门道谢才对。”
也不管那妇人是不是贪财之人，萧玉在说话的同时，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到了那个妇人面前。
那妇人犹豫了一下，从桌上拿起碎银子守在袖中，对着萧玉轻声道：“公子，请随小妇人来。”
烟柳巷是烟雨城青楼最多的地方，在青舟上卖艺的名伶也大都住在这里。
跟着那妇人走了小半个时辰之后，萧玉出现在了一个不大的小院前。
站在小院前，萧玉可以看到院子里面有一座精致的阁楼和一座大的房子。
“公子请先在门口稍等一下！”
“嗯！”
那妇人进去没一会，萧玉那天在青舟上见到的那个青衣丫鬟傅青雨出现在了萧玉面前。
以审视的目光上下将萧玉打量了一番之后，傅青雨以极为冷淡的语气对着萧玉说道：“进来吧！”
院子不大，在这不大的院子里只有两片白菊花。
柳含烟不在阁楼中，而在阁楼一角的一个石桌旁。
石桌旁有石凳，可是柳含烟却坐在一张铺着厚棉垫的竹椅上；此时初冬的太阳还算暖和，可是柳含烟却还抱着当初萧玉在青舟上见到的那个小暖炉。
“柳姑娘，多谢你帮在下弄到那六味药。”
“举手之劳，公子不用这么客气。”
回了萧玉一句之后，柳含烟对着来到她身边的傅青雨轻声道：“青雨，去给石公子拿个棉垫子来。”
不等傅青雨回话，萧玉就抢先笑道：“不用，在下是习武之人，直接坐在石凳上就可以了。”
在石凳上坐下之后，萧玉先拿出两块金子放在桌上，然后拿出六张写满了小字的纸递到了柳含烟面前。
“这门功法虽然不是专门修炼寒气的功法，但是对姑娘身上的寒气也应该有一点帮助。”
柳含烟抬眼深深的看了萧玉一眼，却没有接萧玉递过来的那六张纸。
“妾身虽然没练过武功，却也知道练功法门的价值。妾身与公子萍水相逢，没理由收下公子这份厚礼。”
萧玉笑道：“虽是萍水相逢，可姑娘却对在下有恩。在下不喜欢欠别人的恩情，还请姑娘收下这门功法。”
就在柳含烟还在犹豫的时候，站在柳含烟身边的傅青雨从萧玉的手上接过了那六张纸。
“小雨，不要胡闹。”
“这哪儿是胡闹，小雨是对小姐好。”
就在柳含烟放下手上的小暖炉准备去拿傅青雨手上的那六张纸的时候，萧玉突然站了起来。
“柳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
说完，萧玉柳含烟拱了拱手，转身朝着小院门口走去。
“小雨去送石公子啊！”
不等柳含烟回话，傅青雨就快走两步，来到了萧玉身边。
看到两人快步朝门口走去，柳含烟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再开口让傅青雨将那六张纸还给萧玉。
一起走到院外之后，萧玉对着傅青雨微微拱了拱手，就转身准备离开。
这时，傅青雨却突然开口叫住了萧玉。
“石公子，等一下！”
萧玉身子一顿，转身疑惑的看着傅青雨。
“有什么事吗？”
“没事，青雨替小姐谢过石公子了。”
说着，傅青雨躬身对萧玉行了一礼。
“只是投桃报李而已，傅姑娘不用如此客气。”
傅青雨直起腰身之后，看着萧玉笑道：“公子知道投桃报李，青雨也知道。以后公子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大可以说出来，青雨若是能帮到忙的话，一定不会推辞。”
看到傅青雨一副江湖女侠的口气，萧玉轻笑道：“就算在下真有事，你这个小丫头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你真有事需要别人帮忙？”
“是有如何？”
看着傅青雨有些尴尬的样子，萧玉微微一笑，转身朝着远处走去。
见到萧玉要走了，傅青雨疾走两步，来到萧玉身边，轻声哼道：“你还没说是什么事，怎么就知道青雨帮不上忙呢？”
萧玉身形一顿，转身看着傅青雨说道：“在下现在想找蚊子，你能帮的上忙吗？”
傅青雨微微一呆之后，看着萧玉问道：“要找死蚊子，还是活蚊子？”
见傅青雨这问，萧玉心里一动，笑着回道：“在下可不是只要几只蚊子，你能在这初冬时节找到很多蚊子吗？”
“初冬时节哪里能找到活蚊子？”
白了萧玉一眼之后，傅青雨接着说道：“活蚊子找不到，死蚊子却好找的很。云梦湖边水草丰茂的地方，大都能找到死蚊子。”
萧玉在山间行走之时，也曾在一些招蚊子的花草上见到过蚊子，可是，炼制一支息芸香所需要的蚊子太多，因此，他也没想到要收集花草上的死蚊子来炼制息芸香。
“若是湖边那些水草上真有许多死蚊子的话，那就不用等来年春暖之时再炼制息芸香了。”
想着，萧玉对着傅青雨说了一声谢谢，就接着朝着远处走去。
对着萧玉远去的背影做了一个鬼脸，傅青雨转身朝着小院跑去。
听到傅青雨的轻快的脚步声，萧玉回身看了一眼，然后疾步朝着听风楼走去。
萧玉对柳含烟是有感激之情，可是，若不是他对柳含烟与傅青雨印象极好的话，也不会将《秋雨剑法》中的前六层修炼法门写出来交给柳含烟。
这世间的事情总是充满很多不可预知与巧合，萧玉的一时好意却让他找到了一个可以收集死蚊子的地方。
江南郡各城对各种大船控制极严，对小渔船却并不理会。
萧玉租了一个小渔船来到湖边的干水草之中之后，他就知道他可以很轻松的在湖边收集到足够他炼制息芸香的死蚊子了。
湖边的水草中有很多招蚊子的草，入冬之后，蚊子都死了，那些死蚊子就留在了那些草上。
萧玉左手拿着一个直径近三尺的木盆，右手控制着如意牵魂丝，片刻就能将一株枯草上的死蚊子全部弄到木盆中。
从太阳初生到太阳即将落下，萧玉用了五个多时辰的时间收集了小半盆死蚊子。
“若不是有如意牵魂丝的话，光收集蚊子，大概也需要十天半月吧！也不知道高家炼制息芸香时是怎么收集蚊子的？”
炼制息芸香所用的蚊子，不能被迷香熏过，因此，在萧玉想来，高家若不是有特殊的方法收集蚊子的话，那么收集蚊子也肯定十分的困难，毕竟炼制一支息芸香所需要的蚊子太多了。
将船还给他借船的那户渔家之后，萧玉并没有回烟雨城，而是在那户渔家家里住了下来。
到了子时，萧玉起身点了那户渔家一家人的昏睡穴，然后开始炼制息芸香。
香按材料来分可以分为木香、玉香、血香三种，其中木香最容易炼制。
尽管木香比玉香、血香要容易炼制的多，可是萧玉毕竟是第一次制香，因此他十分的小心，生怕弄错一步。
又仔细的将息芸香的炼制方法看了一遍，萧玉开始制香。
萧玉先将木盆中的蚊子以元气震成粉，然后拿出半两千丝草、半两香芸花，同样以元气震成粉。
将半两千丝草粉、半两香芸花、一两蚊子粉搅合在一起，然后塞进了一根玉制作的细管中。
把三种粉末全部塞进玉管中之后，萧玉将玉管直立在两手之间，开始朝着玉管中缓缓的注入元气。
只有玉管中的三种粉末在元气的作用下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息芸香才能被完美的制作出来。
萧玉得到的那一部分《凝香录》中有元气的催动方法，可是即使知道这种方法，也很难将息芸香炼制出来。
懂得制香之人以经验来制香，而萧玉初次制香，能不能成功就全靠运气了。
大概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后，萧玉将放于玉管下的左手移开，然后以元气将玉管中的东西往外逼。
看着一段散着古怪香味的灰色东西渐渐变长，萧玉眼中的紧张也变的越来越重。
当玉管里面的东西被逼出来一般的时候，已经被逼出来的那一半突然断开了。
息芸香并不是那种不能分切的香，可是，若是香在还没制好的时候就断开的话，那么这支香就算是毁了。
以一道元气将玉管中剩下的那一部分逼出来之后，萧玉深吸几口气，压下心底的失望，重新开始制作息芸香。
用元气将材料融合好之后，萧玉再一次的开始以元气将玉管中的东西往外逼。
很多制香的人往往是在香即将完全脱离玉管的时候才失败的，因此，随着玉管中的东西被逼出的越来越多，萧玉也变的越来越紧张。
当一支息芸香被完全逼出玉管之后，萧玉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运气不错，两次就成功了一次。”
小心的将那支息芸香收进一个玉盒之后，萧玉接着继续以剩下的材料来制作息芸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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